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卻不開窗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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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敵就在近前,可要千萬小心才好。子時近末,月兒鼻息變得纖細綿長,聶陽輕輕晃了一晃,見她並未有醒轉跡象,便輕輕托住她的頭側,小心翼翼讓她靠在枕上,身下
,返回自己臥房。
先前向劉悝借了一套夜行衣,雖然不太合身,衣袖褲腿都有些短,但聊勝於無。跟衣服一起,劉悝還額外送了一條頭罩,戴上之後,只出雙眼前的小
,比起蒙面布巾自然是更加可靠。
並沒打算動手,一旦被發現,首先是要設法逃走,聶陽略一猶豫,並未將長劍背上,就這樣空手出了屋門。
劉家後門對著一條僻靜小巷,縱然皓月當空,巷子裡也是漆黑一片,聶陽從那巷子摸出,特地沿著小路繞了一個大圈。
順峰鎮此時不知有多少居心險惡之輩,中夜時分,正是魍魎出巢之際,聶陽才繞了一半路程,就已察覺到不下三個人影與他一樣的一襲黑衣悄聲閃過。
明天亮之後,不知又要多出幾具屍首,隨著鎮上江湖人士的數目趨近飽和,暗地裡的刀光劍影也終於拉開帷幕,聶陽住在劉家這兩天,光是劉悝知道的兇案就已有近二十起,所幸百姓尚無傷亡,丟了命的,都是近
陸續前來的逐臭之徒。
官府想要手,也有心無力,只能按兵不動,坐等援軍。北嚴侯與定南公素來不睦,只是鎮南王居中協調,才沒有明爭只是暗鬥。定南公統轄中南,北嚴侯丟的稅銀落在他的地界,造成的尷尬局面,就連近在咫尺的中京也頗有幾分無奈。
不過聽劉悝說,北嚴侯旗下銳已在路上,近
即將到達,侯爺府的心腹,越界辦案自然
桿也
的直些。
現下鎮上的官差俠士,便都是在等那批候爺手下的高手,合兵一處,強取遊仙峰。到了那時黑道之人自然無從下手,也難怪這幾暗地裡的動作不住增加。
聶陽對這班人的死活毫不關心,他的目標只是仇隋一人,只是怕到時群雄齊動,不易找到機會,才留意著這些消息。快到聶家大宅時,聶陽與一個黑衣人在巷中狹路相逢,那人先是一愣,跟著沉聲道:“三千客醉!”這話沒頭沒腦,顯然是什麼暗語,聶陽懶得去猜,縱身避上旁邊屋簷,貓前行。那人卻並不罷休,左手一翻,一柄
鋼匕首自袖中落下,月
之下幽藍閃動,一腳蹬在牆上,斜掠而起,直刺聶陽後頸。
看那人手底功夫不弱,聶陽不願多做糾纏,旋身躲開,順勢一挑,數塊瓦片飛起封住那人來路,跟著雙手一揚,四塊瓦片遠遠拋出,咣啷落在空曠街心,正是那人要去的方向。
這般響動,在靜夜之中刺耳無比,那人怔了一下,看聶陽又挑起數塊瓦片,連忙抬起右手一擺,左手將匕首收起。
接著抱了抱拳,權作道歉,一個鷂子翻身,落在巷中,快步跑遠。聶陽輕輕嘆了口氣,若是身上無事,本該把這黑衣人擒下,可惜此刻實在騰不出手,只能將他嚇走。
他把瓦片小心翼翼放回原處,趁著還沒驚動他人,也隱入漆黑巷道,往聶家老宅去了。那偏院入口聶陽已經來過一次,與童年記憶兩相印證,就算閉著眼睛也不會找錯,他仍從那破鑽入,先在長草叢中觀望片刻,確定這兩間舊屋仍無人居住,才放心的走到屋門旁邊,輕輕拉開,閃身進去。
那天留下的破又被幾塊木板釘起,這次釘的更加密實了些,像是怕把這邊的晦氣洩過去。他貼到另一邊的縫隙旁,先用手掌扇了些微風嗅嗅,確定木板沒被動過手腳,才貼上雙眼,往院裡張望。
雖然已是深夜,仍有兩間屋子窗內透著燈光,靠東那間能看到有人影晃動,似乎是在商談什麼,西首這間則安靜的很,也聽不到什麼動靜。
