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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江星懷問。

“餓了嗎？”傅衍答非所問，伸手去拿不遠處筐裡的麵包。

“那個藍的塑料筐裡是麵包。”黃一邊開車一邊說，“餓死我了，我要那大披薩，胖子你吃什麼？”

“我隨便都行，。”耿滿宏說。

傅衍給他們倆一人遞出個麵包，接著搬起塑料筐，放在江星懷面前，讓他挑。

江星懷挑了個橙子味兒的。吃了兩口，蹙眉放下了。

他明明很餓，卻吃不太下。

傅衍遞給他一瓶牛，“傷口疼不疼？”

“不疼。”江星懷立馬說。

“走了！”前面黃叼著嘴裡披薩喊。

麵包車發動，引擎聲響起，引過來零零散散幾個染者跟著跑了起來。

但染者的速度遠遠追不上汽車，很快就被甩開。

“到底去哪兒啊？”江星懷咬著管，疑惑問他。

“醫院。”傅衍蹙眉看著他磨得通紅的嘴，“別咬管，好好喝。”

“醫院？”江星懷愣了，“我燒不是已經退了嗎？怎麼還去？”

“傷口不縫合，發燒會反覆。”傅衍說。

“醫院人會很多吧？”江星懷蹙眉判斷，“其實我腿上真沒什麼事兒，我不疼啊，長著長著會長到一起的。”

“別擔心，不進醫院。”傅衍解釋，“在醫院附近而已，那裡有藥房。”

“……哦。”江星懷點了點頭，“可是——”江星懷話都沒說完，麵包車一個急剎。他直接一頭扎進了傅衍的懷裡。

傅衍順手抱著他也沒撒手，抬頭問前面，“外面怎麼了？”

“前面跑過來一大群人，像是從前面商場出來的。”黃皺眉，看著這些倉皇逃過來的人群。

“車別停。”傅衍說，“直接轉彎，別走前面那條路。”

“貝貝？”耿滿宏忽然整個人都趴在了窗戶上。

“誰？”黃轉著車頭。

“我兒子！”耿滿宏當即就想下車。

眾人看出去，一位穿著黑職業套裝的中年女，正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穿著籃球服的男生正跟在人群后面。

“耿老師您別下車，車別停下，繼續轉彎直走，放慢速度。”傅衍冷靜道，“讓他們從後車廂上。”

“貝貝！”耿滿宏頭探出窗戶拼命的大喊。

“爸爸！”小男生停住腳步，朝這邊看了過來。

“貝貝，你帶上你媽，從我們車後面上來！”耿滿宏喊。

傅衍推開後車門，女人穿著高跟鞋也跑的飛快，直接抱著兒子就遞了上來。

傅衍單手接過小男孩兒，放進車廂，又迅速拉上女人。

“爸爸！”耿貝一上來就撲到小窗口哭了出來。

“貝貝！”耿滿宏也擠在小窗口，伸出手去摸兒子髒兮兮的臉頰。

江星懷看著兩人，忽然鼻子一酸，接著飛快的扭過了頭。

傅衍關上車門，彎著過來坐下。

“這是我兒子，叫耿貝，就是他媽媽，餘雪。”耿滿宏抹了把眼淚介紹。

“你們好。”傅衍點頭示意。

“好什麼好。”江星懷低聲哼哼，埋著頭藏起自己紅了的眼眶。

怎麼他爸爸不是這種爸爸呢。

“你們怎麼過來也不告訴我？”耿滿宏不贊同的詢問餘雪，“我以為你們還呆在南通。”

“還不是孩子要看你！前天一下飛機剛到那破旅館我跟貝貝差點兒被人咬死！手機丟了怎麼跟你說！”餘雪蹙眉不耐煩，“有吃的嗎？我跟孩子一天沒吃飯了。”

“媽媽，我要喝牛。”耿貝說著伸手就要去拿江星懷手邊的牛盒。

傅衍攔住他:“這是哥哥的，我給你另外拿——”耿貝沒等傅衍說完，立馬張嘴大哭。

“我這裡有。”耿滿宏腦子都大了，把自己手上捏著沒喝的那瓶牛，從小窗戶了過去，“耿貝我記得我教過你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孩子還小，讓孩子吃怎麼了！”餘雪不贊成瞪著他。

“不是，那是別人東西。”耿滿宏惱火，“那我學生也是孩子，他喝又怎麼了？”

“誰還有我兒子重要！”餘雪破口大罵，“你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離婚前你就這副德！這麼幾年你還是一點沒變啊！”江星懷看著驟然爭吵起來的男女，神開始變得煩躁緊張:“我的給他行不行，別吵了。”

“星星你別說話，餘雪！你不要總是那麼自私！”耿滿宏擰著眉，“吃的大家都有份！”

“耿滿宏！”餘雪一巴掌拍在了車廂壁上。

砰的一聲！

江星懷嚇得一抖，眼睛緊盯著餘雪，手不自覺捏緊成了拳頭，呼開始加重。

他整個人突然呈現出一種緊繃害怕的狀態。

傅衍注意到江星懷不正常的表現，抬手摟上他的肩膀，蹙眉詢問:“怎麼了？”江星懷扭頭看了傅衍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

接著他低下頭，壓抑呼，盡力不讓自己聽他們吵架。

他爸媽離婚前幾乎天天吵架，還必須當著他的面吵，因為他們誰都希望離婚官司他能做他能做對對方不利的陳述。所以那對男女每天拼命的挖著對方醜陋的事實告訴他。

你的爸爸包養女學生，人品敗壞。

你的媽媽婚內出軌，不顧家庭。

他覺自己被泡在冰水裡，他拼命的伸著手想要抓住什麼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