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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輕觸光滑的印記,冰涼的觸從指尖傳來。
手指並未在印記上連,枕寒山收回手,凝視躺在手心的血墜,兩指果決地捏破了墜子。
硬殼碾碎後,殷紅的血沾上指尖。
指腹抹過爾冬的嘴,探入他的舌。沉睡中的少年一動未動,仍憑口中的異物探入舌。
“我去備藥,”素女見枕寒山做出了決定,即刻籌備後續的藥湯。
屋內又只剩下兩人,安靜得可以聽見窗外池魚擺尾的聲音。
枕寒山回手,指尖上沾著血絲和唾。他的手竟在微微顫抖,手指痙攣似的輕輕**。
少年消瘦的臉龐仍陷在安靜的睡意中。枕寒山的目光絲毫未動地落在爾冬臉上。
疏淡的眉突然往下一沉,枕寒山隨之蹙起眉頭。
寒巫的血入了口中,爾冬起初沒有反應,然而不到一刻鐘,細碎的呻從微微張開的嘴中冒出。他還未甦醒,卻難受得渾身扭動,細瘦的五指抓著褥子,幾乎要把褥抓破。
枕寒山第一次受到什麼叫做無能為力。縱使一人修為、權勢在手,亦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即便是呼風喚雨的神明也逃不過。
天道如此。
“爾冬,”枕寒山垂著眼睛,說:“你不是想知道讓桃樹生長的法子?等你好了,我會教你。”
“院子裡的竹子也該長高了,你拿竹子做過什麼,我都知道。等我們回家,你想玩什麼都可以,我不會責罵你。但如若你再睡下去,不願醒來,我……”枕寒山語。
少年死死抓緊褥,藉此轉移疼痛,手背的青筋突顯。縱然如此,還是疼。
爾冬緊緊閉著眼睛,上齒咬著嘴,淡的下很快泛起異樣的血紅。嘴被他咬得見血。
枕寒山扼住少年的下頜,一手撬開他的嘴,避免爾冬再傷害自己。
嘴裡沒了東西分散他的痛楚,爾冬發出低聲的泣,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猶如煮的蝦子。
枕寒山無可奈何,鬆開手,將自己的手腕遞到爾冬嘴邊。爾冬如捲入中的人突然抱住一塊求生木板,張口死死咬住嘴邊的東西。
手腕處很快傳到痛,被牙齒咬開的口子滲出鮮血。血從爾冬嘴角,一直淌過脖頸,脖子上的鱗狀印記上殘留著血漬,透著幾分妖異。
枕寒山明明可以把它物到爾冬口中,但他沒有,或許只有讓爾冬咬住自己的手腕,他才不會因無能為力而徒然焦慮。
痛楚如,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爾冬忍受著全身血沸騰似的叫囂,等到疼痛離,身子漸漸放鬆開來,已不知是什麼時辰。
細碎的杏花被風吹散,清幽的花香瀰漫。
纖長的眉睫輕輕抖動,如蝴蝶抖動雙翼。
枕寒山呼一滯,緊盯著少年的眼皮,同那雙暗紅的眸子打了個照面。
爾冬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直到氣息甫定,他吃力地出一抹笑容,輕聲說:“喂,竹子。”枕寒山神驟變,看著爾冬。
爾冬嘴角掛著笑,眼裡沉澱著複雜的情,“你欺負我。騙我喊了這麼多年的師父。”作者有話說:第35章爾冬話音已落。
窗外小池裡的錦鯉躍起,濺起水花。
過了片刻,枕寒山淺笑道:“你回來了。”
“去漠原之前就想起了一些,只是那時,我把它當作噩夢,”爾冬起身,望著自己的雙手,少年細瘦的手指讓他既到陌生,又異常悉,真是可笑。
爾冬喃喃說,“就是現在,我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層層疊疊的夢,怎麼也醒不了。”莊周夢蝶,蝶夢莊周。真實的夢境和模糊的現實,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總歸都是虛妄。
爾冬的視線移到枕寒山的手腕上,方才還皮開綻的傷口,迅速地癒合,只剩下一抹淺淺的印子。
他掀開被子,跪坐在榻上,與枕寒山對視。枕寒山一如既往平靜的面容,看不出絲毫異樣。
爾冬傾身上前,詳細地探視男人的臉。
“你在看什麼?”枕寒山問。
爾冬彎起眼睛,笑道:“看現下是真是假。”
“那你應去看自己,不該看著我。”爾冬搖了搖頭,“只要現在的你是我印象中的模樣,那便是真實。”溫熱的吐息灑在枕寒山臉上,猶如輕盈的絨拂過。即便容貌有所不同,枕寒山眼中的少年仍是悉的模樣。沾染血漬的紅離他不過幾寸的距離,近在咫尺。
“真是的,”爾冬認真凝視枕寒山的雙眼,“怎麼都逃不了喜歡你。”無論自己是什麼身份,都不由陷入虛幻的愛戀中。而枕寒山始終是那般模樣,淡然自若。
他還在虛妄中掙扎,枕寒山已經看得明瞭,才會無動於衷。
“不過,我還以為你方才會避開,”爾冬輕聲說。他笑了一下,直起身子,稍稍後退。
那段曖昧繾綣的距離瞬時間拉長,爾冬坐回原位,一絲失落劃過眼睛,星般消逝不見。
枕寒山輕啟嘴,但沒有說話。
爾冬似是習慣了他的矜持淡漠,只笑了笑。
然而下一刻,笑意停滯在臉上。爾冬撞入枕寒山懷裡,他呆若木雞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後退。可被枕寒山緊緊箍住。
枕寒山的體溫幾乎燙到了渾身冰冷的爾冬。
爾冬從驚詫中緩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