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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因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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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來找小生報仇的,怎麼反倒問出這話。難道小生說一句你們別再尋小生晦氣,你便乖乖聽話不成?”邢碎影悠然道,伸足撥起一塊石子,挑落山壁,那石子直墜而下,啪的一聲碎裂在地。

“你放了我姑姑。報仇的事…我可以再考慮。”聶陽咬牙說道,中氣血幾近逆,兩耳嗡嗡作響。

“不必說這些好聽的了,小生放了她,你考慮的結果還是要來取小生的狗命。”邢碎影譏誚的笑道,緩緩將聶清漪拉高至自己身前站定,靠在他前。聶清漪雙目滿含悲苦,奈何道被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上神情想來聶陽也只能看清大概,她只有無奈而求助的遠遠望著聶陽身邊站著的趙雨淨。

可惜,她並不知道趙雨淨說了什麼,否則,她只會更加絕望。

“你到底要幹什麼!”聶陽的怒吼終於帶上了瘋狂的味道,濃重的殺氣瀰漫在他嘶啞的聲音中。邢碎影微微一笑,道:“小生只是喜歡在別人家著火的時候,上去添把柴而已。”他高聲說完這句,壓低聲音湊到了聶清漪耳邊,輕聲道“杜夫人,小生一向對你們這些名門正道體貼有加,既然你聶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只剩下你我二人知道,不妨,就讓這些秘密隨著你一道永葬於地下吧。”聶陽聽不到邢碎影之後說了什麼,他只看到姑姑在那一句話後變得面如死灰,眼中竟絕望的下淚來。

接著,他看到邢碎影緩緩從靴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緩緩地對準了聶清漪的脖頸,緩緩地、緩緩地、緩緩地刺了進去。

一直到刃尖從白皙的脖頸另一側對穿而出,邢碎影才放開了手,在聶清漪的背後輕輕一推,笑道:“那麼,後會有期。”

“啊啊…”隨著聶清漪的身體和方才那塊石子一樣飛快的墜落,聶陽如垂死野獸一般的嘶號,從寂靜的山谷中淒厲的升起…***數十丈高的山壁之下,被切斷的花藤盤繞著疊成一片。加上天長久的枯藤黃葉累積,成了一片天然的蓬鬆軟墊。

聶清漪墜崖而下,筋骨盡斷,卻反而因這層緩衝而不得立死。聶陽踉蹌奔至,雙目赤紅的將她抱起之時,她一息尚存,圓睜著雙目死死地盯著聶陽,唯一還能動彈的左手用力的握著他的胳膊。

她想開口,用她生命裡最後的機會說出想說的話。但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切斷了她柔軟的喉嚨,也切斷了她的聲音。

“姑姑…姑姑!你別用力,我帶你回去…我這就帶你回去,華姨能救你的,她一定能救你的!”聶陽的心神已亂,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點血。聶清漪的喉嚨裡徒勞的咕噥著毫無意義的聲音,她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人世,大羅金仙也無力迴天,可她連最後說話的能力也被邢碎影殘忍的割斷。

力氣飛快的逝,她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快要握不住聶陽的胳膊。不能…就這樣死掉…她摸索著回手握住了脖子邊的匕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它拔了出來。

噴濺的猩紅血雨中,傳出了聶清漪生命中最後的嘶啞叫喊。

“不能…”她只喊出了這兩個字,眼前的世界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可她的雙目依然大睜,無神的望著蒼天。

聶陽抱著姑姑的屍體,緩緩跪在了地上,溫熱的血從他的臉頰上下,半邊膛都被噴滿了觸目驚心的鮮紅。

他愣愣的望著聶清漪圓睜的雙目,慢慢把她放在了地上。慕容極在一旁擔心的看著他,躊躇數次,才沉聲道:“聶兄,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他本想說節哀二字,可看到聶陽滿是血絲的雙眼裡已經盈滿了淚水,便如何也說不出這虛偽的規勸來。

