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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的寶劍,透著股子生人勿近。
讓人訝異的是,姜昭並不討厭這種覺,反而對他充滿了好奇。
於是,姜昭折返過來,歪著小腦袋,疑惑地問道:“我是太子姜昭,你是誰啊?為什麼不跪我呢?”他說這話倒不是有心挑剔錯處,降罪於對方,只是單純地覺得好奇罷了。
“我是閔釗。”閔釗輕輕俯身,鋒利的眉眼間隱藏著淡淡的難過,認認真真地說道:“我不跪你。”
“咦,你是鎮國將軍閔釗?”姜昭驚訝地睜大眼睛,也忘了去計較對方失禮不失禮了,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你哦,阿父說你很厲害,是人人敬佩的大英雄!”閔釗一愣,微笑著問道:“你阿父還說什麼了?”姜昭思索了片刻,語氣歡快地說道:“阿父經常給我講你的故事,他說你武功蓋世,驍勇善戰,常常把那些搶奪百姓糧食的夷狄蠻族打得滾
,哇哇亂叫。阿父還說,昭兒應該以你為榜樣,將來也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閔釗垂首,聲音淡漠道:“你阿父錯了,閔釗只是一個懦弱無能的膽小鬼而已。”姜昭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罵自己是膽小鬼,呆頭呆腦地看向閔釗。
閔釗將黏在姜昭頭髮上的一片葉子撿起來,輕聲說道:“阿父對你好嗎?”聽他提到白檀,姜昭立刻出天真無
的笑容,滿臉孺慕與尊敬地說道:“阿父對昭兒很好很好,經常親手給昭兒泡花茶,做糕餅,其他人都沒有。”閔釗鬆了口氣,像是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那就好。”遠處歌舞聲又起,夜風拂過,似有若無地飄蕩在耳畔,閔釗看到一群綠衣宮婢手捧珍饈美味,朝著這邊魚貫而來,便低聲對姜昭道:“我該走了,殿下也早些回去吧。”他說完,轉身向昇平苑走去。
這是姜昭第一次見到閔釗,彼時對方在他心目中還是一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物,雖然威名赫赫,卻虛飄飄的,沒有一點真實,像天邊的明月,可望不可即。
又一年冬天,臨近年關時,前些突然傳來奏報,鎮國將軍閔釗行軍時中了敵人的埋伏,據說是被一支淬了毒的箭傷,掙扎著從包圍圈中逃出來,當場昏
了過去,隨行軍醫正奮力搶救著,眼下仍然生死未卜。
白檀聽到消息後當場變了臉,命人撤下桌上的魚
,只餘素食,等到姜昭吃飽之後,又牽著他的手,柔聲說道:“昭兒今晚先把煉字溫書放一放,陪阿父去為鎮國將軍祈福好不好?”姜昭想到昔年僅有一面之緣的怪人,心中莫名一動,點頭道:“好。”兩人在佛堂跪到子時左右,後半夜時,一個被熙寧帝姜戎親手抱了回去,一個蓋著某人隨手扔過來的袍子,窩在蒲團上,沉沉睡到天亮。
所幸鎮國將軍終是甦醒了過來,只不過傷了基,需回京洛好好休養一段,如此剛好可以和家人一起過年,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除夕夜宴時,白檀領著穿戴一新,看起來跟年畫上的胖娃娃一般討喜的姜昭坐在姜戎身側,接受群臣參拜。
席間閔釗端著酒杯,走至白檀面前,隱晦地看了姜昭幾眼,低低說道:“一別經年,公子可還安好?”白檀驚駭地睜大眼睛,遲疑著問道:“將軍的聲音……”怎會如此嘶啞滄桑?
若說閔釗以前的聲音還是有些雌雄莫辯的清朗,現下卻是糲得同男子毫無區別了。
閔釗撫了撫纏裹著深灰巾帕的脖頸,渾不在意地說道:“屬下大意疏忽,對敵之時被毒箭傷了喉嚨,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對女生男相的閔依蘭來說,想要扮成自己孿生兄長,最大的破綻就是聲音與喉結了。
如今,這唯二需要顧慮的地方也不存在了。
白檀有些懷疑對方其實是故意的,卻又在下一瞬立刻反駁了這個猜想,若真是如此,閔釗相當於親手斬斷所有的退路,對自己未免也太過心狠了。
想到此處,白檀站起身來說道:“有勞將軍惦念,諸事順遂。”他說著將依偎在身旁的姜昭喚起來,拍了拍快到自己間的男孩,說道:“昭兒,快些見過鎮國將軍。”阿父莫不是喝醉了?怎麼倒要我同一個將軍行禮?姜昭不解地盯著白檀,以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
白檀微微提高了聲音催促:“昭兒!”姜昭連忙給閔釗見了禮,又敬了酒,這才看到自己阿父緩和了神。
閔釗一言不發,全然順從姜昭的動作,只在最後舉起酒杯,衝白檀躬身,低聲道:“閔釗多謝公子。”白檀搖了搖頭,親手將人扶起,兩人相視而笑,仰頭一飲而盡。
一切都心照不宣。
開以後,姜昭堅持習武的提議終於被姜國最尊貴的兩人通過了,非但如此,白檀還笑眯眯地捏著姜昭的包子臉,別有深意地說道:“我們昭兒這般聰明,合該找一位最好的師父。”等到姜昭來到早已佈置妥當的校場,才知道所謂最好的師父,指的原來是閔釗。
閔釗為人嚴肅,不苟言笑,即便教導對象是貴為儲君的姜昭,也同樣不假辭,授課過程中要求十分嚴格,但凡姜昭犯了一點錯,都會將他狠狠教訓一頓。
嬌生慣養的皇太子殿下捂著股,哭唧唧地回了寢殿,趴在白檀懷裡放聲大哭,打著嗝說:“師父好壞,昭兒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