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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這才知道,小風在家裡,原來是懶成這樣,好難叫他起啊。」鬼扯,我呵呵傻笑著,我還能怎樣?我認了!我媽咪也是個能裝會扮的主兒,扮清純可不是舅媽的專利,更何況還有個後起之秀,小依。
「小依呢?怎麼沒看到她啊?」
「娜娃送小依去學校了,反正公佈遺囑是下午的事,我不想讓她為這無聊的小事,誤了功課。」
「哦。」今早胡嫂準備了四碟開胃小菜,一籠蟹黃小籠包,外加筍香小米粥和麵烙胡餅,飽與細嘗得而與之入我肚皮,真如秋水共長天一,真人生快事。
吃早餐的時候,我注意到,舅媽和媽咪之間,似乎有點過份的親匿了些,我有些懷疑,舅媽是否想來個大小通吃,同時打著我們母子的歪主意?唉,我有點後悔,昨晚真該竊聽一下她們房裡的動靜才對,或許能聽到一場好戲。
吃過早餐,我就獨自步出屋外,按著我昨晚的設想,找劉伯去。
07燎原之火驕陽暖烘烘的照著大地,滿頭白髮的劉伯,正在庭園裡修整花草剪枝裁葉,看他吃力的拿起長柄花剪,努力而專注的剪下樹上的叉枝,彷彿是件神聖無比的工作,我角漾起了一抹笑容。
「劉伯,早啊。」
「小風小少爺早啊。」劉伯顫蘶蘶的擦了一下汗珠,和藹的對我笑了笑。
「劉伯有空嗎?我想和你聊聊。」
「呵呵呵,小少爺想聊什麼?」
「你都知道些什麼,就跟我說說,也好讓我長點見識。」劉伯抬頭看了一下天,再轉過頭來瞇著老花眼看我,很尋常的動作舉止,我卻覺得他眼中大有深意。
「嗯,今早的活兒都的差不多了,小少爺喝茶嗎?」劉伯點了點頭,忽然問我喝不喝茶,他領著我,沿著石板路,繞往屋後靠山坡處,是一幢古古香的小樓走去,我嘖嘖稱奇,原來屋後還有這個地方,可真是享福啊。
「喝啊!但我可不懂的品茶哦,前面大門沒人看著,沒關係嗎?」
「小少爺以為有沒有人看著,要不要緊呢?」我微微一笑,有譜了,我判斷的方向果然沒錯,我就跟在劉伯後面走著,我卻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我實在很好奇。
上了小樓,憑欄而望,視野開闊,秋來氣,清風徐徐揖我滿懷,昨晚來時天已暝,我這才發覺,舅舅這個豪宅,真的很有意思,是建在整個豪宅區,倚山而立的最好地帶。
由於小樓的地勢較高,整個院落,甚至隔鄰的幾棟建築的所有動靜,無一不盡在我耳目之中,繁華中獨佔一片幽靜,而這小樓更是其中佳趣。
回頭看到劉伯拿出了個紫沙提樑壺,注入他說的山泉水,再拿出紅泥炭爐,開始架火烹煮,我吃了一驚,不會吧,真的要依古法烹茶嗎?「小少爺黃庭道胎渾然天成,想不到風月仙宗的種玉訣,果真妙不可言。」劉伯對我眨了一眼微微笑著,我聽不懂他說什麼黃庭道胎、風月仙宗、種玉訣的,但我卻目瞪口呆,我眼前的變化當真匪夷所思!眼前的劉伯猥瑣盡去,再不是老態龍鍾的垂垂老朽,相反的,他滿頭白髮盡轉烏黑,滿臉的皺紋,轉瞬間變的光滑無比,他的外貌一下子年輕了起來,看起來就像個三十幾許,風度翩翩的俊偉男士。
要說若我現在和他一同走出門去,比賽誰能引到較多少女愛慕的眼光的話,我敢肯定的打包票,一定是他贏我輸的局面。
「這才是我的本相,小少爺信嗎?」
「信,怎麼不信!」事實都擺在眼前了,我怎麼不信,老實說,我吃驚的的嘴巴都還沒闔上。
「我想小少爺心中一定有許多疑問,既然你能直見本心,找到我這個關竅,足證小少爺與我劉澄波有緣,那麼你中的疑問,不妨問來,老劉自然悉心為你一一道破。」不待我問,老劉便開門見山的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我心中思忖,老劉的名字倒風雅的很。
「我忽然不知道要問什麼了。」我緊緊閉上我張的有些僵了的嘴巴,再不閉上,恐怕口水都要下來了。
