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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徵兆地，聖子姬納清冷冷的嗓音傳出來:“方知淵，你已不眠不休地讀了三個月，再繼續下去神魂有損傷之險，萬萬不可勉強。”方知淵搖頭，自言自語道:“這不應該。”他正有些煩躁，隨手拎起腳邊的一本書，慢慢地翻著，兀自沉思:“不可能近萬本書下來什麼痕跡都尋不到，哪裡出了錯……”

“嘰！”紫微戳了一口他手上的書，不叫他再看下去。

識海內，又是姬納的嗓音:“藺負青叫我盯著你。如果你傷了，他會宰……咳，會與我為難的。”方知淵輕聲失笑。

他將手裡的書扔下，“好好，有師哥撐，你倒神氣了。”不過熬了這麼久，也的確該稍作休息了。

若是平，方知淵晚上會重新將看過的書中有用的信息整理一番，再沿著新的線索第二去選新書。

今晚是他第一次想到也該休息休息，可惜房間裡的鋪早就被他扔出去了。

好在方知淵也並不介意有沒有被，收拾一下屋子，直接靠著牆角閉眼淺眠。

是夜，窗外夜溫柔，星光燦爛。

識松書院的松濤，仍舊在風吹中響徹。

可惜，這難得的一夜安眠，卻沒能叫方知淵睡到自然醒。

次清晨時分，院落外就聚集了一大幫學子。為首的是個白頭巾的青年人，落後那白巾青年一步的，則是昨在藏書閣裡最憤的另一個年輕書生。

他們浩浩蕩蕩，一路走來。沿途晨誦的書生們看見的都不吃驚。

“那是白君巖師兄！”

“白師兄閉關出來了？”那白巾的青年人生了一副吊梢眉，瞧著便是滿滿的傲。他在方知淵院門前站定，故意灌了靈力，高聲道:“聽說新來了一位賢才，三個月時間便讀到了藏書閣第七層，白某實在想要拜會一番。請賜教！”請賜教……賜教……

聲音迴盪不休。

這一下氣氛頓時不尋常起來，挑釁味道十足。圍觀的眾書生不屏息，直直地望著那處小院，等方知淵的反應。

有些機靈的，知道這位白君巖師兄脾氣尖刻，怕他與那虛雲禍星撞上惹出大事來，連忙轉去找袁子衣救場了。

可那房間裡靜靜的，這麼又過了幾個呼，就在白君巖面不耐之時，裡頭終於有了動靜。

只聽“咔噠”一聲，窗戶被一隻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推開。

方知淵金衫冷眉，斜倚在窗邊。

他連正眼看白君巖都不屑，冷淡開口道:“——教不起，請回罷。”第113章慧眼能識穿雲松若說這白君巖只是語氣裡含了三分挑釁，方知淵的態度便是半點周旋也懶得，直接下了逐客令。

書院的學生都是以謙和儒雅為貴的書生，這麼直接說話的實在很少。白君巖立刻黑了一張臉:“在我書院，同門之間相互討教乃是家常便飯，不知方仙長緣何吝嗇賜教？”方知淵半側在窗邊，一抹冷笑若有若無，揚手抓起一本書道:“你也說了，我僅用三個月便讀至藏書閣第七層，自然是夜爭分奪秒，勤學苦讀。自己的書都念不完，誰有時間教你。”白君巖怒目:“你！”方知淵這話尖銳得很，不僅將白巖松用來客套的一句“賜教”大方接下，還順帶暗諷了白君巖不專注自己的學業，反倒來尋釁滋事。

同他們一道來的那一群學生全都氣的臉紅，這虛雲的禍星平素子冷戾又寡言，第一眼看去都會覺得這是個有勇無謀之人，卻沒想到一開口槍舌劍，竟也是這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