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沒事了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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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再來找你。你今天說的話,最好都是實話。”聶陽踏出門外,輕輕把門關上,大踏步的離開了。田芊芊看著門關上,臉上滿是略帶不甘的複雜神情。
她愣了半晌,赤條條的跳下,光著身子走到門口掛上了門閂,
了
眼睛,回到
上在被子裡蜷成了一團,顏面整個埋進了臂彎,緊緊攥著被角,悶聲道:“臭男人,你以為我堂堂田家三小姐,會拿一輩子的事情來逗你玩麼?
想把我甩開…你以為我的清白那麼不值錢啊!臭男人!你去死好了!總有一天,我要你跪下來求我嫁給你!”心煩意亂的聶陽本想回房休息一下,卻剛離開田芊芊的屋子,就看到了聶月兒,正靠著廊柱,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他連忙走過去,問道:“你怎麼出來了?傷口好了麼?謝志渺沒陪著你麼?”聶月兒勾了勾角,道:“怎麼?嫂子剛走,大哥你就忍不住去找田芊芊了麼?”
“胡說什麼,我是去問她到底做了什麼事,讓董劍鳴把我當作了仇家。”她抬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怎麼?哥,你難道不是他的仇家麼?”
“哥,你和董家真正的關係,就算田芊芊不說,我也想要告訴他們了。”她把單薄的外衣衣襟拉攏了一些,坐在了廊側欄杆上“董家姐妹一個心無城府,一個善良溫柔,我承認,我恨不起他們。
他們父親的債,不該由他們來背。但這不代表我們應該瞞著他們。他們有權力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再做出選擇。這原本是你成親前就該做的事情,所以現在的後果,都是你一手造成,你誰也不能怪。”聶陽有些惱怒,沉聲道:“我有在怪誰麼?”聶月兒哧的笑了一聲,悠然反問道:“你沒有麼?”聶陽怔然片刻,彷彿洩了口氣一樣,垂下雙肩道:“不錯,我確實在找別人的責任,好讓自己不那麼難過…其實這一天,從我娶詩詩的那時候起就已經註定了。我誰也不能怨。”
“你明白就好。”聶月兒起身扶著牆慢慢地往自己房間走去“明白的話,就快去把她們找回來,你妹妹的背後不留下難看的疤,可全靠清清姐了。”
“對了,”走到自己房門處,聶月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一笑,小聲道“哥,你來幫我上藥吧,今天沒人在我這兒,我背後已經癢癢了。”聶陽有些尷尬的說道:“我還是找盼情來幫你吧。你的傷口太大,我…應付不來。”與其說應付不來,倒不如說他沒信心能用手掌在月兒光的後背上塗抹藥汁而不生雜念。
在兩人都清楚其實兄妹不過僅僅是一層道德束縛的情況下,便成了如今兄長努力迴避妹妹鍥而不捨的古怪局面。
聶月兒有些失望的垂下了頭,開門走了進去“好吧,那就勞煩雲妹妹了。”既然答應了下來,聶陽只好再折返到前院,去找雲盼情。本是打算去門廳,路上遇到誰好問問雲盼情住在哪間,沒想到她卻還在那兒,並沒離開。
空空落落的大廳,就剩下她一個嬌小的身子孤零零的坐在一張大椅上,整個人蜷了上去,雙手環抱著小腿,一雙小腳堪堪踩著椅邊,旁邊的桌上擺著清風古劍,一雙秀目有些茫然的盯著面前的地面,正在神遊太虛一般。
“盼情,你怎麼了?”他遠遠地就問了出來,已經習慣了這個小姑娘一徑的暖人微笑,驟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覺一痛。
雲盼情似乎吃了一驚,但僅僅一瞬就換回了尋常神態,略帶嬌憨的微笑起來,揚聲道:“聶大哥,你不聲不響摸進來,想作我麼?”聶陽看她有意隱瞞心事,也不好追問,只好道:“不是。是我妹妹該到換藥時候了,女大避兄,我只好來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雲盼情眨了眨眼,問道:“是月兒姐叫我?”聶陽搖了搖頭:“不,是我來請你幫忙的。”雲盼情烏黑的眼珠溜溜一轉,輕巧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抓起寶劍走了過來,笑眯眯的伸出一
