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1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到了寶釵屋外,房內卻傳來吵鬧聲,香菱通報一聲,說道:「寶二爺來了!」話畢,便掀起門簾請寶玉進屋,此時寶釵正安賈環,只聽她勸道:「好兄弟,丫頭說的混賬話,你別與她們一般見識。」之後又回頭責備鶯兒。

本來還在哭鬧的賈環見寶玉進來,登時止住哭鬧並站起身來,寶玉問何故,賈環不敢吱聲。

原來香菱出去後,賈環連輸幾把,一時急了,便耍起賴來,將自己擲的一點改為六點,卻被鶯兒瞧見,自然不肯依他,便埋怨了一句,寶釵忙訓斥鶯兒,鶯兒滿心委屈不免又嘟囔幾句,賈環聽了越發哭鬧起來。

寶玉見賈環不說,也不好問,本是異母兄弟,未免有以正壓庶之嫌,平裡都是不管教的,此刻在親戚面前哭鬧,著實不成樣子,才免不得說上兩句。

寶釵見為此小事鬧得這般,到沒意思了,又怕他們兄弟傷了和氣,便一直出言勸和。

賈環對寶玉的話倒不以為意,卻是對處處維護自己的寶釵心生

賈環自幼便是趙姨娘這生母所教養,深受其影響,時時以為眾人因他庶出而輕怠他,如今寶釵視他與寶玉並無分別,頓覺比之自己親姐更好。

鬧了這一出後,賈環也不好意思逗留,只得起身告退,寶釵便讓香菱相送,出了屋子還隱約聽到寶釵在替自己說話,更是動不已,心下已將寶釵當作世上最好之人。

見賈環走了,鶯兒自是高興,笑著請寶玉落座,之後便出去沏茶。

屋內只剩寶釵寶玉二人,上次獨處所發生之事還歷歷在目,一時氣氛略顯侷促,還是寶玉先說話,只聽他問道:「我聽聞午後有人送來帖子,是請姨媽去赴會的?」寶釵笑道:「是內務府那邊的例會,我哥哥雖開始接手族中事務,到底年輕不服重,所以還是由媽親自去一趟才是。」寶玉點頭道:「倒是辛苦姨媽了!對了,今兒太太整理屋子,找到年輕時的一些首飾,覺得白放著可惜了,便命我拿來送與姐姐妹妹們。」說畢,拿出木匣擺於桌上。

寶釵一看匣內各式首飾,便知不俗。

忙回道:「這麼名貴的東西,想必是姨媽珍重之物,我怎好收下。」寶玉笑道:「確是太太珍重之物,說來也與寶姐姐有關,這是太太的祖父,你我的外曾祖父送的。到底也算是與姐姐有些淵源,太太還說東西再好,不用豈不糟蹋了,不如眾姐妹各選一支,既可當做嫁妝又作傳承,豈不更好!」寶釵一聽嫁妝二字,圓圓的小臉兒不經紅了,嬌羞嫵媚之姿更叫寶玉看得呆住,直至寶釵叫他方才回過神來,才又說道:「再說眾姐妹都得了,偏寶姐姐你不要,倒顯得隔了,後在一處頑豈不沒趣!」寶釵這才笑道:「卻如寶兄弟說的,即是姨媽的心意,那我就謝過姨媽了。」寶玉見寶釵不在推辭,心下一喜,便取出其中一支雙股金釵,說道:「我看這支最適合寶姐姐。」那釵杆上四朵累絲牡丹花,鋪陳出三四層花瓣來,釵頂更有一朵正蓬怒放,枝葉伸展披垂與花朵相間,層次豐富、生意盎然,每朵花蕊處還有四顆紅白相間的寶石,以錘鍱、累絲、鑲嵌等技法制作而成,真真富貴至極!寶釵皺眉道:「會不會太過華麗招搖了!」寶玉笑道:「裡面都是簪,唯有這支『雙寶鏨花嵌玉牡丹釵』,既合了寶姐姐的芳名,也獨有這牡丹花才配姐姐,若姐姐不要,只怕天底下便無人配戴它了。」寶釵聽寶玉如此誇讚,一時不好意思,便轉身不言語了,寶玉忙上前一步說道:「姐姐就信小弟這一會,我與姐姐上,保管絕配!」寶玉不待寶釵答應,便從身後扶住香肩,想將金釵入寶釵挽起的髮髻上,只是這一靠近便聞見上次那股香甜之氣!又見寶釵那雪白的脖頸,不自覺便湊上去細嗅起來,扶在肩頭的手更鬼使神差向身探去。

