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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愣,扼住爾冬脖子的手彷彿被火燙了一般。
他方才使的力氣絕不可能令爾冬大傷!
枕寒山一時忘了收回手,視線從爾冬臉上移至口。那裡受了傷,血染紅了衣襟。
“你何時候受的傷?”枕寒山悵惘道。枕寒山扒開爾冬的衣物,直至出血模糊的膛。
一道猙獰的傷痕橫布在潔白的膛上,那膛的肌膚本來如錦緞般順滑無暇,卻被一條可怖的口子破壞。
傷痕原先結了疤,可現在那傷口底下有一小物蠢蠢動,正是它使得傷口再次裂開。
枕寒山低頭詳看,面上不由出錯愕,就在他驚詫時,一株綠的新芽從血模糊的傷口處枝發芽。
轉眼間,一桃樹的細枝長了出來。
長於血中的桃枝舒展開新葉,濃綠似翡翠。
“你真不要命了!”枕寒山從縫間擠出這幾字。
山河歸一陣,俗名降魔陣,是一切心魔的剋星。爾冬以心頭血澆灌陣心,以自身血催化陣心速成,只是為了鎮住枕寒山的心魔。
殺神是神格,亦是魔格。
枕寒山突然覺得頭疼裂,卻還是咬牙看著爾冬。
爾冬伸出手,茫然地伸向枕寒山,他眼前已經一片漆黑,看不見東西。
枕寒山不知怎麼,輕輕握著那雙手。十指扣。
爾冬笑了起來,緊緊反握枕寒山的手。
為剋制影魔,爾冬化回原形,那時魂魄已然受損,即便影魔不奪走他的軀殼,這具身子沉痾積弊也難好轉。
“我知道,咳咳、你會回來的,”爾冬咳嗽著說。
枕寒山鬢角的黑紋漸漸隱去,恢復了原本的容貌。那雙眼裡的暴怒、殺念一同隱去,只剩下晨霧似的茫然。
心口的桃枝仍在壯大,汲取了鮮活的血,每一片葉子都鮮翠綠。
枕寒山的眼角微微**,連睫也一起輕顫。
他聽到爾冬說了一句話,很輕很輕的話,如初冬輕盈的初雪,如蕩起竹葉的清風。
爾冬說,“師父,我看到了一棵桃樹,枝繁葉茂,開了……好多好多的花。”作者有話說:第54章那個小孩又來了。
小孩個頭不高,手腳纖細,偏偏生了張說個不停的嘴。
“今天的頭真好,暖洋洋的,照得人渾身舒坦,你喜歡嗎?”
“對了,你平都是夜裡才出來,現在太陽還沒落山呢!”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小孩卻習以為常,面不改地繼續聊著天,“今晚是寒谷的秋宴,你知道什麼叫秋宴嗎?每逢風調雨順的年頭,寒谷總要置辦秋宴,是說要謝上蒼。”小孩繼續道,“你說,為何災年也要置辦秋宴?秋宴一年比一年隆重,卻不見上蒼恩賜寒谷,去年下了好多雨,莊稼都淹壞了,我餓了整整一個冬天的肚子。”小孩蹲在地上,擺地面的枯葉,他身後忽然冒出一個少年。少年與小孩差不多年紀。
那少年風風火火地趕來,問道:“阿枕,你在和誰說話?”名叫阿枕的少年嚇了一跳,險些一股坐地上,支支吾吾說,“沒和……誰說話,你、你怎麼來了?”少年忙著和他說秋宴的事情,並未發覺阿枕臉上異樣的窘困。少年說,“你怎麼一年到頭都悶在藥園裡?這又沒個人影,你也不怕被悶死!快說,今晚秋宴你可去?”
“我、我不去了,”阿枕垂著頭,瞥了眼夥伴。
“哎呀!你怎麼能不去呢!阿芷都去了,她對你有意,你還不抓緊點!”阿枕說,“我真的不去秋宴了,藥圃還需要打理。”夥伴恨鐵不成鋼,咬牙道:“你真是榆木腦袋!這麼漂亮的姑娘你不去見,整浸在藥園裡,就算這魂草真能令死人起死回生,還能輪到你?”阿枕沉默不語。少年揮揮手,說:“罷了罷了,你不去就算了,我給你偷偷留兩個饅頭,今夜你找我來要。”阿枕笑著謝過夥伴。
等夥伴走遠,阿枕回頭去看那人。光下的虛影若影若現,浮雲遮住烈陽,投下一片陰影時,那抹虛影才明晰起來。
那人一身青衣,面無表情,容貌卻極為出眾。
他的視線或許落在少年身上,或許落在藥圃的藥草上,亦或許一切事物都未入他的眼。
直到阿枕再次開口,他才輕抬起眼皮,冷漠地看著少年。
“我不喜歡秋宴,老天對人又不好,為何年年都要謝他?如果老天真的庇佑人類,怎會有山洪、乾旱?”少年神情低落,若是被族中長老聽到這番話,他肯定要被懲罰。
“我爹孃很早就死了。有一年年發大水,他們把我推上了屋頂,一眨眼,水就把他倆沖走了……洪水退了後,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他們。那年死了好多人,岸上全是屍骨……”
“他們說,神仙不死不滅,為什麼人卻這麼脆弱……大水、山水……成片成片的人死去。”虛影依舊神淡然地看著他,就像看一隻撲稜翅膀的蛾子,是死是活,是高飛是沉淪,都與他無關。
阿枕擦乾淚,笑著看向虛影,“不過還好有了魂草,開花的魂草能讓人起死回生,總有一,我會種出開花的魂草。”
“我知道你是誰?花草蟲魚開了靈智就會變妖,你是魂草化成的怪。”阿枕凝視虛影的雙眼。
從第一刻見到這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