他緩緩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姑姑的屍身,一直看著,而眼淚,一直沒有下來,反而隨著他氣息的平順漸漸消失。

“那個趙姑娘呢?”過了將近半個時辰,聶陽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乾澀嘶啞,像是從地府黃泉傳來一般。慕容極回頭看了一眼,道:“樓裡那具屍體是趙玉笛。她去樓後,說要埋了他的屍首。”

“哦?”聶陽緩緩轉過身來,狐疑的盯著遠處的竹樓。

“她說,那是她的二哥。”趙玉笛的妹妹麼…聶陽捂住額角,整個頭一陣痛,他不再去看身後的屍體,而是對慕容極道:“慕容兄,我再求你幫我件事。”慕容極點頭道:“你說。

我這次出來,本就是奉樓主之命全力助你,只要力所能及,在下絕無二話。”他向竹樓那邊走去,步履沉重,語氣卻異常的平靜“求你找人幫我把姑姑送回隱居的地方,和我師父葬在一處。順便…也為我留一處墓。”

“聶兄…你這是何意?”聶陽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要是不能提著邢碎影的人頭去拜祭姑姑,就勞煩你把我也葬在那兒。我到了下面,再去向姑姑請罪。”不能放過他…不能放過他!姑姑一定是想這麼說吧。聶陽緩緩的邁著步子,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他已沒有任何倒下的餘地。

“你沒事了?”趙雨淨大步走了過來,蹲到溪邊起清水洗著沾滿黃土的雙手。聶陽不答反問:“趙玉笛是你二哥?”趙雨淨仔細的洗著手臂的皮膚,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錯,一個我沒怎麼見過,還要別人幫我認出來的二哥。”她嘲的笑了笑“果然,到了最後,我還是親手埋下了所有的親人。”她看著自己已經洗淨的手掌,緩緩的握緊。

“他為什麼不殺你?”站定在她的身邊,聶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的狂亂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透骨的殺氣。

“我怎麼知道。”她甩了甩手,站了起來,她比聶陽低了不到三指,視線近乎持平“你那姓柳的表妹落在他手裡也有一陣,你要是有機會,為何不問問邢碎影為什麼不殺她?”柳婷?原來她也落在邢碎影手上了麼…慕容極心中一驚,看向聶陽,卻發現他臉上神情毫無變化,就像聽到的只是一個外人無關緊要的閒事。

“他不僅不殺你,還把你放了。柳婷可還在他手上。”也不知是心中生疑還是另有所圖,聶陽的語氣充滿壓迫,彷彿已把面前的趙雨淨當作了邢碎影的棋子。

“他放了我,也許只不過是叫我傳話而已。否則你要找到這裡恐怕還得十幾個時辰不止,他總不能像猴子一樣蹲在山壁上等你。”趙雨淨氣勢絲毫不弱,道“如果沒有我,他要怎麼讓你知道,你那表妹正懷著你的孩子,被藏在不知什麼地方等你去救,而他就要帶人去清風煙雨樓,找你另一個妹妹下手。”趙雨淨一連串說完,卻看到聶陽的面依然毫無變化,忍不住出些許吃驚之

“原來…他還在打著這個主意。”聶陽喃喃自語道。

接著話鋒一轉“叫你傳話,總不需要留著你一身內力。你那桃花功功效如何,既然你趙家女眷都有練習,你總該清楚。”

“若不是他們都沒了命,我這身內力會歸了家裡的哪個男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趙雨淨冷冷的掃了小樓的方向一眼,道“邢碎影懂幽冥九轉功,比他們這些莫名其妙的採補法子還要厲害,我嫂子第一晚就被他採幹了內力盡了陰元,足足昏睡了四天才醒轉過來。”

“你說這些是?”她直視著聶陽雙眼,不似作偽的說道:“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獨獨放過了我。他本已經制住了我,我也知道在劫難逃。可他在我丹田那邊運了一下功,就起身走了。我知道你不會信,因為這事,連我自己也一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