若只是為自己戴上金釵,寶釵還可接受,但接下來的舉動卻太過放肆,上次已吃過大虧,此刻便將身子往後一退,即叫寶玉摟了個空,順帶更狠狠踩了他一腳。

冷不防捱了這一下,疼得寶玉退後一步,寶釵也藉此避開,就在此刻香菱掀起門簾,進來的卻是薛姨媽,隨後才是端著茶的鶯兒。

寶玉一面給薛姨媽請安,一面慶幸沒有疼得叫出聲來,否則還不知要作何解釋。

薛姨媽落座後見桌上擺著的木盒不由一愣,寶玉忙解釋了緣由,之後又道:「我已為寶姐姐選好一支,正要為姐姐戴上,不想聞到寶姐姐身上的香氣,一時唐突冒犯了姐姐,還請姨媽為侄兒說和說和!」薛姨媽聽完此話,說道:「好呀!我的兒連你姐姐也敢欺負了,看我不告訴你娘,讓她好好罰你!」說罷又給寶玉使眼,寶玉會意,忙上前拉著薛姨媽央告道:「好姨媽,你是最疼侄兒的,便繞過這一遭,可千萬別告訴太太!」寶釵見此情形只得說道:「是女兒一時大驚小怪,不過是誤會罷了。」薛姨媽看了看寶釵,又瞧寶玉,這才笑道:「我的兒,若非你姐姐寬宏大量,定不饒你,好好為你姐姐將釵戴上。」寶玉先是給寶釵躬身行禮以示謝,才正正經經為寶釵將金釵戴好!卻說另一邊賈環已回到自家院子,進屋見自己母親與一婦人坐在炕上說話,那婦人賈環倒是見過幾面,聽旁人說是哪個廚子的婆娘,樣貌雖及不上自己母親,倒也有幾分姿,偏那眼睛生得特別,每每四目相對便臉紅心跳。

趙姨娘也瞧見賈環,便問:「又是那裡墊了踹窩來了?」一問不答,再問時,賈環才說:「同寶姐姐頑的,鶯兒欺負我,賴我的錢,寶玉哥哥攆我來了。」趙姨娘啐道:「誰叫你上高臺盤去了?下沒臉的東西!那裡頑不得?誰叫你跑了去討沒意思!」正在此時,忙活半將一應事務料理妥當的王熙鳳路過此處,在廊外便聽見屋內說話,先時並不打算理會,只想趕緊家去,早晨被賈寶玉按得情慾躁動,溼的褻褲此刻以乾結,穿在身上難受至極!卻又聽趙姨娘後面的話說得越發煳塗,便在屋外說道:「大正月又怎麼了?環兄弟小孩子家,一半點兒錯了,你只教導他,說這些淡話作什麼!憑他怎麼去,還有太太老爺管他呢,你就大口啐他!他現是主子,不好了,橫豎有教導他的人,與你什麼相干!環兄弟,出來,跟我頑去。」賈環素怕鳳姐比怕王夫人更甚,聽見叫他,忙唯唯的出來。

趙姨娘也不敢則聲。

最^^新^^地^^址:^^yydstxt.org鳳姐向賈環道:「你也是個沒氣的!時常說給你:要吃,要喝,要頑,要笑,只愛同那一個姐姐妹妹哥哥嫂子頑,就同那個頑。你不聽我的話,反叫這些人教的歪心意,狐媚子霸道的。自己不尊重,要往下走,安著壞心,還只管怨人家偏心。輸了幾個錢?就這麼個樣兒!」賈環見問,只得諾諾的回說:「輸了一二百。」鳳姐道:「虧你還是爺,輸了一二百錢就這樣!」回頭叫豐兒去取一吊錢來,才又說道:「你明兒再這麼下狐媚子,我先打了你,打發人告訴學裡,皮不揭了你的!為你這個不尊重,恨的你哥哥牙癢癢,不是我攔著,窩心腳把你的腸子窩出來了。」說罷,吩咐把賈環送到後院與姑娘們頑去。

