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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似的古書,到處瀰漫著紙和墨的陳舊氣味。
兩人歇息的間隙,爾冬湊在師父身旁,問:“師父,我們何時回去?”
“還需些子,”枕寒山漫不經心地回道。
爾冬有些失落,過了會兒才說,“師父,你還記得我雕過一隻兔子嗎?那木雕我放在枕頭邊了。”枕寒山等著他說完,但爾冬從師父的神看出,他應是早忘了。
“枕頭邊還有一支很好看的簪子,也是木頭做的,摸起來可光滑了上面還刻著竹子。”簪子是爾冬在茂村買的。他在茂村買的雜物,回去的路上就沒了大半,唯獨這支竹簪,他放在貼身的地方,一路小心翼翼地帶了回來。
看到簪子上的圖紋時,爾冬便想到了師父,心想這支簪子配他必定很熨帖。他本想回到再送給師父,誰知回去就被罰跪,跪了半夜後,又病了許久沒好。
這竹簪一直沒有送出去。
“師父,你可別忘了,就在枕頭邊放著,要是瞧不著,摸一摸就尋出來了,”爾冬急促地說。
枕寒山的心思沒有分給爾冬的話,他了下額角,繼續翻開手邊的書,竟是頭也未抬,打發纏人的小孩一般,說:“到外邊玩去。”爾冬抿了下,在枕寒山趕他出來前,又添了句:“都在枕頭邊放著!”枕寒山未能看見爾冬發紅的眼圈。
素女卻瞧見了,她尚未將爾冬招來問些話,少年已經跑得沒影了。
爾冬跑得慌張,只是怕眼眶裡的水掉下來。
一個兔子木雕,一支竹簪,原來就是他擁有的所有東西。
爾冬怕自己哪死了,這兩件小物沒了主人。他想著把東西留給師父,但是師父怎會在乎一個製濫造的木雕、一支路邊買的簪子?
爾冬抹了把臉,回了屋。
他跟前幾一樣矇騙師父吃了藥,卻轉手將藥丟掉。爾冬原以為師父不會發現。直到那清晨,他像前兩那般說遲些再吃藥,卻在師父走後,把藥丟進池塘餵魚。
藥剛離手,身後似乎一股力,將那丸子扯了過去。
枕寒山推開門,面陰沉地收起轉生丹。
爾冬呆滯地望著枕寒山,不知所措。
“你一直都沒吃藥?”枕寒山眉宇之間逐漸攢起怒氣,“為什麼?”爾冬緊抿著嘴,沒有回答。
枕寒山眯起眼睛,說:“藥再苦,你就是吃了會吐,也要嚥下去!”
“我不吃,”爾冬聽到了自己平靜的聲音,可是他的喉嚨那麼的滾燙炙熱,每吐出一個字,都彷彿用刀在喉管添了一道口子。
他倔強的態度如熱油澆在火堆上,枕寒山壓抑的怒氣一點即燃。男人狹長的眼睛裡泛著冷意,灼熱的視線落在爾冬的臉上。
爾冬支起身子,即便他心裡充斥著恐懼,面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由不得你選,”枕寒山低聲說。話音剛落,他走至爾冬面前,扼住少年的下巴,正要將藥進他嘴裡。
爾冬奮力掙扎,他抓著枕寒山的手臂,想將手臂拽開。然而,在男人面前,他的力量無異於以卵擊石。
丹藥硬生生滑過喉嚨,落到肚子裡去。枕寒山才放開爾冬,爾冬掐著喉嚨,不由乾嘔,可那顆藥丸早沒了蹤影。
“我不想吃……”爾冬喃喃說。
枕寒山依舊自上而下地看著爾冬,溢出的暴怒已被收斂,這張臉恢復了以往的淡漠。
爾冬鼻尖發酸,他咬緊牙關,才不讓眼睛溼潤。
“明起,我會看著你把藥吃下,今的舉動我不想再做第二次,”枕寒山說。
爾冬看著男人的衣袂消失,門口站著一個溫婉的白衣女子。
素女本想過來與爾冬談談,未料到枕寒山竟和爾冬發生爭執,她耐心等著二人分開,才走進屋裡。
爾冬臉難看,扶著沿,勉強站著。
素女趕忙上前,攙扶著他坐下。經這一折騰,爾冬頭上耷拉著的兔耳,也不如往常皮順滑。
素女看著他,眼神似水般柔軟。
爾冬為何不肯用藥?素女對此有自己的揣測,爾冬曾纏著她詢問與魔相關的事,這幾又魂不守舍,眼裡的光都變得黯淡。
素女想,他怕是想起了不少往事。
“爾冬,你不肯吃藥,不是怕苦,而是不想治病了,對嗎?”素女溫聲說。爾冬沒有說話,素女從他輕微顫抖的眉睫尋到了答案。
“不管你因何起了這種念頭,以後都不可輕易放棄生命,”素女徐徐說道。
爾冬低垂著眼睛,他雖不畏懼死亡,但也不想隨隨便便死去,可是如果面前只有死路一條呢?
他還是想選擇一個更體面的死法,一個不至於讓他成了遊魂仍心有不甘的死法。
素女撫摸爾冬的發頂,細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耳,“死,無論對亡者還是生者,都是一場折磨,你若是放棄活著,你的師父該會多傷心。”
“他不會的,”爾冬黯然神傷。
“很多事情,你還不明白,寒山君待你用心良苦,總有一,你會明白的。”素女見爾冬依舊神情恍惚,緩緩說,“你見過我房中的陶瓷兔子,還有印象嗎?”那個被素女小心呵護的陶兔,爾冬自然忘了不了,他曾還不解,素女為何要留下一個糙的陶器,並將它當作珍貴之物對待。
“那是我徒兒送的。很多年前,我救下一隻兔妖,那隻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