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痴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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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嘰嘰喳喳的講了一大堆我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疑道:“你笑什麼?”我捂著肚子大笑道:“他們兩個真是天生一對!”說著朝身後嚷道:“咸寧快出來吧。”話音未落門已打開。咸寧從裡面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神有少見的忸怩小聲叫道:“姐姐。”安成睜大了眼睛道:“你怎麼在這裡?”我笑道:“她以為皇上要將她許給別人正準備逃婚呢!”安成大愣隨即明白。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輕快的笑聲驚起了一地落雁。
宮城裡的絲竹之聲隱約傳來。我在街旁隨地坐下捶著自己痠疼的腿雙遙聽著這縷縷簫音、陣陣笙歌鼎沸獨自微笑。
今晚是咸寧和宋瑛大婚的子。
皇宮裡應該又是一副熱鬧無比的景象了罷?
水滿池塘花滿枝最是人間歡悅時。
我笑了笑收拾著畫具站了起來。
一抬頭卻現眼前是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道衍正平靜地站立在我身前沉默的看著我。
我微笑了起來輕聲道:“師傅。”晴川落初低白雲千里萬里。
深秋的傍晚裡二人緩緩漫步向前都是靜默不語。
道衍——哦不如今該叫他姚廣孝了。
朱棣取得了帝位後恢復了他的原名並賜予他香車寶馬、美女金銀。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姚廣孝什麼都沒有要。
他依然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白衣老僧光著頭去上朝住在寂靜地寺院裡吃著最糙普通的飯食穿著僧服。身旁也從不需要人伺候。
一切富貴榮華、一切奢侈享受他統統不要。
在外人眼裡他是一個古怪又孤僻的老人。然而我明明可以覺到此刻走在我身邊地人他的心裡是怎樣地落寞孤寂。
街落上的陽光一點一滴的溜走了。從房子裡緩慢的燃起了一盞一盞的燈。有橘黃、有淡白、也有亮麗地銀紅。
世上最溫暖人心的只怕便是這人間煙火了。
我側著頭嘴角莞起了一絲清冽的笑意。姚廣孝似乎不經意的轉過了頭來。低聲道:“這段時間還過的好嗎?”我停下了腳步。安靜的看著他。微笑道:“很好。”他蹙著眉也是微笑。道:“這樣的生活也只有你才這麼處之泰然。”語氣溫和彷彿是對家中的稚子說話。
我心中微軟臉上卻仍是笑意盈盈二人繼續朝前走去他嘆道:“你心中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我是麼?”我低聲道:“是。”他道:“那為什麼不問?”我笑道:“師傅若是想說自然會說。”他笑了起來隔了片刻才道:“你猜的對。”低嘆道:“那個人地確就是以柔的母親。”街上寂無人聲空曠靜默。天邊餘光昏暗悵惘寂寥。他道:“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洪武十二年。那時候我二十四歲而她只有十四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他地語氣淡然卻溫柔“我和同伴一起來到南京身上的盤纏用光了便在街上賣字畫。她和你母親一起佇足在我地攤子前。她沒有你母親那麼美卻清淡得象天上地雲煙乾淨的象秋天地湖水明亮如晨曦。氣若柔蘭婉若輕雲。是用任何詞語都無法描述的皎潔容華。”
“她問我這字畫怎麼賣而我竟只會楞楞地看著她忘了該怎麼回答。”他輕嘆了一口氣滿足而綿長“她幾乎每都來起初都與人結伴到後來就是獨自前來。我們不怎麼說話她每次來也都是買了一副字畫便走。然而我想她一定明白她買的字畫字字句句我所寫的都是為她。”他沉默了下來四周一時寂寂。我低聲問:“後來怎樣?”
“後來忽然間她就再也不來了。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我百轉千迴心中反覆出現了許多念頭。她病了嗎?她生氣了?還是她出了意外?我明知道她是公主尊貴至極身旁總有人守護可我管不了自己。我見不到她就什麼事都做不了。我從小飽讀詩書滿懷報國之志對這些兒女之事向來不屑一顧可是遇到了她才明白…什麼叫做情不自。”他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我等啊等等了十幾終於有人來了。卻不是她是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告訴我公主就要成親啦駙馬是穎國公的兒子長的英武俊朗他們是從小就訂了親的。她還給我一條錦帕上面一片空白只繡著兩句話。”他低聲念道:“…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我的一顆心她就這樣還了給我。可是我自己卻再也要不了啦。它早就已經不屬於我自己了我又怎麼拿的回來?我盼、夜夜盼她終於偷偷來見了我。她說這是她父皇的旨意她沒有辦法違抗。她叫我忘了她她說她也會忘了我。”
“我不能讓她為難我也什麼都做不了。我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了旁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她過的幸福快樂能活的長長久久平平安安。”
“可是過不了幾年她就死了。那個人娶了她卻讓她就這麼死了。皇帝將她許給了旁人卻不能讓自己的女兒過的幸福。他憑什麼?他憑的不就是手中的權力嗎?這權力難道就真的這麼可怕?就真的這麼強大?”
“我要親自去嘗試我要看看將權力握在手中是什麼樣的滋味。現今我做到了。可是原來這種覺一點都不快樂。一點都不…”敬請收看下一章:五十一、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