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可沒有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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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白繼羽下到地窖中,裡面仰面倒著一具屍體,喉頭一點淤青,口鼻血,顯然是被白繼羽用刀鞘一招頂碎了喉骨。
“隨便坐。”像是在自家招呼客人一樣,白繼羽隨口說著,往邊那口箱子走去,從裡面翻出一卷紗布,一瓶金瘡藥,坐下收拾起身上外傷。
“白兄接下來有何打算?就這樣一個暗樁一個暗樁的拔掉麼?”不敢碰這裡的東西,聶陽端坐在凳子上,開口問道。白繼羽搖頭道:“怎麼可能,先不說我知道的只有幾處,到了明天,我叛出的消息傳遍天道,所有與我有過聯繫的暗哨必定會緊急轉移,我受著外傷,可沒那力熬上一夜對付這些小嘍囉。”他拍了拍硬板
上的枕頭,接著道“我來這裡,不過是要找個暫且安全的落腳之處,養
蓄銳。”
“那…白兄是要我幫忙守衛一晚?”這是拉攏白繼羽的絕好機會,費一夜護在這裡,對聶陽來說也沒什麼壞處。
“不是美人在側,我睡不安穩,咱們還是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吧。”白繼羽將紗布扯斷好,起身走到那張破舊方桌邊,扯過一張發黃舊紙,手指在胳膊傷口上用力一按,沾了些鮮血,一字字寫了起來“看在你一路送我過來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答禮,不過我也不保證沒有任何風險。”聶陽起身走過去,奇道:“是什麼?”
“我知道的另外幾處藏身地點,和洗翎園那批人的落腳處。你喜歡去查那個,就去查那個。這幾個地方沒什麼高手坐鎮,餘桐剛才也已經死在我的刀下,風險並不太大,當作回禮,恰好合適。”白繼羽匆匆寫好,將指尖血跡擦淨,重新按住傷處,冷笑道“也不必瞞你,你今晚要是能端掉這幾個暗哨,對我來說也是好事一樁。龍十九人手不足,起碼一時半刻也沒富裕來對付我。”聶陽將黑巾重新蒙好,接過紙張把上面的繪圖說明一併記在心裡,順峰鎮周圍他雖然並不太,但這張紙上的地點,卻還可以找到。
“那好,這些地方,就由我來代勞吧。”聽白繼羽簡單說明幾句,聶陽離開地窖,將蓋子放好,心中總算放下一塊大石,輕鬆許多。
從看到龍影香的屍身開始,他就一直擔心白繼羽的怒火會盡數針對他而來,這少年不僅刀法絕,更給他一種野獸般的
覺,心底隱約的恐懼讓他覺得白繼羽某種意義上比起仇隋還要危險。
今夜之後,這個大麻煩,就該輪到龍十九和董劍鳴去心了。一想到那個小舅子,聶陽的額角就一陣
痛。若當真保不下他,就只好想辦法安撫傷心的董家姐妹了。做好最壞的打算,聶陽快步離開,向離這裡最近的第一個目標趕去。
此時離天明還早,餘桐等人死訊多半還未傳開,正是這幫人最鬆懈的時候。既然是龍十九的幫手,未來很可能也會是仇隋的助益,殺一個算一個,他絕不嫌多。
沒想到,第一處目標,就讓他撲了個空。倒不是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是還在那裡的人,已經沒有一個活口。就算是消息傳得如此之快,明明撤走即可,為何要殺的乾乾淨淨?心中生疑,聶陽藏身暗處觀察了一陣,確定並無伏兵在側後,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死屍旁邊,蹲下身仔細檢查。
稍一檢視,他心頭頓時一寬,看那膛上殷紅鮮亮的突起掌印,便知道既不是殺人滅口也不是飛來橫禍。