趙姨娘在屋裡聽著,氣得橫眉豎眼,卻是一句狠話也不敢回,待王熙鳳走遠了,才敢小聲咒罵道:「不知幾時老天開眼,收了這夜叉!」那婦人也附和道:「我說姨你也是長輩,怎叫她這般欺負。」趙姨娘沒好氣的說:「她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哪裡惹得起!」那婦人又道:「聽聞老爺最寵你,何不讓老爺……」趙姨娘卻道:「老爺不慣俗務,內院的事更是從不過問。」那婦人拉著趙姨娘細聲道:「我的欸,這男人若是被服侍舒服了,還有不對你言聽計從的,老爺夜夜在院裡留宿,機會不多的是!還是說手段不……」趙姨娘見她小瞧自己,不等說完,便罵道:「老孃睡男人時,你這娼婦只怕連男人吊子都未見過,敢說老孃手段不行,你也不打聽打聽,新進的通房丫頭那個不是我調教出來的。」那婦人眼珠一轉,陪笑道:「我哪敢小瞧,這不過給籌劃籌劃,既有好手段,自然知曉如何行事,怪我多嘴多舌了。」趙姨娘表面得意,其實卻是有苦自知,她何嘗不想通過伺候賈政為自己與賈環討些好處,只是其中原由不便與外人說。

一時無事,至掌燈時分。

賈寶玉在『梨香院』用過晚膳才回賈府內院,見過賈母后又去黛玉房裡,閒話片刻方才回了『降雲軒』。

屋內晴雯坐在熏籠旁發呆,襲人麝月一邊纏線一邊閒談。

見賈寶玉回來了,忙上前服侍。

寶玉見晴雯仍呆坐在那,便向二女使了使眼,二女笑著搖頭。

待到為寶玉換好衣裳,麝月才笑道:「二爺都回來了,你還在那坐著,也不動動。」晴雯這才回過神來,打量寶玉一番,說道:「你們都服侍妥當了,還要我作甚?好容易坐暖和些,別來鬧我。」麝月還要說話,寶玉卻道:「不礙事,你們各做各的吧。」說畢,寶玉便拉著襲人進到裡屋,問道:「好姐姐上午說的事可還記得。」襲人聞言,略一愣,便紅著臉道:「猴急什麼,平裡別的正事不見你這般上心。我還巴不得快些教會麝月那妮子,省的你來纏我。」寶玉將襲人摟入懷中,在耳邊細語道:「我的心事姐姐難道還不知,這輩子都休想丟開我。」襲人耳孔一癢,心裡卻是一甜,略微掙扎兩下才道:「這事不便人前提及,待到僻靜時才便宜,在說又不是兒戲,縱是教她,沒個十天半個月哪裡學得會。」寶玉急道:「要這麼久?」襲人也面得說道:「若只是口頭教導,雲裡霧裡,只怕還需更多時。」寶玉聞得此言,反倒豁然開朗,只聽他笑道:「俗話說實踐出真章,我與姐姐雲雨之時便讓麝月在旁觀摩,換麝月時,姐姐則在一旁指導,如此這般不必那樣費時,麝月便可得姐姐真傳。」襲人聽完這一席話,腦中已經勾勒出那靡的畫面,羞得滿面通紅,從寶玉懷中掙脫出來,嬌嗔道:「虧你想得出來,偏生這種事上,就是鬼主意多。」寶玉本以為襲人不會答應,卻聽她言語裡未有拒絕之意,試探道:「好姐姐,你意下如何?」在這男女笫之事上,襲人不似平兒那般放得開,但作為通房丫頭的職責已植心中,他主人大婚之,服侍主人主母行房自不必說,若主母因初夜害羞緊張久久不能動情,避免主人蠻幹傷了主母,便要用技挑逗主母情慾,方便主人入,不止如此,在其歡時免不得挑逗雙方以助興,若主母不耐久戰,更要獻身為主人出火。

故此襲人並不排斥與其他女子同,便不如此,也經不得寶玉軟言央求,只是羞於啟齒,便道:「你當別人也同我似的,上輩子欠你,麝月那丫頭可未必會答應。」寶玉聞言抱起襲人轉了兩圈,興奮的說道:「這便說定了,麝月若肯,到時姐姐可不許耍賴!得言傳身教才可。」接下來便如往一般,寶玉看書,眾女子在旁侯著,為他修剪燭花,或是研墨沏茶。

待到夜漸深了,寶玉才合上書卷,舒展了一下筋骨,麝月便喚來小丫頭端來熱水,待三女服侍寶玉梳洗完畢。

寶玉道:「襲人姐姐病才康復,咱是如昨夜一般?還是換一換?」說罷,看向晴雯麝月。

此言一出,三女反應各不相同,正在鋪的襲人手上不停,卻慢了幾分,留意這邊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