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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變幻了顏。靈蛇似的鞭子直直咬向枕寒山的要害,眨眼間便近了他的身,在快要得逞之時,鞭子停了下來。
枕寒山單手握住鞭子,血從手掌滴落。他捲住長鞭,將明琮扯了過來,一腳踢在人腹部。明琮生生被踹離了一段距離,與一棵樹的樹幹撞上,他半眯起眼睛,眼前一片血。
原來,不用那把劍,這個人也強得令人畏懼。
明琮又嘔出一口血,昏過去。
枕寒山收起這條明琮的長鞭,追上那些黑影。攜著爾冬的黑影悶哼一聲,後傳來劇烈的疼痛,他還未反應過來,眼睜睜見自己的上身與本體分離。
枕寒山攬住下墜的少年,站在樹梢上,持劍面向層層疊疊的黑影子。
“走!回去稟告尊主!”黑影如水退散。但持劍的青衣男人並沒有給他們回去稟告的機會。
他所找的人正在懷中,不必刻意收斂的劍氣猶如洶湧的將眾人淹沒。就在這時,噩夢籠罩下的寨子冒出數不清的驚叫,歇斯底里的叫聲掩蓋了劍氣入體的撕裂聲。
挾持爾冬的黑影都是半屍半人的魔修,體內沒有動的血,一旦遭遇危險,可隨時散成黑煙,在安全之地重新匯聚成人身。
可是,他們無法逃脫了。無數黑煙匯聚在枕寒山面前,黑煙碾成細小的粉末,與月輝一同在地面融化。
冰冷的玉質長劍被黑氣纏繞,猙獰地看不出原本緻的劍身。
枕寒山攬著少年,落到地面,直到確定少年腳踩實地,他才卸下防備,任由劇痛襲捲全身。
壓抑的煩躁湧上心頭,枕寒山恨不得將目光所及之物都斬於劍下,也包括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但是,他還是憑藉本能克服了那股突然襲來的躁動。
枕寒山直身子,半跪在地,長劍深深地進地裡。他緊緊攥著劍柄,手背上的青筋撐起皮膚,像是要從血裡躍出。
過了一會,他才緩過神來,鬢角的黑紋慢慢隱了回去。
爾冬站在他面前,一步未動。少年自上而下凝視著半跪的枕寒山。枕寒山抬起頭,正好上少年的視線。
暗紅的眼瞳深不可測,所有光一旦靠近,彷彿都被了進去。少年雙目無神,深淵似的眼睛朝著枕寒山。
許多年前,有一雙眼睛也曾這般地看著他,空無比。裡面沒有愛意,也無憎恨,什麼都沒有。
枕寒山蹙起眉頭,抓著口的衣襟。皮膚之下,彷彿有無數小蟲啃噬他的血,不疼,卻酸脹難忍,倒不如直接割筋來得痛快。
寨子裡傳來的尖叫聲驚動了枝頭棲息的山鳥。
爾冬卻依舊陷在無邊的噩夢中,不曾醒來。
作者有話說:第22章天似乎亮了。
他睜開眼睛。
帷帳似鮫綃般輕盈,靈木打造的榻散發的清淺木香,有助於修士驅除念、穩定道心。
兩雙細白皙的手掀開帷帳,玉質的簾鉤勾住繁複的帷帳。手的主人旋即跪下,額頭頂著手背,恭敬沉默地候著。
他起身,打探屋子的擺設,望眼所及無不透著內斂的奢華。博古架上嵌著明珠,幾件珍貴的法器竟當作裝飾擺在架子上。
“抬起頭來,”他對跪在地上的侍女說。婢女一驚,只把頭埋得更低,不敢揚起臉來。
他重複說了一遍,“把頭抬起來。”細的手指不住地打顫,婢女們顫抖著揚起臉。這兩個女孩容姿秀美,或許因修行不到家,眼角還殘留著鯉魚的鱗片,不過卻為清秀的臉蛋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鯉魚?”他自言自語地說。婢女不敢應答,眸子裡含著朦朧的水霧,既不敢看著他,又不敢違抗指令。
他走下,赤腳踩在硃紅的毯子上,腳背在深地毯的映襯下,白得似雪。
“你倆怕我,”他用的是陳述的口吻。婢女們聞言,眼睛裡出抑制不住的驚慌。
其中一隻膽怯的鯉魚落下淚來,面朝著他,又行了個大禮,“求妖尊大人饒命!”另一隻鯉魚緩過神來,也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妖尊大人饒命。”即便地上鋪著柔軟的毯子,女孩們的額頭不一會還是紅腫了。他奇怪地看著侍女,問:“為何求饒?”
“小妖剛服侍大人,愚昧無知,若是觸犯大人的忌,還望留小妖一條命!”鯉魚仍是不住地求饒。
他忽然想起了些事,眸一暗,說:“北域靈氣稀薄,我為你們爭取更好的修行之地,你們為什麼還要怕我?”膽怯的鯉魚回答不上來,只一個勁地啜泣。她的夥伴趕忙給她使眼,恨不得堵住女孩的嘴,怕她惹大人不快,遭受血光之災。
“小妖並非害怕大人,只是妖尊大人威風凜凜,讓小妖們不由心悅誠服。”他嗤笑一聲,“你倆見過我的真身?”女孩慌忙應答,“小妖修為淺薄、位卑權低,沒有資格見識大人真身。不過,大人道行深厚,真身必定如神龍般威猛。”他垂下眼睛,看著地上跪拜的女孩,忽然心生疲倦,“你們出去吧,不用候著了。”鯉魚如蒙大赦,又行了一禮才出去。門輕輕地合上,這間寬敞的屋子只剩下他一人。
獸形香爐裡的薰香還未燒盡,清淡的木香四散開來。他卻覺得這股味道過於濃烈刺鼻,揮袖熄滅了爐裡的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