手指“記得哦,你欠我一頓。等我遇到了,想吃什麼你都要請我。”聶陽一愣,旋即笑了起來,與她伸指成掌的素白小手相對一拍,道:“好,就算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只要你看到了,我便給你拿來。”聶陽正要送她過去,就聽門口一陣噼裡啪啦的雜亂腳步聲由遠而近。兩人不約而同停下步子,轉身看著門口。一個崆峒弟子從外面狂奔而入,直衝到聶陽面前,雙手一拱,連氣息也顧不上調順,急切道:“聶少俠,董家千金找到了。”
“什麼?”聶陽雙眼一亮,對雲盼情道“我去看看,你先過去吧。月兒在北院東首第二間。”雲盼情點了點頭,看著他奪門而出,才出一絲複雜的微笑,微微搖著頭,向內院聶月兒那邊走了過去。
跟著那個弟子一直到了驛站東北的野山坡上,聶陽看到幾個崆峒弟子圍在一起,當中一個崆峒長老正在為一個女子推宮活血。
“只有一人?”聶陽一邊趕去,一邊有些失望的問道。
“嗯…是董家的大小姐。”清清麼…聶陽疾奔過去,問那長老:“前輩,清清她怎麼了?”那長老正在運功,無暇開口,旁邊一個弟子接過話頭,道:“這位姑娘遠遠地一個人遊魂兒似的走了過來。
我們過去一看,發現是午後丟了的大小姐,還沒問她話,她就暈了過去。看上去也沒受什麼傷,師父只好給她活絡一下血脈看能不能讓她醒來。”那長老臉上忽紅忽白一陣,長長吐了口氣,收回了按在董清清頸側的手,抱拳道:“聶兄弟,她沒什麼大礙,就是心神受損,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等她醒來,你好言問問吧。”隨行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董清清也是聶陽家眷,便直接給了聶陽打橫抱住。他匆匆道了聲謝,往回奔去。懷中的董清清氣息已經平穩,臉
也由蒼白漸漸泛起紅潤,看來確實已經沒事。只是看她在昏
中依然緊皺著眉頭,雙
不住顫動,額頭盡是冷汗,也不知董劍鳴那個蠢材到底做了什麼。
一路到了房裡,懶得再去叫醒綠兒,聶陽自己挽起袖子,打來一盆清水,拿著巾子沾溼了,幫董清清在額頭上輕輕擦著。
涼涼的擦了幾遍,董清清嚶嚀一聲輕,張開了眼睛。像是還不適應屋內的燈火,她皺了皺眉,眯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完全睜開,一看到
邊的聶陽,他的杏眼立刻睜大,慢慢眨了眨,猛地泛起一股水氣,嗚的一聲哽咽,撐起身子直撲進了聶陽懷裡。
“清清,沒事了…沒事了。”他連忙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撫著她的脊樑,溫言安。足足在他懷裡窩了一炷香時候,董清清才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的垂首躺回
上。
“怎麼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詩詩呢?”看董清清已經安定下來,他才試探著開口詢問。董清清卻搖了搖頭,臉有些發白的答道:“我不知道。
我…我說我不跟劍鳴走,他就生了氣,說我狼心狗肺不知廉恥,我和他爭執了很久,最後…最後我氣不過,自己走了回來。路上…路上黑漆漆的,我…我好害怕…”聶陽嘆了口氣,不忍再問什麼,伸臂把她摟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肩頭,柔聲道:“回來就好,沒事了。不怕,有我在。不怕。”她身上的細微戰慄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她斜靠在他懷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聶郎…我沒事了。”
“嗯。”聶陽低頭答了一聲,卻頓時再也挪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