「不要緊,那麼我說,你聽!」
「嗯!」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少爺,從你自小至今,你是否覺你的眼耳鼻舌觸五,漸靈非凡,更兼身輕力健,等閒不覺疲累?」
「是啊!」
「那是因為當年,你爸對你媽行了種玉訣的緣故。」我爸?老劉竟然知道我爸是誰,我欣喜若狂,這問題從小到大,是我急知曉的一個大團。
「先別發問,該說的我說,不該我說的,你自己想個明白。」彷彿看出了我的心思,老劉對我搖了搖手,我張開的嘴巴無奈的再度閉上。
「相信你看的出來,劉伯是個修道人吧,你外婆原是我師妹,當年她家破人亡時,我正巧遇上生平最大的劫數,無能施以援手,以致坐看她淪入風塵,這也是我生平最大的遺憾。」怎麼又牽扯到我外婆身上了?我好生納悶,但看劉伯說來神平靜,我卻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一絲奇異的情,和深沉的痛苦,該不會是劉伯當年曾經暗戀過外婆吧?「你外婆落難之際,機緣巧合,遇到了風月仙宗的一位前輩散仙,這風月仙宗原本只是傳在修道人口中,一個傳說中的宗派,幾百年來,我們都只當是個傳說,沒想她福緣深厚,當真得入風月門牆,從此道法進一千里,遠非我輩之所能比擬。」壺中水泉初沸,劉伯隨手抓了一把茶葉,掀開壺蓋撒了進去,火勢一旺旋即而滅,淡淡茶香飄盈斗室。
「當時我找到你外婆,她原本應承了我的請求,要與我合籍雙修,誰知當晚你外婆就遇上了你外公,你外公著實是個出的人物,也難怪你外婆為他情心失守,生了一兒一女。」劉伯微微苦澀的一笑,為我斟了一盞茶,我有點同情他,我沒見過我外公,但據我所知,外婆遇上外公時,外公已經四十六歲了,以劉伯這樣瀟灑的人物,在情場上還慘敗給了外公,我外公究竟是個何等出的人物啊!「我當時本來要殺了你外公解恨,但你外婆護著他,我一時失手傷了你外婆,打散了她的道基,以致於你外公後來讓元配下了劇毒之時,你外婆無力及時救護,終於鴛鴦折翼。」想不到外公竟是死在大房之手,好毒的女人!「我心灰意冷之餘,終醉生夢死,誰知無心柳,破而後立,道法修為無端端的更上一層,這時我得知你外公死去的消息,便趕去衛家,護持你外婆母子三人,也因此我收了一個得意徒兒,傳了我衣缽,我這個徒兒就是你的生父。」那我爸爸究竟是誰?我聽的心急如焚,再顧不得喝茶。
「你父親天資非凡,傳我道法聞一知十,更兼得你外婆時時點撥,修為雖淺,見識卻,他為了回復你外婆讓我打散的道基,以現代藥物,研究出一門度劫丹方,丹名野火。」我聽的腦中一轟,我父親難道是他?劉伯喝了口茶,看了我一眼,才徐徐續往下說。
「這野火丹方,原出自風月仙宗佚失之「星火焚天」一門功法,功訣雖早已散失,但遺下的典籍中對丹方仍有諸多描述,也是我見識淺薄,不明白風月仙宗以情慾入道,這野火一丹,若無星火焚天一訣引火歸原,那勾動情慾的效用,便當真有如天雷勾動地火,勢不可擋,我貿貿然的就同意了你父親,暗中讓你外婆服下了野火丹,終於鑄成大錯。」原來如此,難怪當年外婆因服下了野火丹,情慾如,以致於和海天二舅亂了倫常,媾了一一夜下不了。
「你外婆雖然就此回復了道基,但也因此又懷了個女兒,她既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也是個臉要面子的女人,她和衛家老二壞了貞潔,面上掛不住,野火丹的藥力一時間她也剋制不住,索便同你二舅避世合籍雙修,再沒有人知道她和你二舅的下落。」外婆懷了二舅的女兒?一瞬間我的表情一定有些古怪,我只想到,天啊,那我如果有一天遇上二舅的女兒,我該叫她阿姨還是表姊?「我後來才知道,當年你五歲的母親,受了你大舅衛連天的哄騙,也服下了野火丹,這野火丹甚是古怪,當真有燎原之威,她當年雖然因為年紀小,而一無所覺,但隨著她年紀的增長,野火丹的藥力,也在她體內紮了,再無解方!」我終於明白了,媽咪對慾的強烈渴求,原來種因於此,想到媽咪多年來靠著自瀆,勉強剋制著她對慾的渴望,我就不為她又是心疼,又是愛憐。
