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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惡毒的話怎麼刪也刪不完,太多了太多了,多得像漫天的蝗蟲,烏壓壓一片。

他叫什麼笛平啊,他該叫拖油瓶才對。粉絲說的沒錯,他就是魏檀撕不掉的狗皮膏藥,是爛臭的淤泥。

全都是他的錯。

這六個字佔據了笛平的腦海,他咬住手指,止不住地發抖,他想不出怎麼會有人那麼惡毒,也害怕見到魏檀。魏老師那麼好那麼好,可是因為自己,他受到了那麼多的辱罵。那些字眼那麼髒,髒到笛平想到就覺得心驚膽戰,口舌發乾。

魏檀又會怎麼想呢?他是不是也會埋怨,是不是也會後悔,笛平真的害怕極了。

他抱著頭縮在椅子上,因為冷或者氣憤或者害怕,止不住地發抖。

每一秒,都像是一萬年。

直到一件溫暖的外套罩在了他的頭上,悉的氣味和體溫織的一平方黑暗裡,有個聲音和他說。

“天黑了,我們回家。”第46章鈕祜祿平魏檀幫笛平吹乾頭髮,鏡子裡黑的髮絲柔順地貼在頭皮,而笛平依然垂著眸子,一聲不坑。

馬斌敲門進房,把一袋子衣物放在桌上,說道:“魏哥,有事再叫我。”魏檀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馬斌走後,屋子裡又靜得彷彿只有一個人。

回到洗漱臺前,笛平依舊一動不動,魏檀嘆了口氣,說道:“去穿上衣服吧。”笛平這才起身,去了外面。

從車站接回笛平,他就是這個樣子,好像一個木頭人似的,一聲不吭。魏檀沒有強迫他說話,馬斌買了飯,笛平只吃了幾口。然後是洗澡,笛平坐在浴缸裡,好像一個孩子。

“用不用幫你發微博?”熱水沖刷過笛平的軀體,魏檀小聲地問。

笛平搖搖頭:“我試過了,密碼被工作室改了。”魏檀不語,之後幫笛平洗乾淨被雨著溼過的頭髮,然後細細吹乾,再到上休息,他都是一言不發。

明明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靜音的手機一直不斷閃爍著來電,可魏檀視無睹。他調暗了房間燈光,在黑黢黢的夜裡,柔和的閱讀燈顯得空氣無比靜謐但又溫暖。

“睡吧,先休息休息。”魏檀摸著笛平的頭髮,讓他放鬆。

笛平背對著魏檀蜷縮著,好久才說:“對不起。”魏檀嘆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道歉,錯的並不是你。”笛平躲在被子裡微微顫抖,如果說之前他的心裡有千萬種情緒,現在,只剩下愧疚了。

“我害了你。”笛平輕聲說道。

“你沒有,錯的是他們,絕對不是你。”魏檀掰過笛平的身體,迫使他面對著自己,他說,“笛平,你看著我。”笛平閉著眼睛,鼓足了勇氣才睜開眼睛,抬眸的一瞬,兩顆淚珠滾了出來,掉到了魏檀的手心裡。

“我可以哭嗎?魏老師。”看著笛平小心翼翼,連哭都要徵求意見的樣子,魏檀也跟著鼻子一酸,他把笛平抱入懷中,說:“哭吧,在我這裡,你做什麼都可以。”隨後,壓抑的哭聲響起,伴隨著顫抖的身體,像冰雪消融的那條河,潺潺不斷地從雪山之巔附洩下來,笛平的寒冬到底裂開了一個口子,有一點點陽光可以從那個裂縫裡滲透進去。

人也不是全然堅強,只是沒有依靠的時候,才顯得無比強大罷了。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我只是想好好工作,就這樣很平凡很普通地生活下去,可是為什麼我只是站在那裡,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笛平哭得聲嘶力竭,那些年裡無法言說也無處可說的情緒,都得到了宣洩。

他在魏檀的懷抱裡哭了很久,也胡言亂語斷斷續續詞不達意地說了很多,他頂著滿臉淚痕索取魏檀的吻,索取魏檀的體溫,抱著魏檀,像抱著茫茫大海上的一浮木。很久之後,他才脫力,半暈半睡地放鬆下來。

魏檀幫笛平蓋好被子,關了燈,走出房門。

一牆之隔,門外的客廳燈火通明,馬斌正在茶几前作電腦,低聲打電話。魏檀走過去,馬斌立馬就把電話遞給他。

和電話裡的駱遠說了半小時,魏檀才終於掛掉了發燙的手機。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魏檀拿起馬斌隨手放置一旁的煙盒,點燃了一支菸。

這麼多年了,狗仔從來沒見過魏檀菸,馬斌也沒見過。

馬斌知道魏檀心裡煩,於是把目前的情況給他彙報了一遍:“我們這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但是笛平那邊還是不行,一個黑料壓下去了,馬上就有人搬出另一個話題。”馬斌把電腦轉過去給魏檀看,苦笑:“五十個話題,我們搞下去了幾個,笛平還是佔了九個。”

“嗯。”魏檀垂眸,深一口煙以後從鼻子呼了出來,“讓他們繼續吧。財經號發的稅務的事,八點前加一把火候頂上高位。”

“好。”馬斌咬了咬,又說:“駱哥可能要來這邊了,他知道我們在幫笛平,暴跳如雷。好在這是咱們自己工作室的資源,公司管不到。不過我沒說笛平現在就在橫店。可是魏哥,你這樣幫笛平不就是在和逐作對麼,這樣對咱們.......”魏檀知道,馬斌是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幫笛平,畢竟這對自己沒有好處。他不作聲,完一支菸才說:“駱遠那邊我會解釋,你先忙吧。”他摁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