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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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鄒漣,覺得這太讓人悲傷,就控制住自己,努力地不想了。盛德福跳完一曲回來,興奮地喝了口鮮啤,說那女人,真。他叫黃三木也去摟一下,黃三木一點胃口也沒有。盛德福笑黃三木陽萎,就又去邀了個女的跳起舞來。
有好幾次,盛德福就把黃三木帶到這個地方來找樂。盛德福確實覺得其樂也陶陶,把舞廳裡的各種設施和到舞廳裡來的女人,幾乎都好好地享用了一番。黃三木由於歷史的原因,總要想起那段傷心事,就怎麼也達不到盛德福的境界。後來,他就不大來了。但青雲歌舞廳,確實給盛德福帶來了無窮的歡樂,到這裡來跳舞的女人,也確實美麗或者,或者兼而有之。他覺得以前在鄉下失去的青,現在正在一丁一點地奪回來。
盛德福要寫的材料太多,洪書記會開得越多,他就越要忙死。有次,洪書記要在一個會上講話,主要內容就是黃三木他們部裡的工作。本來,像這種講話,可以先叫鄭南土起草一個,然後由盛德福改一改,這樣就輕鬆多了。可鄭南土資格老,他不願意幹這種名堂,再說,他對文字工作,早就厭得不能再厭,煩得不能再煩了。盛德福只好自己起草,但是,他對他們部裡的工作並不悉,要找資料又太煩,寫起來也很費時間,怎麼辦呢?他想起了黃三木,黃三木出息是沒出息,不過,他在學校裡書比自己讀得好,文章也比他強些。既然是好朋友,這次是該好好利用一下的。
黃三木是寫文章寫怕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想再也不寫什麼狗文章了。可是盛德福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實在沒法拒絕,也就只好從命了。部裡頭的工作,他是極悉的,以前他曾經想當部裡的秘書,研究了好長時間,有些好的文章,他都記爛了。現在,他又把一些資料找來,加上盛德福送來的那份省委領導的講話稿,參照了一下,狠狠地熬了一夜,就把一篇講話稿完成了。
幾天後,黃三木到人武部招待所找盛德福玩。恰好,陳秀秀也在。陳秀秀以前來過幾次,黃三木是認得的,他的印象是陳秀秀個頭確實瘦小了些。現在,陳秀秀已經很習慣地和盛德福睡一起了。
黃三木問盛德福,為什麼不把陳秀秀調上來。盛德福說,他已經跟衛生局局長張昂說過了,張昂是答應他的,說盛秘書的家屬,當然是要照顧的。不過,青雲一院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特別是好的崗位。張昂要他再等等,只要一有空缺,他就會解決的。黃三木覺得,盛德福真是吃得開。
盛德福叫陳秀秀拿出幾隻桔子,叫黃三木吃。這桔子是原在市人大工作的下派幹部、蝴蝶鎮鎮長叢雲送來的。黃三木聽說蝴蝶鎮的桔子是最有名的,可是到市裡工作兩年多了,還沒有嘗過,現在一嘗,果然甜得很。盛德福極客氣,叫黃三木多吃幾隻。忽然,他想起了那篇講話稿,說:三木,那篇文章要謝你,洪書記講了以後,下面反響很好,洪書記也很滿意哩!你功勞不小啊!嗯?
黃三木就認真地笑了,沒想到他的文章還真能得到這樣的肯定。
盛德福很興奮,忽然大笑著說:黃三木,我給洪書記當秘書,你就給我當秘書吧,啊?哈哈哈哈!
盛德福笑得很猖狂。黃三木覺得有些傷了自尊,說了些別的什麼,就悻悻地離開了人武部招待所。
陳秀秀人長得瘦小,頭腦卻極明。她也覺到盛德福這句話說得有點過份,並且看出了黃三木的不悅。等黃三木一走,他就批評道:盛德福,你對朋友怎麼能這麼說話呢?你剛才那句話、什麼叫他給你當秘書,傷了人家心了。
盛德福不屑地說:不會的,我和黃三木是什麼關係?他不會這麼小心眼的,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嘛!小陳同志?
陳秀秀覺得盛德福說話的口氣,已經越來越帶官味,就一把扭住他的耳朵,道:還沒當上官,就這麼說話,對朋友這麼說,對自己老婆也這麼說,我就看不慣你這副德!盛德福,你別太猖狂嘍?
