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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1到鎮上照相館門口,杏花看看錶,已經中午11點多了!「都怪你小子,耽誤那麼長時間,這都到飯點兒了,也不知道照相館中午開門不?」我心說「這能怪我嘛?呵呵。」但還是沒敢回嘴。

「看著車啊!我進去問問。」

「哦!」我下了車,倚在車後架上,四周踅摸踅摸,照相館緊挨著郵局,琉璃河鎮,以前好像有點印象經過,2000年左右的時候,坐著公共汽車和幾個練攤的夥伴,從這裡去過雲居寺,總體上,印象不深。

此時的琉璃河鎮雖然屬於京城,但基本上也算是邊遠郊區的小鎮,鎮上就一條大街,街上過的汽車不多,但此刻人來人往的,自行車川不息,因為,正趕上中午吃飯時間,離老遠,看見一個大門,不斷湧出一群騎自行車的人,不知是哪個國營單位中午下班,職工們騎車回家吃中午飯。

那時的人掙錢都不多,即便工廠有食堂,但如果能回家吃飯還是儘量回家吃,能省點兒是點兒。

過了好一會兒,杏花從照相館出來了。

「姨,照完了嗎?」

「照完了,進去的時候,照相的剛端起飯盒要吃。多虧現在是承包了,要不肯定讓咱下午再來。」

「啥叫承包啊?」

「別問了,走,姨帶你吃飯去!」

「姨,咱吃啥去啊!有沒有啊?」

「就知道!放心吧!肯定好吃!」我倆登上自行車,跟著杏花三繞兩繞,進了一個小衚衕,到了一個小門臉前,杏花下了車,「就這了!」我也貼著牆兒支上車,抬頭一看,一塊小小的招牌掛在門框上面,「老趙家驢火燒」。

門框上還有一副半新不舊的對聯,上聯是:老店重開香湯美依然是百年味道,下聯是:新朋舊客把酒言歡緣於此三尺天。

我心裡不讚了一下,飯館不大,這幅對聯倒是不俗。

我隨著杏花,一門簾兒進了小店,飯館本身是民宅的廂房改建的,一邊貼牆一邊貼窗戶,分別擺了三張小方桌,每桌放了四把圓凳,真要每桌坐滿四個人,就真顯得擁擠了,後山牆上掛了幾個菜名菜價的水牌,別看是中午飯點兒,但吃飯的人真不多,就兩位客人分別佔著一張桌子,我和杏花選了最靠牆犄角的那張桌子坐下。

店裡也沒見店主,八成小店就一個人招呼,小廚房在院裡,自己連當廚子再當跑堂兒!片刻,一個50來歲的大叔從靠院的門,一掀簾子,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托盤進來了,來到把門的那位客人桌前,把托盤上飯食往上一放,「您的一碗炸豆腐,兩個火燒。齊了!」

「您二位吃點啥?」笑眯眯的往我們桌前走了兩步。

「大叔,四個火燒,兩碗羊雜湯。」杏花道。

「好嘞!稍等啊!馬上就來。」

「湯裡多點兒點韭菜花兒。」

「好嘞!」店老闆答應著,人已經進了院裡的廚房。

馬上就聽到刀切到案板的「噹噹」聲,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正經學過徒的廚師,聲音連貫迅捷,一點兒不拖泥帶水。

「姨,你來這吃過唄?」

「還是你大力叔帶我來過呢,平時,誰捨得上飯館吃飯啊!一個火燒八,今天也就是帶你來。」

「姨,等我掙錢的,我也請你吃大魚大。」

「哈哈,好好好!」說話間,那位店老闆,已經把兩碗羊雜湯和四個驢火燒端上來了,「兩位慢用啊!」《手*機*看*小*書;www.91ks.online》我一看,這火燒和湯,還真是不一般,尤其是這湯,的滿滿一大碗,浮頭撒著點香菜和蔥末,滴著幾滴辣椒油,切好的羊雜在湯中若隱若現,瞬間就讓人食慾大開。

