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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藏得夠好的啊?”尚楚的腳尖近半步,“被打劫?被欺凌?我他媽還以為我是鋤強扶弱的武俠男主角,情你才是那個不鋒芒的天之驕子,我就是個傻對吧?”他比白艾澤矮大半個頭,從白艾澤的角度低頭看去,正好將他烏黑的眼睫和微紅的鼻頭納入眼簾。
白艾澤眉頭輕皺,說:“我沒有。”
“你沒有?”尚楚冷冷一笑。
白艾澤靜靜看著尚楚,在少年獵貓般兇狠的視線中平靜地重複了一遍:“我沒有,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尚楚瘦削的背脊像是一張緊繃的弓,手背上青筋凸起:“在城中村的巷子裡,那兩個氓劫住你,你為什麼不抵抗?”白艾澤說:“懶得動手。”
“江雪城為首的幾個人處處針對你,你卻不還擊,也是懶得動手?”白艾澤頷首,淡淡道:“對,沒有必要。”更衣室裡沒有開燈,大門緊閉,室內光線昏暗,滿是浮塵。微弱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投進屋,尚楚背光站著,一張漂亮得過分的臉沉浸在半明半暗之中。
汗水打溼的髮梢搭著額頭,他的呼有些重,膛大幅度起伏著:“你最後讓我那一招,也是因為懶?因為沒必要?”
“不是,”白艾澤平淡的語氣突然有了一絲波動,“是因為......”
“因為什麼?”尚楚定定地盯住他的雙眼,“你說啊。”白艾澤閉了閉眼,額角突突地跳著,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竟然找不出哪怕一個合適的措辭來將這件事敷衍過去。
“說!”尚楚冷硬地迸出一個字。
白艾澤雙緊抿,默然不語。
——怎麼說?說我在搏鬥中突然昏了頭,因為看你而分神,所以來不及躲過你最後的那一拳?
這個理由過於蹩腳,連白艾澤自己都覺得荒謬至極。
空氣裡帶著濃重的灰黴味道,塵埃幾乎要將整個鼻腔都堵。
尚楚眼神犀利,直勾勾盯著白艾澤,心臟劇烈搏動著。
沉默的對峙之後,尚楚鬆開了白艾澤,後退一步,冷笑著說,“行,白二公子是吧,牛,你牛。”緊閉的鐵門被暴地打開,“砰”一下重重甩在了牆面上,北風呼嘯著擁進來,“譁”地捲起一地灰塵。
白艾澤背靠著金屬衣櫃,隔著灰濛濛的塵土看著尚楚大步走遠的背影,抬手按了按額角,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尚楚挾著一身的戾氣和無處發洩的挫敗在風中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途中踢飛了五顆石子、踩扁了三個易拉罐,踹了十多腳樹墩子,心頭那股發悶發澀的堵好容易才疏通了一些,他深一口氣,接著——“阿嚏!”他一個瑟縮,鼻涕都濺出來了,這才想起外套還落在更衣室裡。
“......!”尚楚返身朝更衣室的方向走,走出去十幾米,又板著臉調頭回來。
萬一白艾澤還在裡頭怎麼辦?他要回去那多丟人?
早知道這麼冷,剛剛就穿上外套再打他了!
他大爺的白艾澤!
尚楚雙手抱臂,蹲在一地樹墩子中間,企圖御禦寒——然而這些樹墩子是用來給他們練平衡的,就小腿肚子那麼高,壓擋不住風。
他大爺的樹墩子!
寒風和刀片似的從耳邊刮過,尚楚邊哆嗦邊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阿——嚏!”他抬手抹了抹鼻涕,這會兒不是很想回寢室,他沒心思搭理任何人,他得靜一靜、想一想。
尚楚的心裡扎進了一刺,他知道自己不對,也知道是他太偏、太自負,但他要思考思考,總不能讓這刺一直扎著他。
他把頭埋在手臂裡,幾秒後站起身,往基地大門的方向跑去。
-“幹什麼幹什麼!不讓出去啊!”大爺坐在保衛室裡,拿警敲了敲窗戶,對著喇叭喊,“明天不就放假了嗎?趕快回寢室去!”尚楚扣了扣玻璃,說:“大爺,我不走,你讓我進去暖和暖和!”
“什麼?!”大爺有點兒耳背,隔著層玻璃聽不清楚,吼道,“你這後生!亂跑出來做什麼喔!趕快回去!”尚楚:“我不出去!”大爺:“回去回去!”尚楚:“我不是想出去!”大爺:“再不走我打電話叫你們老師來了啊!”
“......”尚楚哭笑不得,“我不——阿、阿嚏!”大爺雖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睛還是靈的,看見尚楚打了個噴嚏,趕緊打開門把他扯進屋子裡:“哎喲你這小愣娃幹什麼啦!外頭這麼冷的天,珠珠說今天只有兩度!再過幾天就要下雪的啦!”被暖氣這麼暖烘烘地一烤,尚楚才覺得渾身血活泛了點兒,他也不見外,拿了個一次杯子,在飲水機裡接了杯熱水捧在手裡,問道:“珠珠是誰?您老伴兒?”
“要是那倒好嘍!”大爺白了他一眼,敲了敲桌上的臺式電腦,“是東方臺的天氣預報主持人!”尚楚“撲哧”一聲樂了,大爺估計是南方來的,著一口濃重的鄉音,一邊嘮嘮叨叨地數落他,一邊又往他杯子裡灑了幾顆枸杞。
“我就坐會兒。”尚楚說,“不出去,也不打擾您。”
“搞不懂你們現在的後生在想什麼。”大爺搖搖手,顧自坐回藤椅裡,繼續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