盛德福有君子風度,見陳秀秀生氣地裝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對付他,就說了一大籮的好話,很快把陳秀秀打發到一邊去織衣了。可他心裡卻很有點不舒服,特別是剛才這隻耳朵,被扭得有好點痛。他一心喜歡的,是舞廳裡的那些風騷娘們,其中的一些,只要他盛大秘書點點頭,早就躺到這張上來發癲了。可他盛德福沒有這樣做,這對陳秀秀,應該是太過得去了。他有時真想把陳秀秀給踹嘍,可又下不了決心。他盛德福越是仁慈,陳秀秀越是不知足,竟然還像過去一樣騎到他頭上吆三喝四,真是太那個了。
晚上,兩人上了,盛德福三下兩下就把陳秀秀剝了個赤條條,兩隻胳膊就摟住她光溜溜的身子。瘦小是瘦小了點,可是現在關了燈,覺到沒有什麼可以遺憾的了。盛德福稍稍撥了幾下,就虎虎然地騎了上去,一邊帶著對理想的奮力追求,對官位的種種幻想,瘋狂地享受了十五分鐘。
發洩了一通後,盛德福從那最後一秒開始,瞬間就平靜了下來。剛才的瘋狂,剛才的美秒,一下子就遙遠了。他開始撫摸陳秀秀,撫摸她光潔的身子。陳秀秀仍舊很興奮,對他的撫摸報以輕輕的回應。她相信,盛德福一定是愛她的,她也需要這種愛。
盛德福從她的脖頸,撫摸到她的雙,腹部,然後就是那個地方,接下去呢,就是大腿和小腿。在他撫摸大腿時,思緒正美美地延伸下去,格地一下,突然就從膝蓋骨滑到了小腿;在他撫摸到小腿時,思緒又美美地延伸下去,突然就摸到了那隻小腳。唉!
盛德福開始悲傷起來,覺得陳秀秀個子實在是太小了。他悵悵地想:要是再長個十公分,多好啊!
陳秀秀已經睡著了,發出了甜甜的酣聲。盛德福忽然跳到下,從屜裡拿出一把塑料尺子,在手指上比出十公分,然後用手指頭在陳秀秀腳跟後面量了量:唉,就長這麼一點,就可以了呀!
要是能夠再長十公分,陳秀秀就有一米六幾了,那也可以稱得上亭亭玉立了。以後,等他當了局長,當了市長,再把她帶出去,漂亮是稱不上怎麼漂亮,花點成本去扮一扮,也不能說太丟他的臉了。
盛德福又想,到那個時候,也可以找個姘頭玩玩。可是,他不想這麼做,只想一生擁有一個女人。他這麼善良,這麼純正,而上帝竟不能允許他的老婆再長高十公分,這是多麼不公平的事啊!
盛德福為自己的崇高下了眼淚,後來,又為上帝的不公停止了淚。他想,也許上帝要他到時候找姘頭吧,否則,世上那些寡婦怨女,怎麼能填補空虛呢?也許,上帝站在上帝的角度看問題,不得不這麼做。他這個官,也不好當啊!
盛德福不管上帝了,後來他想,縱使陳秀秀個子不能長高十公分,就是長高八公分、六公分,不,就算五公分吧,也不錯啊!只要穿上高跟鞋,看上去也不算矮了。
唉,五公分!這是多麼小的願望啊,盛德福只需要五公分就可以滿足,可是,誰能滿足他這個小小的願望呢?
盛德福帶著種種埋怨,種種幻想,進入了夢境。
第二天,是禮拜天,陳秀秀繼續在青雲玩。盛德福到辦公室裡拿了一疊報紙回宿舍,和陳秀秀一起翻閱。忽然,盛德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陳秀秀,快看,這是一個好新聞!
陳秀秀接過去看了,這條新聞是外國通訊社發的短訊,說的是某國專家最近在醫學上獲得重大突破,能夠把矮個子變長,主要方法是把骨骼切開來接一段上去,最近有好幾例獲得成功,每人都長高了一二十公分。
盛德福說:到時候,你去做個手術,那麼,你也可以長個十公分了,不,你要幾公分就幾公分,我看,就十五公分吧,太長了也不好。
陳秀秀看他興奮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多麼嫌她矮小了。就問: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出國呢?
盛德福恍然道:唉,可惜我們中國還沒有這個條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中國才能學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