「別看了,快吃吧!」杏花說道!「哎!」我端起碗,抿了口羊湯,味道真是醇厚入味,可以說是我幾十年來喝地最地道的羊湯了!不又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湯已經見底了!「別光喝湯啊!裡頭得都吃了。」

「嗯!這湯真香!」店老闆接口道:「小夥子,你真會說話,來,我在給你續點湯。」說著,提著個尖嘴兒大銅壺走過來,往我湯碗裡又加滿了湯。

「別燙著,涼涼再喝,先吃乾的,我這湯管夠,沒了再添。」我朝老闆笑了笑。

於是,拿起燒餅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火燒是外脆內軟,驢也是肥而不膩,兩者一起入口,真是絕配,三口兩口便吃掉一個。

「慢點你,再噎著,我吃一個,剩下仨都是你的,不夠咱再要,像有人搶你似的。」杏花喝了口湯,揶揄道。

我點了點頭,第二個火燒剛咬了一口,還真有點噎的慌,趕緊抿了口羊湯順了順!「大小子嘛,就得這麼吃!」,我回頭一看,一個瘦高花白頭髮的大叔剛好進店門,我心中正詫異。

店老闆先打起了招呼:「王校長,您來了?今兒吃點什麼?」杏花聽到聲音,已然打起了招呼:「王叔,您坐這兒來。」並且示意我,讓我挪開自己的座位,坐到她旁邊,把對面的座位讓給「王校長」。

「王叔」也沒客氣,往我剛才的座位上一坐。

先衝著邊上的店老闆說道:「好長時間沒來你這了,還饞你這口兒,一盤驢板腸,一盤拌三絲,一盤爆炒驢,倆素火燒,再給我拿個八錢杯來,我自己帶著酒呢。」說完,從自己拎地皮革包裡拿出個小方壺放在桌邊上。

「待會兒,這桌和我一塊兒算賬。」

「好嘞!稍等您。」店老闆扭身做菜去了。

杏花趕忙說:「別別,應該我請您的。」

「王叔」一擺手,「別跟我客氣。」這時,一指我,「這就是志遠他兒子吧!」

「嗯!」杏花答應道。

「你倆是親戚?」

「嗯,您不知道?他爸是我姐夫的姐夫。」

「哦哦!這關係。那更得我請了。」

「這孩子,別光顧著吃,叫王爺爺。」我連忙抬起頭,「王爺爺!」

「對了,王叔,我聽我姐說,你不是今兒在隊部給她們上課呢嗎?」

「文化課這點東西,我讓胡麗今天幫我給她們帶帶課,本身也都有點底子,就是複習複習,讀讀報紙,再能寫出幾段順熘話出來就行了。」

「哦!」

「今天,你倆來鎮裡幹啥啊?也沒集!」

「我碰見胡麗,說讓我提前拍幾張照片,到時好辦手續用。」

「嗯,那通知前幾天就到了,在我那屜裡呢,這兩天忙,忘給你姐了,咱這小學就這麼大,鄉里縣裡的手續都齊了就行,也不你們找的誰,辦得還真利索,咱這小學都多久沒新老師了?就鄉里那幫辦事兒的,吃拿卡要,本來還要來幾個正經師範畢業的老師,咱這小學又不是啥香餑餑,不利利索索給人家辦手續,還跟人家來那套,人家一看這形勢,正好人家還不願意來呢。」

「唉,咱這農村不就事兒嘛!」

「嗯,下禮拜二吧,禮拜一白老師去縣城開會,週二,你拿著相片去學校找白老師辦個手續,她給你個工作證,再聽她說說後面的安排,就行了。」

「那真是謝謝王叔您了。」杏花高興道。

「我沒幹啥,按章程辦事兒。我聽你姐說,去鄉里縣裡跑的是志遠啊!」

「都是這孩子他爸——我志遠哥給託的人,具體怎麼得,我就不知道了。」

「哦,志遠,當初我就看他不一般。這本事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