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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錯，相輝映。

罷了，就當哄小禍星開心了。

配合一把，讓這人過過癮得了……

第79章塔毀雲亂降陰禍殘破的金桂宮地宮之內，有了瞬息的寂靜。

藺負青把劍一倒好。刀修立刀、劍修豎劍，這顯然不是什麼友好姿態。

方知淵我行我素慣了也罷，連素來清雅的藺小仙君都如此這般……

四周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惶恐想:這是怎麼了？誰惹著這兩位小神仙了？

打破了這寂靜的是方家家主。方聽海乍聞噩耗，只如一個晴天霹靂打在頭上，一手指頭指著方知淵不住哆嗦:“你，你……殺……”殺了方之隆？

朱麒方家的嫡系二子，世子方赤褀被廢之後，朱麒世家的最後希望？

“唉呀……”玄蛟顧家的家主顧崇安把寬袖往後一背，假惺惺地做出一臉悲，“方家主，聞波方才已對我說過小幻界內的情形，貴公子不幸入魔，還請節哀罷。”三大世家直接明爭暗鬥不斷，朱麒自金桂試上方赤褀被廢了丹田後便大顯頹勢，此時又死了方之隆，眼見著就不成了。這顧崇安面上哀嘆，內心卻還不知怎麼幸災樂禍著呢。

方聽海本正悲憤絕，又被顧崇安這招落井下石給氣的七竅生煙，“一派胡言！我兒素來修的是光明正大的正道，好端端的豈會突然入魔！？又為何別人都平安無恙，唯獨我兒殞命！？”他眼裡血紅，恨不能將方知淵生活剝了，“這……這方知淵素來離經叛道，定是他心懷歹意，對我兒下了毒手！”不料這句話點燃了炸藥桶。顧崇安言語是虛偽，可此地總還有不虛偽的人呢。

軒轅意首先豎起劍眉、怒髮衝冠:“方聽海，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了！若不是虛雲兩位仙君捨命相救，我們幾個早就死在入魔的方之隆爪牙之下！你空口汙衊我們的救命恩人，卻把我們當做什麼？”與雪鳳凰和小妖童這重生之人不同，軒轅意畢竟不知藺負青與方知淵的底細。

他只當這虛雲的兩人在危難臨頭之際，為大家獨擋妖魔捨己為人，早就自己把自己動得一塌糊塗。此刻方聽海一口一個“歹意”、“毒手”，怎麼按捺得住？

識松書院的幾位夫子剛為昏的袁子衣輸罷靈氣，此刻也隱冷容道:“方家主，入小幻界的十二人中亦有一位散修不幸亡命，我院學生子衣，如今也是奄奄一息。家主之言，未免偏頗太過。”申屠臨忍不住也來湊熱鬧，笑嘻嘻道:“好你個厚顏無恥的老不死，方聽海我可告訴你，現在我這小妖童可是欠藺負青一條命。誰敢對他不敬，明兒個森羅石殿就來討教討教。”說著他還看熱鬧不嫌事大，魅裡魅氣地咬一笑，衝穆晴雪使了個挑釁的眼神。

穆晴雪本就在忍著呢。

此刻穆泓並不在此地，她就是白凰家主事的那個。穆方兩家是面上幾代人的姻親，穆晴雪作為一個小輩和朱麒家主當面撕破臉，實在是不妥之舉。

可是給申屠這麼一挑釁，穆晴雪忍是忍不住了——再默不作聲下去，豈不是叫她尊首在藺負青那個魔頭面前落了面子？

於是穆晴雪也高傲地冷哼一聲:“我也欠方知淵一條命，豈能容忍汙言穢語落在恩人身上。誰有不服，來試我的月下霜。”藺負青輕咳一聲，道:“穆仙子，你的月下霜還在我這裡。”穆晴雪:“……”

“你！你們……”而方聽海則臉龐動，不敢置信地眼見著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他彷彿瞬間就蒼老了幾百歲，雙眼發直地喃喃道:“孽種，好個孽種……”那“孽種”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施捨過來。方聽海呆然望著眼前身姿修長、眉眼冷峻的黑衣仙君，只覺得如墜一場噩夢。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真的就是十幾年前，被他鎖在幽暗小屋之內瀕死掙扎的孽種嗎？

那個蒼白瘦弱的，他手掌一掐就能叫之斷氣兒了的小崽子！？

忽然間，一種恐懼從方聽海口裡蔓延出來，隱隱帶著某種悉。正是這種悉，讓方聽海渾身劇顫——他忽的想起來了。

那個無論他再怎麼折磨，也不瘋不傻的孩子。

那雙無論再如何虛弱，也依舊狠戾冰薄的眼眸。

是的，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對方知淵心懷畏懼的。這種陰影覆在他心頭十餘年，從未有一散過。

方聽海搖晃了晃，如一個散了架的木偶般癱坐在地，口中渾渾噩噩地念叨著什麼。只如爛泥一攤，哪裡還有半分家主的威儀？

別說其他的仙家門派齊齊心內鄙夷，就連同來的方家弟子們，都覺得臉上無光，恨不得自己沒有這樣個家主。

出乎意料，方知淵仍不看他，轉向四周重複他最初的問話:“雷穹仙首去了哪裡？”沒什麼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沒什麼一雪前恥的豪情快意。

他本沒把方聽海放在眼裡。

他甚至忘了，在這樣眾目睽睽的場合之下，本是說出當年方家術秘辛的最好時機。

一個因揹負著禍星命格而被仙界歧視了多年的少年，最終成長為耀眼的英才，並在危機之時力挽狂瀾救了仙界各大門派的年輕人——這本就是一個很可以寫進話本子裡的故事。

如果再加一層悽慘的過去和無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