「在你母親越長越大時,在她十五歲時的一天夜裡,你母親終於剋制不住情慾的煎熬,和你父親成就了好事,這時我們才知道,你母親體內竟然潛伏著野火丹的藥力,你父親為了解開野火丹的隱患,下定決心修行種玉訣。」
「種玉訣是幹什麼用的?」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著劉伯。
「我和你父親原以為種玉訣,是傾盡自身所有的修為,成全對方的一種功訣,但我們又錯了一次,井蛙不知海闊,管豹又怎可窺天呢,風月仙宗傳下的種玉訣,其實是一種既可造就他人,也無傷自身的奧妙功法,但當時我和你父親都不明白這點。」劉伯嘆了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你母親二十歲的時候,衛連天想把你母親嫁出去給人作妾,當時你父親已經修行到一個重要關卡,原不能分心,但他不顧一切,以從你外婆那裡學來的種玉訣,藉媾之時,將畢生修為注入你母親體內,你母親因此懷了你,你父親從此再無半分功力,只是沒想到啊……」劉伯面奇異之看著我,我不由大急。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造就了你,造就了讓無數修道人,修了一輩子也不見得能修成的黃庭道胎,這可真是天意難測,天意難測啊!」
「可是我十歲那年差點死掉啊,這什麼黃庭道胎的,怎麼一點鬼門道都沒有用!」我實在不解。
「那是因為你同時承襲了野火丹的藥力,你在十歲那年,肯定開始動了情慾之念,誘發了野火丹的藥力,因為你是母胎帶來,所以你的體質,天生註定是個情種,沒有任何女人能抗拒的了你,希望你千萬好自為之!」劉伯真是鐵口直斷,我啞口無言,我正是對媽咪開始生出慾望之後發病的。
不過劉伯最後的這些話,可就有點意思了,我實在不能不懷疑,他該不會一直在監視我吧?我臉臭了起來。
「舅舅留下了什麼讓我繼承嗎?」我不想再拐彎子了,雖然下午就能知道遺囑的內容,但我想先知道劉伯掌握了多少內幕。
「呵,有啊,他把所有財富都留給你支配,前陣子聽他說目前淨資產好像有兩、三百億吧,嘖嘖,還真不少呢,至於宇天集團名下的子公司,要問少才清楚。」兩、三百億,聽到錢我眼睛都變亮了,媽咪寫的幾本書,雖然登上了暢銷書排行,但存下的錢也才不過兩、三百萬,兩、三百億可不是個小數目。
不過聽劉伯說完後,我卻有點失望,倘若只有留下財富,而沒有強大的力量,那麼無疑是塊可口的肥,很容易讓人興起覬覦之念,像目前就有迫在眉睫的隱患要處理,我可不想錢還沒花出去請人手,就先得用來打發那一大家子人。
「劉伯既然袖中大有幹坤,不知能否指點我仙法道術一二?」看來求人不如求已,劉伯說我是什麼黃庭道胎,不如我自家也來練幾手鬼畫符的門道,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按說你稟賦之佳為我平生首見,我本不可錯過,但你身膺黃庭道胎法體,若入我白蓮道宗學這欺世末之術,實在是糟蹋了,因果相承,道緣相依,你之緣法自在雲深不知處,機緣未成,求我無用,機緣若成,我這點小玩意兒又怎堪入你法眼。」劉伯搖頭晃腦的掉書袋,明裡誇我,實際上卻拒我於千里之外,我聽的暗暗惱怒,什麼因果相承,道緣相依,我的緣法就在這雲深不知處,打的什麼狗啞謎!這棟大宅裡,和我這果一脈相承的孽因也就只有媽咪,媽咪要是懂什麼狗道術早教我了,還用的著求你?「其實你舅舅還給你留了一件東西。」彷彿看出了我的惱怒和失望,劉伯笑了笑,忽然說。
「啊,是什麼東西?」我心不在焉的問著,其實我有點意興闌珊,以舅舅思慮如此周密之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