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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他帶回來的!誰知道他存了什麼心!”阿枕沉默不語,抬起看著天空皎潔的月亮。月光溫柔如紗,照在他臉上,彷彿有一條柔軟的綢緞滑過眼皮。
“他再不說,就上刑具吧,”老人沉聲道。
“你把魂草藏哪裡了?”一人問。
阿枕沒有回應,小刀滑破他的手臂,血滴落在地。
“魂草在哪裡?”那人繼續問。
小刀再次扎入少年蒼白的皮膚,殷紅的血跟泉水般湧出。不多時,地上的血泊逐漸蔓延開來,血沿著臺階滑下,一直淌至圍觀的人群腳下。
月漸弱,新升起。落東方,星辰重現。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連行刑的人都走了,被鎖在架子上的少年垂著腦袋,緊閉著雙眼。
祭壇底下早已空無一人,只有樹影下隱約站著一人。那人不疾不徐漸漸走到祭壇之下。
阿枕心有應,吃力地睜開眼睛,“你……來了。”他遍體凌傷,似乎連嗓子也被人劃了無數傷口,一張口便有濃厚的血腥味往上湧。
“抱歉,我……食言了,以後怕是沒法來見你了,”阿枕看著男人,目光澄澈如初。
他喃喃自語道,“若有來生……我不想再當人了,當棵樹,或當一隻兔子,都好。當人太累了。”阿枕身上的傷口再不出血,單薄得跟紙片般的身子在早的寒風中逐漸冷卻。
數千年後,滄海桑田。曾經地勢低窪的寒谷變成了層林疊翠的寒山,人一代又一代,繁衍不息。
某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子。一隻懷孕的母兔為躲避餓狼,穿過一片竹林,來到空地的石縫中,誕下一窩幼兔。
那窩幼兔中的一隻睜開了眼睛。
晚風中的竹叢微微搖晃,風聲蕩至遠方。
作者有話說:第55章爾冬記得很久以前,他問過枕寒山,怎樣才能養好後院那株桃樹。爾冬不指望桃樹結果子,只盼著它多長些葉子,熬過冬寒。
枕寒山只漫不經心地說,生死有命。
其實,枕寒山早已知曉,那株桃樹是山河歸一陣的陣心,它既不會被風雪凍死,也不可能枝葉繁茂。
而今,山河歸一陣的陣心從他的心口鑽出。
爾冬本以為自己會死。
那撕裂般的痛苦確實令他幾乎一腳踏入鬼門關。
但是,一團細碎的光芒輕盈地落在臉頰上,隨後暖泉般的熱湧向全身。
爾冬見到了有生以來他所見過最美的夜晚。
漫天光芒如螢,如柳絮,如新雪,漂浮在夜空。
而那些光芒源自一株草的葉片,光芒好似茸茸的,清澈透亮,落在草葉上,竟使它看上去猶如綻開一朵朵明黃的小花。
那晚,他竟沒有死。飄雪似的光芒融入他的靈魂中,四分五裂的靈魂修復如初。
爾冬回到了他離開許久的小院。
那處簡陋卻潔淨的竹屋與記憶中一模一樣。
後院栽種的桃樹仍舊活著,甚至比以往更加枝繁葉茂。白蝴蝶落在翠綠的葉片上,又振翅高飛。
爾冬坐在桃樹下,閉眼小憩。
光從葉子的縫隙中落下,照在他的臉上,被他捧在手心的野草也沐浴在熹微晨光中。
一隻溫暖的手撫上爾冬的臉頰。
這絲溫暖很快轉移至他的嘴上,彷彿有一隻蝴蝶攜帶著暖意,落於爾冬的嘴。
爾冬眼睛都未睜開,卻笑了起來。
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數年後,茂村一如即往地熱鬧。
西邊的山貨、東邊的海貨在此匯聚,稚童手持糖人穿梭在街頭巷尾,攤販招攬著來往的行人,鱗次櫛比的商鋪賣著時興的貨物。
茂村說大不大,比起商貿甲天下的斜溪,它只不過算個熱鬧的小城鎮。提起某家某戶,眾人都說得上話。
因而誰家的兒子被神仙相中,當了神仙的弟子,誰家的女兒嫁入高門大戶,成了貴人,這等消息經久不息地在眾人口中傳。
茂村說小也不小,商販四處奔波時,總會在茂村歇下腳。方圓百里再找不到像茂村這般熱鬧的地方。
街尾一家賣點心的小店,店主帶著女兒忙碌地做著豆糕。
豆糕是小店的招牌,香糯可口,食用後口齒留香,就是斜溪待慣的人吃了他家的豆糕也讚不絕口。
晌午過後,店裡還算清閒,店主趕忙籌備起送給茶樓的點心。兩人都在忙活,因此一位客人進來,店主和他的女兒都無暇招呼。
天才剛入秋,那客人已披上了斗篷,兜帽罩住頭髮和小半張臉。客人左看右看,店裡點心種類繁多,似乎在發愁買什麼好。
店主抬頭看了眼,說道:“小店賣的豆糕,吃過的人都讚不絕口,您要不來一份?”
“好,”那人回道。他的聲音清澈,恰如此時的光。
店主的女兒好奇地投去視線,只見到那客人的背影。少女正要收回視線,忽然撞見一人踏入店內。
少女忽然面通紅,趕忙垂下腦袋,餘光卻瞥見那人的靴子和青的衣裳下襬。少女心如擂鼓,顧不上滿手的麵糊,將垂下的碎髮繞至耳後,她才害羞地揚起頭。
那人不像前一個客人,那般專心地去選點心,他只走至先前那位客人的身旁,靜默地等著他選完。
原來倆人竟是一起的。
少女偷偷打探那青衣人的側臉,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