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深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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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母親緊接著又失去了外祖父朱元璋。很快的我便從一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金枝玉葉成了一位寄人籬下的孤女。
在往後的歲月裡每當我想起洪武三十年和洪武三十一年的那些子總是記不清當時的細節了。很多事都生的那麼快就象以前上大學時下沙附近的錢塘江水一樣奔湧著滔滔而來前赴後繼混雜在一起象個不真實的噩夢。尤其模糊不清的是在父母雙亡後到被朱元璋接進宮的那段時間。
六個月啊!父母、家全都離我而去了。我悲哀的現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深蒂固的成為了歐陽以寧時間真的是最大的武器。我對歷史的淺認識並沒有能夠讓我在古代生活的快樂和輕鬆一些。有時候總是會想如果我能夠跳脫一點不要讓自己這麼真實的沉溺在現在的生活和身份中是不是就可以不悲傷一些?只是如果真是一個太美麗的詞彙卻也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安而已。
母親的遺言是希望皇帝能夠允許自己和駙馬同葬。父親作為被皇帝處斬的罪人是不可能葬在皇家墓園的。依制母親和父親惟有天各一方遙遙相對而已。但母親用自己的生命讓朱元璋默許了這件事情。讓他們死後也能夠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相見。
而我母親則是留書將我託付給了我的舅舅燕王。對這件事朱元璋卻並未言語。即便燕王聞訊派遣來接我去北平的護衛也被他默默擋了回去。於是我就在老皇帝的默然無語中在公主府的僕人都被遣散之後帶著盈香來到了宮裡。而我隨身帶著的唯一一件東西就是那所畫的三人之畫。
畫這畫時的當還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快樂女孩如今卻是物是人非親不在了!
重回宮廷我已經從尊貴的郡主成了罪人之女。變故使我以無比迅捷的度成長著。也因此聽到盈香又一次忿忿的抱怨著這個月內務府派來的月例又少了些時我也只是若無其事的輕輕一笑:“咱們又不急著用那些送來也是白放著管它少不少呢。”拍拍盈香的手我站了起來:“我到院子裡走走你把東西放好罷!”剛下了今年入冬來的第一場雪屋外風吹來刺骨的冷。我站在院子裡仰望著陰鬱的天空白茫茫的天際絲毫看不到出晴的跡象。
父親和母親皆已入土為安了!一夕之間成為孤女的我被接到宮中想必從此就要在這幽幽深宮中度過此生了呢。我轉身看了看身後的房子短短几年便已物是人非了。
宮中人多口雜兼有那些眼高手低之人欺我是罪臣之女父母畏罪雙亡現下在宮裡又是無依無靠待我自是今時不同往了。我表面上倒也沒把這些太放在心上反而是喜於落的個清淨。只是閒暇時總難免想起父母在時的歡樂兩下比較心下傷總是難免的。
茫茫然走在宮裡想著自己漫無目的的心事。抬頭一看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已來到了那朱高熾大婚時所在的奉先殿外。剛下過雪滿地的白皎潔光芒並無腳印。殿內空無一人。
恍惚間眼前彷彿出現了那的笙歌笑語、衣香鬢影、滿屋繁華母親的身影模糊閃現心裡一痛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自來到宮中除了進宮當朱元璋曾召我在乾清宮見過一次外以後的子裡並未與他相見。就連每的晨昏省也吩咐下來全免了。我也知道他並不十分願意看到我。這從他悲憫而傷痛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或許是因為我的音容笑貌總是有點酷似母親的。我不苦笑曾幾何時我已經從皇帝的開心果變成了今的傷心之源呢?
也因而如此一來我倒成了一個十足的閒人。坐在房子裡只是看看書呆倒是盈香不忍看我傷神總是提些趣事來惹我說話兒陪我解悶。
一轉眼就已是年末了。
我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雪正自兀然低頭垂淚忽而有人柔聲道:“怎麼?又難過了?”話聲輕柔溫和。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傅以柔。
“沒事。”我輕輕拭去眼淚強裝笑顏。
“外邊冷到我那裡去坐坐罷!”她過來拉住我手手心的熱度讓人瞬間溫暖了起來。
我未曾料到住在宮裡的這段子從前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以柔倒是對我溫言笑語照有加。人總說落魄的時候最能受人間溫暖對她的這番心意我是的。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不覺走到永和宮外模糊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聲音這正說話的是永和宮的福貴人。
“今年出了這麼些大事兒可不知這年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