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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

“我有個認識的朋友也在首警上學，”等尚楚轉身，秦思年才小聲對白艾澤說，“我聽說尚同學的爸爸早上去......”尚楚腳步一頓，轉回身笑著說:“白sir，要不你送送我唄。”

“好啊，”白艾澤像是猜到了他會這麼說，笑地走到他身邊，“尚警官。”

“可是喬阿姨她......”秦思年小跑兩步想要追上去，尚楚偏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眼神很冷，結著碎冰一般的冷，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

秦思年背脊一涼，再回過神來的時候，白艾澤和尚楚已經肩並肩走出了醫院大門。

他膛裡像有小針在不停地戳著他，扎得他又疼又酸。

秦思年站了半響才轉回身，剛要邁步，眼神不經意往地上一瞥，在尚楚剛才坐過的小板凳邊看見了一張對摺起來的薄紙，看材質像是發票一類的東西。

應該是從尚楚口袋裡掉出來的。

他撿起打開一看，是張醫院收費單據。

病人姓名叫尚利軍，姓尚，應該就是尚楚爸爸；科室......

秦思年一振，不是和人打架而已，怎麼看的是肝膽科？！

-“肝膽相照啊白sir！”尚楚叼著一沒點燃的煙過乾癮，斜眼看著白艾澤，“你和那個小秦的情誼屬實令人羨慕，你陪你媽他陪你，他明知道你陪你媽還要來陪你，你也知道他其實是陪你卻說是陪你媽，咱也不知道究竟是他陪你還是你陪他，總之是陪來陪去、一來二去、眉來眼去就對了唄！”白艾澤被他這一通來來去去得腦袋都大了，笑著說:“尚警官？這是吃醋呢？”

“那沒有，”尚楚冷哼一聲，“我掃黃。”

“......”白艾澤哭笑不得地扶額，“冤枉。”

“滾你媽的！”尚楚煙癮上來了，掏出打火機想點，當即被白艾澤攔下:“傷還沒好，不許菸。”

“事賊多。”尚楚嘟囔著抱怨一句，乖乖把打火機回褲兜。

“臉上痂怎麼破了？”白艾澤皺眉，“有沒有好好上藥？”

“有有有，”尚楚一心虛聲音就大，“就是不小心蹭了一下！”白艾澤無聲地嘆了口氣，送他到了校門口:“阿楚，乖乖上藥，不許菸，不許喝酒，不許吃酸辣，等我回來。”

“每天都這幾句囉囉嗦嗦的，”尚楚笑了笑，又說，“後頭就考試了。”

“我就回來了。”白艾澤看著他。

“哦，隨便你，愛回不回。”尚楚哼唧了兩聲，“我看你在外頭也美的，小秦還給你買果籃提果籃，多聽話，是吧？”白艾澤眯了眯眼，淡淡“嗯”了一聲。

“你他媽還陶醉！”尚楚笑著踹了他一腳。

“他是我媽媽世的兒子，”白艾澤認真地解釋，“我沒......”

“行了行了曉得了，”尚楚揮手打斷，又揪著他的衣領一臉囂張地說，“反正我不喜歡他，你不許和他講話，不許對他笑，不許幫他提果籃，聽見沒？”

“好。”白艾澤笑著應允，“那工資呢？給不給發？”

“靠！”尚楚鬆開他，“敗家玩意兒，不許發！”預備鈴打響，尚楚說要上課了，讓白艾澤趕快回醫院，白艾澤站在門邊，看著尚楚的身影上了坡，拐進了教學樓，這才轉身離開。

-尚楚沒有進教室，他在拐角靠了會兒，又從教學樓出來，去了後山那個小樹林。

掏出手機打開微信，尚利軍鬧事的照片和小視頻在各個群聊間傳播著，大部分alpha們在討論尚楚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宋堯在內的小部分人叫他們閉嘴，說這事兒本質上和尚楚有關係。

沒關係嗎？

尚楚蹲在草地裡想，怎麼就沒關係了，最大的關係就在於他是一個omega。

自詡牛的alpha們竟然輸給了一個omega，受挫的自尊心和虛榮心必須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

尚楚想的比誰都通透，但他還是難受。

其實白艾澤的衣服蓋不住他裡頭那件t恤的臭味，一路回來他自己都聞見了，白艾澤怎麼可能聞不見呢？白艾澤很快就會看到那些四散的照片和視頻，他有多少件外套能替自己遮掩的？

怎麼遮也遮不住的。

尚楚一顆一顆解開釦子，脫下襯衣，像生怕把這件衣服髒似的，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到一邊。

接著，他掏出一菸，又摸出打火機，哆嗦著給菸頭點上火，深深地了一口。

尼古丁進到肺裡才覺得好受了點，尚楚叼著菸股，點開宋堯的頭像。

——阿堯，借我點錢。

第101章分裂宋堯一共攢了兩萬多的壓歲錢，一分沒留全借給尚楚了。

“怎麼突然要這麼多？”宋堯一收到尚楚消息就趕回寢室拿銀行卡，送到後山小樹林拿給他。

尚楚接過卡放進口袋:“我爸查出有點病。”

“這麼多夠嗎？”宋堯蹲在尚楚身邊，也點了一菸叼著，“要不夠我找我爹......”

“夠了，”尚楚拍拍他的肩膀，“謝了，兄弟，一會兒回寢我給你打張條。”宋堯擺擺手:“你說你媽呢，這點錢要留我手裡全得霍霍去買鞋，你拿著是正經用處，咱這叫發揮貨幣的最大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