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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鍾秀又急又怕,情急之下她兩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女教師面前。顫抖的小手抓住女教師的衣角,鍾秀哭著哀求道:“老師,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答應你,我自己去說,我回家就跟爸爸媽媽說……”女教師這才滿意,把衣角從鍾秀手裡出來,輕描淡寫道:“老師也不是想為難你……”黑暗中,徐忍冬心痛難忍。

原來當年發生過這麼多事……她才只有十三歲,為什麼要經歷這些?

徐忍冬只覺怒火在中翻湧,讓他想要咆哮,想衝出去把女教師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頓。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他無法干涉鍾秀的回憶。一旦他動手,場景就會變幻。他本幫不了她。

那股戾氣在徐忍冬體內四處衝撞,撞得他氣血上湧,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

鍾秀向女教師告別,背起小書包離開了學校。徐忍冬壓下情緒,緊緊跟在她身後。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鍾秀仰起小臉,看看黑漆漆的天空,彷彿被喚醒了什麼糟糕的回憶,她硬生生地打了個哆嗦,然後快步朝家裡走去。

學校外面是一條土路,兩旁都是田野,種滿了密密麻麻的農作物。鍾秀經過一片玉米地時,很明顯地加快了腳步。那玉米長得比她人還高,在黑夜中如同一片森林,讓人不敢踏入。

偶有風聲吹過,玉米地裡發出簌簌響聲。鍾秀會被嚇到整個人都僵住,渾身發抖動彈不得。要過上好一會兒她才能緩過來,繼續悶頭趕路。

徐忍冬沉默地跟在她後面,心中如有千鈞沉重。

鍾秀最終還是回到了家中。幸好,她的父母並不在家。但家裡也沒有其他人在。

鍾秀徑自來到靈堂裡,給供桌上的黑白照片擦了擦灰,然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照片。

她背上還著幾十把尖刀,傷口的血跡已經乾涸了。她就這樣抱著膝蓋坐著,像一隻小小的刺蝟,獨自舐傷口。

徐忍冬看得心都要碎了。他再也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鍾秀。”鍾秀聽到男人的聲音,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她本能地往後瑟縮著,驚恐地看著從黑暗中走出的徐忍冬:“你……你……”徐忍冬安撫道:“別怕,”他喉頭苦澀,因此聲線變得沙啞低沉,“我沒有惡意,別怕。”鍾秀蜷縮在靈堂一角,眼裡仍是掩飾不住的驚慌。

徐忍冬嘆了一聲,在黑白相片前上了柱香,又閉上眼,虔誠地拜了一拜。鍾秀看他神肅穆,打扮得又像城裡人,心中的好奇漸漸佔了上風。

“你……是不是認識我?”鍾秀怯生生地問。

徐忍冬想了想,點點頭。

兩人聊了一會兒。徐忍冬優雅溫和的談吐讓鍾秀漸漸放下警惕,臉上的神也放鬆下來。大概是因為長久以來都遭受著冷眼和暴力,難得有人跟她好好說話,因此她格外珍惜。

徐忍冬到她對自己有了些親近之意,於是小心翼翼地把話題繞到那件事上去:“你為什麼不報警呢?”鍾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我那時候只知道被欺負了,不知道這樣子是會生寶寶的。我平常就一直被人欺負,總是叫我忍,她說忍一時風平靜,所以這一次我也以為可以忍過去……”她有些恍惚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可是肚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像有喜了,我也覺不對了。我不敢告訴還一直當我是長胖了,罵我懶。”徐忍冬沉默片刻:“那你為什麼要生下來?為什麼不打掉?”鍾秀仰起臉,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打掉’?什麼叫‘打掉’?”徐忍冬道:“我是說……打胎。”鍾秀歪了歪腦袋,還是沒聽懂。

徐忍冬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鍾秀原來不知道打胎這回事。他下意識地朝供桌望了一眼,立刻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鍾秀的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對她不管不顧,鍾秀從小是被一手帶大的。農村老太太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教育,因此鍾秀被人欺負了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還可以打胎。

直到十月懷胎,瓜蒂落,鍾秀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大家這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紛紛前來指責鍾秀。

從頭到尾,卻沒有人問,到底是誰對這個十來歲的孩子下手。到底是誰在那個夜晚,把一個為去請大夫的女孩子拖進玉米地裡,犯下了禽獸不如的罪行。

鍾秀聽徐忍冬解釋了打胎的意思,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她又摸了摸肚子,頗為懊惱地道,“早知道,還是打掉他比較好。”徐忍冬到口中苦澀,幾乎說不出話來。許久,他問:“你這麼討厭他,為什麼不在他一出生就把它掐死?”鍾秀突然笑了:“我想過的。”輕飄飄的四個字,“我想過的”,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徐忍冬心上。

徐忍冬正在苦笑,鍾秀又道:“可是看他小小的,皺巴巴的,那麼可憐。還是算了吧,他也沒做錯什麼。”徐忍冬沉默。鍾秀抬起頭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著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呀?”徐忍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心中的情緒洶湧而出,他再也無法面對鍾秀。於是扭頭離開了靈堂。

從鍾秀家裡出來,徐忍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