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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佔據軀殼。
這種昏昏沉沉的狀態持續了幾天。
爾冬起得越來越晚,經常到了晌午時分,他才醒來。即便醒著,他也不知道做什麼。
棗樹上又長滿了棗子,但沒人去摘,最後被院子裡負責打掃的傀儡剪去,腐敗的果子成了泥土的養料。
一天,爾冬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昏昏睡。
頭頂的果樹掉了顆棗子,恰好砸中他的頭。
爾冬一下被驚醒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竟又打了瞌睡。
他索趴在石桌上,閉上眼睛。
又一顆棗子落在爾冬頭上。
圍牆上的熾錦見爾冬反應遲鈍,終於不再矜持,跳下圍牆,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
熾錦湊近,拎起爾冬的兔耳打探,忽然見爾冬睜開眼,他趕忙鬆開後,身子後仰。
“那個,你身體好了嗎?我回了趟家,帶了些東西給你。”熾錦把儲物袋裡的東西盡數倒在石桌上。
價值千金的生肌膏,滋陰補陽的北域雪蓮,零零總總竟堆成一座小山。這些玩意,爾冬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當即拿起一盒藥膏把玩起來。
爾冬不知道他手上這盒小物,比茂村所有貨物累在一起還值錢。他摸摸盒子上嵌著的彩石,便把它丟回桌面。
熾錦小心打探爾冬的神,見他並不責怪自己害他受傷,心裡懸著的石頭才落下地來。
“都給你,”熾錦把桌上的東西推到爾冬面前。
爾冬打了個哈欠,說:“我不要。”他站起身,熾錦卻在身後急匆匆地說,“你的傷勢怎樣?還嚴重嗎?”
“沒事了,”爾冬心不在焉地回覆,他現在只想回屋躺在柔軟的褥上,好好睡上一覺。
“給我看看,”熾錦跟上來。
爾冬恍惚之中,熾錦湊上來扒他的外袍。
“小王爺。”不遠處傳來男人的聲音。熾錦手上的動作一滯,循聲看去。屋簷下站著一個青衣男人,他身上氣息淺淡,分不出是人是妖。
男人相貌出眾,嘴角微微彎起,卻讓人分辨不了喜怒。
熾錦雖是鳳族,本質上也是妖,妖類對危險有著超出尋常的直覺。他覺到,這人周身纏繞著凌厲的劍意,說不定是個修為深厚的人類劍修。
“你何時能放開我的徒弟?”男人溫和地說。
熾錦收回拽著爾冬衣袍的手。爾冬像只兔子歡快地蹦到男人身邊,臉上哪還能見到對著自己時的疲倦。
爾冬抬頭看著男人,不像兔子,反而像只小狗。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爾冬眯起眼睛,連兔耳都舒服得抖來抖去。
師徒兩人一同折回內院。
熾錦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撓了撓手。他突然覺得手癢,低頭一看,自己上那個男人的視線時,竟剋制不住地化回原形。
白皙的手背上現出些許鳥類的絨。熾錦收回鳥羽,又看了眼男人的背影,並無異常。
可能只是錯覺吧。
不過,熾錦實在對爾冬的師父毫無好。
熾錦四處逛了一圈,百無聊賴。傍晚時分,他又偷偷跑到爾冬屋裡。爾冬剛從睡夢中醒來,半躺在上。
睡了一個下午,爾冬領口鬆散,出白皙的脖頸。
“我要回都廣了,”熾錦說。他外出遊歷許久,母親本就有所不滿,上次險些遭人迫害,母親更是嚴令止他再外出。
熾錦好些子沒來小院,一是他心有愧疚,二是被家人
足。為了能出門,熾錦吃了不少辣果,眼睛止不住
淚,才唬住了母親,同意他半個月後歸家。
“你要不要去都廣看看?”熾錦摸摸鼻子,“我才不是邀請你去我家,你個窮酸耗子,肯定沒見過都廣這類繁華之地,帶你去開開眼界。”爾冬想起《四方誌》一書中曾記載,都廣中央有棵通天大樹,枝繁葉茂,遮天蓋地,上萬禽鳥居住在此。
那時,他好生嚮往都廣。
可現今,爾冬只覺得疲倦,他縱然心裡嚮往,卻沒有體力去那麼遠的地方。
熾錦沒等到回覆,他被爾冬脖子上的印記走了注意,“這是何物?”
“他們說我得了病,生了皮蘚,”爾冬整理好衣領,蓋住印記。
熾錦卻好奇地伸長脖子,“怎麼可能?哪有皮蘚會是這模樣。它有點像魚鱗,澤倒很是漂亮,跟珍珠似的。”
“欸,你知道嗎?最美的珍珠來自南國,那是傳說中鮫族的國度,在深海之底。據說,月亮出來的夜晚,淺海會有好多蚌殼吐出蚌,每個蚌
裡都有一顆又大又亮的珍珠。”
“南海珍珠雖然漂亮,但最珍貴的珠子可不是從蚌裡取出來的。你可知是從哪兒嗎?”爾冬搖搖頭。
“是花裡。深海不見
光,為了照明,鮫族在海底種了一種可發光的花,而最美的南海珍珠則藏在花
中。我母親收藏了一顆南珠,據說就是從花
中剖出來的,你可想見一見?”爾冬點頭。
“珠子我可帶不出來,跟我去都廣,你就見得著了。”熾錦見爾冬遲疑了,趁熱打鐵說:“南海可不是尋常地方,那地異常神秘,鮫族又擅長各種陰毒咒術。”說到咒術二字時,熾錦臉一變。
“咒術……”熾錦趕忙撥開爾冬的頭髮,湊近去那兩片魚鱗狀的印記。
它們閃著幽冷的光芒,比母親珍藏的南珠還要漂亮。
“爾冬,你不會是中咒了吧?有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