其餘能看到的兩列房屋,窗戶都是漆黑一片。他冒險前來,只是想找人,不管是田義斌,還是孫絕凡,都不會讓他白跑一趟。
這兩人都與仇隋有過接觸,田義斌時間較長,孫絕凡目的明確,若再不驚動仇隋的情況下找到他們,相信能問到什麼蛛絲馬跡,尤其是田義斌,聶陽始終覺得,那天看他的神情,必定是在懷疑著什麼。
他將掌心冷汗在衣襬上擦了擦,既然確認了院中並無巡夜,也就不必再在空屋多待,他退出房外,徑直走到牆角,提氣遊牆而上,貼著牆頭無聲無息的滑落到對面,背靠牆壁迅速閃進樹後。
這裡住著不知多少高手,聶陽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仰仗著過人耳力,仔細分辨著四周動靜,很快便將第一重房屋探了一遍。正廳兩側是偏廳書房,原本無人居住,不知是否來人太多,此刻都睡上了人,不過從鼻息聽來,大都並不是什麼高手,只有書房那位聽不出深淺,讓他不敢冒進,只是從半開的窗縫中探了一眼,似乎是個年輕男子,不是他要找的人。
本就打算順便摸這裡的地形,他沿著牆邊將外圍情況大致巡視一遍,暗暗記在心裡,跟著先往一片漆黑的第三重房間探去。
那邊原本就是客房,與下人所住的偏院相連,不招待客人時,聶家用飯就在這一列當中的那間堂屋,這邊的地形聶陽悉無比,很快便蹲在了西首牆角。
如果仇隋安排住客是從二重開始,那東西順次下來,最近才住進來的孫絕凡多半就在這三重西首的幾間之內,找到她,自然就能問清田義斌所在。
內功大有進境,聶陽的行動也比之前捷輕靈了許多,天氣已經
漸炎熱,大多臥房的窗戶都或是大開或是半敞,最少也開了一條縫隙,只不過屋內並不太亮,想要看清還頗為考校目力。
西首第一間似乎是住了兩個女子,屏風擋住,什麼也看不到,但外衣都隨便搭在屏風上,不難辨認。看樣式花
,像是兩個年輕姑娘,並非孫絕凡那灰撲撲的無神打扮。聶陽略一猶豫,往下一間探去。
下一間是一老一少兩個男子,老者躺在上,少年卻盤腿坐在桌邊,就那麼打坐入睡。那老者聶陽曾在窺探院門的那次見到過,應該比孫絕凡來的要早,莫非想錯了?
他蹲下身子,仔細思索,既然安排的都是兩人一間,那也有可能孫絕凡來前有一個女子在這裡獨自居住,孫絕凡一到,自然湊成了一雙。
這麼想的話,便只有將所有臥房都窺探一遍才行。看過的兩間房裡單聽鼻息,與少年同屋的老者內力極為深厚,那兩個女子所住的房中氣息之音幾不可聞,至少這三人都是難纏的對手,真要挨個尋找過去,免不了被哪個較為警覺的住客發現。
他略一躊躇,又退回到西首牆角,心想也許順序並非是先東後西,說不定東首為末。於是繞了大圈,沿著牆摸到另一端,這間窗戶開得極低,只用一
鐵栓撐著,探頭觀望十分困難。
窗紙都是新換,若是戳破,必定會留下痕跡。左右觀望一下,他稍稍長身,抬手托住窗欞,另一手將鐵栓輕輕撥開,將縫隙緩緩託大,幸好這新裝的窗戶做工極,並未發出半點聲響。
湊眼上去一看,也是用屏風擋著位,不見人影,只能聽到極為沉穩綿長的呼
與一個略顯短促的氣息此起彼伏,應該是相差不遠的兩位內家高手。
孫絕凡內功是二度修煉,應該到不了這種境地,他小心翼翼將窗子歸回原位,矮身蹲下,心道再找一間,若是還沒結果,便就此放棄,這裡雖是他的故居,可此刻絕對不能久留。
那天那女子隨口道出的幾個名字,除了田義斌對他並無威脅,其餘都必須打起十分神戒備。下一間房的東西兩扇窗戶都緊緊關著,他貼著窗角凝神細聽,確實有細微氣息之音,這天氣如此悶熱,卻不開窗通風,不知是什麼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