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276章現在要對付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華沐貞剛剛為雲盼情解毒完畢,看到聶清漪這副樣子,也有些吃驚,匆匆檢查了一遍,從身上掏出一個玉瓶,到了一粒清香撲鼻的藥丸,強進了聶清漪嘴裡,抬頭輕聲道:“聶陽,不管你的事情有多要緊,這些子,都不要再問她了。”那種覺,就像千辛萬苦在抓住一棵浮木的溺水者,驟然和浮木一起沉入了水底。聶陽臉一片灰敗,木然的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還在顫抖不停的聶清漪,轉身走向了屋門。

沒想到,慕容極就等在門外,手上託著一張大紅的請帖。請帖上的話非常簡單,只有短短的一句。

“今夜洗翎園北苑,來見我女兒。田義斌。”***夜幕漸漸低垂,夕陽的餘暉在天邊最後掙扎了一下,消失在陰暗的西山盡頭。

各式各樣的燈籠開始給孔雀郡帶來另一種彩。喧鬧的夜市盡頭,那亮如白晝的熱鬧莊院,也正在進第一批客人。

那些男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卻大多帶著同一種表情,像是愛偷腥的貓,正在走向一條肥美的魚,此刻的洗翎園,才真正從沉睡中醒來,和其中那千姿百態的女子一樣。

隨著夜綻放出了奇妙的華彩。北苑是洗翎園三苑之中最有名的一個,在東西兩苑可佩花魁豔冠的翎字輩女子,在這裡比比皆是,就連端茶倒水捶腿捏的丫鬟,也都是排的上雀字名號的俏婢。最有名,自然也最貴。時常有王侯貴胄一擲千金,仍難博心儀佳人一笑。

當然,有部分因由,是那些風塵女子知曉男人買不到便越想買的犯賤心思。北苑佔地甚廣,分了前後兩塊,後苑是大老闆私人地,除了某些特別欽點的姑娘,無人可進,前苑則一分為二,佔了三成大小的西廳,專門接待夠資格來北苑,卻又不是什麼頂尖人物的尋常客人。

而東廳,便是孔雀郡最大的銷金窟所在。那裡有最大的賭局,最好的酒,最美的女人,而且,那裡很公平,只要有錢,不管你是什麼人,江洋大盜也好,皇親國戚也罷,統統都是客人,都可以得到最好的服務。所以奔著北苑而來的客人,都不相信這樣一個地方,會有被人包下來的一天。

但那個滿臉堆笑的龜奴,確實的,一次次的告訴這些擁擠在東廳門口的客人“對不住了各位大爺,東廳被人包場了,大爺們往西廳去吧,大老闆特別吩咐,翎歡姑娘給各位免費彈奏,還請多多包涵。”識趣的客人自然就掉轉了方向,但總有好奇的人會問上一句“什麼人這麼大氣派,竟把這兒給包了?”或是不甘心的人叫嚷著道:“以為大爺沒錢麼?他花了多少你開個價,老子也要包場!”龜奴們的回答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回您的話,請客的是仁莊田老爺子和我家大老闆。”識趣的人,自然走了,不識趣的。

此刻也便走了。北苑西廳徹底熱鬧起來的時候,東廳的門口已經只剩下了幾個龜奴。他們靜靜地站著,等待著今晚的客人。聶陽就是那個客人。當他站在門口遞上請帖的時候,那些龜奴的眼裡過些許的詫異,其中一個更是忍不住問道:“聶爺,您一個人?”聶陽出了很和氣的笑容,點了點頭“這種地方請客,我怎麼捨得帶別人來分一杯羹。”那問話的龜奴立刻道:“聶爺明,田老爺子也吩咐了,這次只請了您一個,有別人來,也只好在門外陪小的們候著了。”聶陽笑了笑,大步走了進去。那幾個龜奴對視了一眼,慢慢地,慢慢地關上了大門,他們的眼睛裡,也隨之出了刀鋒一樣的寒光。