而是趙陽發現了這處隱匿據點,出手清剿。上代狼魂之中風、炎、血、獨四人下手最為無情,惹上的血債也是最多,只要身份確無可疑,這種連洩密都不夠資格的嘍羅,在趙陽手下自然毫無生機。
這一處隱秘並不很強,看陳設和駐留的人手,多半是用作聯絡傳訊,剩下三個地方則隱秘許多,就算是趙陽,也一定沒那麼容易查到。略一思忖,聶陽從一具屍體上卸下長劍別在
間,匆匆趕往下一個地方。
第二處龍十九應該曾居住過,樟木箱中整整齊齊的摞著幾張尚未完工的人皮面具,還有幾套備用的易容工具。只是看守這些東西而已,屋中的兩人毫無緊張可言,倒在
上呼呼大睡,酒臭撲鼻。
聶陽手起劍落,那兩人便醉醺醺的見了閻王。既然東西在這兒,龍十九說不定還會來取,他把地點仔細記在心裡,天亮後就設法告訴玉總管和趙陽,看看能不能堵住這個難纏的女人。
餘下兩處一處比一處靠近順峰鎮,按順序剿殺過去,倒是方便折返。怕今晚就有人過來,他把兩具屍體小心的藏到下,染血的被單也捲成一團丟到屋後,這才匆匆離開。
洗翎園那批人的落腳處就在鎮上,其中還混雜著不少於天道並無瓜葛的護院,今夜並不方便下手,只是剩下兩處地方,時間還很充裕,他大可以小心謹慎的慢慢行動。
不料下一處卻更加省力,那裡原本應該是餘桐他們駐守,那些人盡數戰死後,諾大的荒宅裡就剩下一個睡也不敢睡借酒壯膽的看門人,聶陽將他擒下還沒審問,就把他嚇得屎齊
,腥臭難聞。
一劍結果了那人走出門外,費得時間還不如這一路趕來所耗,倒真是順利的有些出乎意料,他默默辨認了一下方向,向今晚最後一個目標趕去。
那是位於三岔道口一家扯著黃旗的酒肆,供過往旅人打尖住店,因為離順峰鎮極近,客房只有二層兩間,老闆是個獨眼瘸子,平事務盡是老闆娘一手
持,按白繼羽的提醒,酒肆裡除了這對矇在鼓裡的中年夫婦,其餘已盡是天道中人。
尤其是那個看上去呆呆傻傻先天不足的小二,實際早已被七寸釘馮斷易容替換,最應小心注意。
馮斷這名字聶陽此前並未聽過,但白繼羽最後這樣說道:“田兄,你不需要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只需要記住,要麼別和他碰面,碰面的話,就要讓他變成一個死人,越快越好。”他並不是無條件的相信白繼羽,但這一句,他沒有不信的理由,而且,白繼羽懷疑,馮斷多半是鬼煞的人。三岔道口中的一條走出不遠,就分出可以曲折繞至遊仙峰後崖的羊腸小道,鬼煞與天道間的不少訊息,恐怕就是經由那個酒肆來回傳遞。
對這樣一個地方,聶陽當然要慎重行事。至少,也要先殺了那個馮斷。有趙陽在鎮上尋找,龍十九勢必要匿藏一陣,一旦殺了馮斷,鬼煞與山下的聯絡就又被切斷一條,這樣的話,即使圍山的高手中有人心懷異心,也勢必能讓鬼煞大亂陣腳幾。
看月頭,應該已是四更過半,聶陽從酒肆側面的土坡下方探頭看去,二層木樓果然是一片漆黑。
平順了一下因趕路而略顯急促的呼,他撥開長草,提前把長劍拔出握在手上,劍鞘丟在一邊,貓
一步步摸向小樓。
離牆邊還有不足兩丈時,酒肆後牆正對的那個小山包上突然有點微光一晃而現,他心中一凜,猛然向前撲出數尺,趴在綿密野草之中,從草葉縫隙向那邊看去。
那昏暗光點似乎是在山包的稀疏林地間穿行,時隱時現,走的也並不很快,大半天才晃悠著走下坡地。
小小的光點越晃越大,聶陽漸漸看清,是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做著更夫打扮,更鼓卻背在背上,一手提著燈籠,另一手卻攥著不知什麼,放在眼前把玩。
走到更近處,連那青年臉上神情也看得清清楚楚,面赤紅,神情帶著三分羞愧七分
醉,好像明知自己做錯了什麼,卻不捨得承認一樣。
本以為那手裡攥的只是一塊白布,聶陽還想是不是那戶人家小姐的繡帕,可離近之後才看清,那分明是一條女子貼身的短小褻褲,可沒有哪家的姑娘,會拿這種東西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