東廳的佈局並不像外人想得那樣富麗堂皇,一切陳設都顯得內斂而雅緻,唯一別出心裁的,是四面牆壁上裝飾的奇妙雕紋,由一個個連環渦旋相接而成,大小各異,看得久了,隱隱會有目眩神馳之。諾大的廳堂,此刻顯得有幾分空曠,僅在北端長桌擺滿了酒菜,桌邊卻僅有一個人,田義斌。

他的目光依然銳利,像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穿過空曠的大廳,投在聶陽身上。聶陽著他的目光,緩緩走到桌邊,拉出下首的椅子,坐了下去。屋子裡當然不會只有田老爺子自己,就在他身後不遠,端坐著十個人,八男二女。

男的是清一的赤膊壯漢,古銅的肌高高隆起,雙手按在膝上端坐如鐘,一動不動如泥胎石塑。

那兩個女的中的一個,便是田芊芊。她靠在身後那個女人肩上,像是坐也坐不正了一樣軟弱無力,她的臉異常的蒼白,象是為了掩飾那不自然的病態,她的臉上撲了香粉,上點了胭脂,眉眼細細描畫,如果不是神態木然,比起平時模樣還要惹人憐愛幾分。

她雙眼看著自己的雙膝,定定的象在出神,雙手卻背在背後,像是被捆住一樣。她身後的那個女人則是黑紗覆面,全身被一條玄紗裙裹住,大半個身子隱在田芊芊身後,僅出一雙黑的發亮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聶陽,僅看裝束打扮,也猜得到應該是龍十九。

而在二層玉石欄杆之後,還坐著四個人,面對聶陽這邊的,正是滿目仇恨的董劍鳴,一雙眼裡幾乎噴出火來,捏著酒杯的指節都泛起了青白的顏

與他對面的是一個闊背寬肩的漢子,並未回頭,只是直愣愣的坐著。坐在董劍鳴兩邊的,是兩個相貌平平滿臉亂須的中年男子,兩雙眼睛賊溜溜的在往樓下的兩個女人身上打量。

田義斌面無表情的拍開酒罈泥封,倒了滿滿一碗,伸手一推,那碗酒穩穩當當的滑到了聶陽面前,他給自己也倒了一碗,端起來昂首喝盡,一亮碗底,道:“你來了。喝。”聶陽看了一眼二層端坐的董劍鳴,恭恭敬敬的端起了碗,一飲而盡。

“好。”田義斌一抹嘴巴,大聲道:“你沒帶劍?”聶陽搖了搖頭“來見您,我不必帶劍。”田義斌噹啷一聲把手中空碗丟在地上,道:“你應該知道,這裡是死地。”聶陽淡淡道:“我的女人在這兒。”田義斌一愣。

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好!連自己的女人也不敢來見的話,那還算是什麼男人。”龍十九像是被什麼嗆到一樣,大聲的咳嗽了起來。田義斌雙目一黯,道:“可這裡既然是死地,你就不該來的。”

“你和芊芊都在死地的話,我不來也得來。”聶陽把手中酒碗慢慢放在桌上,輕嘆道“仁莊一直以寬仁容萬物,可惜最終還是要遭以怨報德之輩所害。”田義斌悽然一笑,道:“不錯,我自負不曾虧待他們半分,只求他們改過自新不再為禍一方,看樣子,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龍十九更加大聲的咳嗽起來,烏黑的眸子裡甚至嗆出了淚花。

“我不明白,他們是為了什麼。”聶陽嘴裡說著,視線卻已經轉到了田芊芊身上。田芊芊依然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像是被點了道一樣。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田義斌搖著頭靠住了椅背,緩緩道“誰都知道你們和摧花盟要有一場死鬥,江湖中也人盡皆知四大鏢局和摧花盟都是大大的肥,盯上了的蒼蠅們,自然是一拍即合。”董劍鳴的臉更加蒼白,白的近乎透明,佈滿血絲的眼中,神顯得有幾分恍惚。

“鴻禧客棧的血案,也是他們所為麼?”田義斌並未回答。

而是緩緩站了起來“我已說的太多。我女兒還在等我,聶陽,你不要怪我。”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這雙鐵拳下,也不知道倒下過多少窮兇極惡之徒,現在要對付的,卻是很可能成為他女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