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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9陸月昔畢竟很少出門,所以被外人認成兒子的子,還是本能地嬌羞起來,倒是說到興頭上的女子沒有注意到這成大姐姐眉眼間的羞澀神韻,繼續侃侃而談。
「的確有一些會汙染河的染料,它們是在遠離水源的區域提取和生產的,使用那些染料的染坊也離河邊很遠。而我們身上紙衣的染料,橋上紙花的染料,都是從植物中提取的染劑,在水裡一兩天就褪了,染劑被我們吃掉也沒有什麼害處……。」緊接著,女子將東平城的大概歷史講述了一番,大概說到曾經的東平城因為染坊集中,把穿過城區的整條河都汙染得不成樣子,後來是一位染坊的女工發明了從植物中提取染料的方法,這種染料並不耐水泡,但在許多不會遇水的地方就得以廣泛應用,後來東平城因為染料的這段歷史,分成了近水區和遠水區兩個城區……。
「那位女工當時付出了很大的勇氣,才將自己的發現公佈於眾,這對那時的東平城染料業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尤其是當時東平城染料行業的總負責人是她的親生兒子……。」女子絮絮叨叨地說著,陸月昔也十分自然地入話題,吐字不疾不徐,溫婉動人,「這種不汙染水的染料,應用起來的確會出問題吧,就比如說亭臺樓閣的外漆,用這種染料的話,下一場雨就漂白了……。」女子讚賞地點了點頭,望向陸月昔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欣賞與讚歎,其實連陸秋凌自己都沒意識到,媽媽那種溫柔知學者的氣質,對晚輩的引力簡直是無與倫比。
「是的。那位女工,也就是我們身上這種顏料的先祖,急於推廣這種染料來作為礦石中提取的染料的代替,和自己的兒子起了很多衝突,也在那一場場的衝突中,對整個東平城的染料業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不過,後來不知怎麼著,他們將兩種染料分開應用,也藉此將城市分成了兩個部分……。那時的人們都覺得這對母子決裂了,但沒過多久,大家就都收到了他們的婚禮請柬……。當時的事情眾說紛紜,最為大家認可的一個說法是,這對母子本就因長期缺乏而充滿矛盾,又一個未婚一個未嫁,在那次的爭端中,思維碰撞之下,雙方竟然意外地發現對方就是最符合自己期許的對象……。」一旁的陸秋凌淺笑道,「也就是說,這種染料的發明人,嫁給了自己的兒子呢。」而一旁的陸月昔,更是羞澀地不敢看那女人,若非四周有人,恐怕她早已縮到陸秋凌懷裡去了。
女子頷首道,「正是如此,幾十年前,他們在這個節結婚,這個節也因此變成了對這段歷史,對他們二人的一種紀念。女孩子們穿著她發現的染料染的紙衣,而男孩子則是撐著小船在河上漂,看到喜歡的女孩的話,就可以用船槳將水潑到橋上去,待到橋上的女人身上的顏褪去,紙張也水變軟,自然脫落時,一絲不掛的女人就會主動下橋坐到船上,和潑水的男人一邊雲雨,一邊共同撐舟……。」
「據說那對母子當初就曾如此,媽媽想證明自己的染料用來染紙非常合適,就自制了一套紙衣穿在身上去見兒子,結果又變成了吵架,氣頭上的兒子一杯水潑到媽媽身上,結果不僅沖掉了她紙衣的染料,還把紙衣破了,然後就是他們之間的開始——雖然真相可能未必如此,但大家都樂於相信這個傳說,習俗也就慢慢變成這樣了呢。」陸月昔饒有興致地聽著另一對母子間的故事,幻想著這對母子是如何解開內心的心結,又是如何決定獻上愛心,相守終生的,而陸秋凌則是突然想到了很不妙的事,擔心地望向那講述故事的女孩,眼神之際頓時得到了答案。
「呀——!。!。小凌?。」等陸月昔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陸秋凌一下子橫抱起來,衝下橋去。
「昔兒再留在橋上的話,就要被淋成落湯雞了!。」二人的衣著自然是外地人,但人有意水無情,被水潑一身的覺想必不會好受。
陸秋凌稍稍施展輕功,便抱著媽媽穩穩落在橋邊,而那泛舟而行的裝赤膊男子已經用船槳起河水,向橋上潑去。
幾個女孩身上沾了水,在鮮豔的紙衣下宛如出水芙蓉,而紙衣上的染料在水的洗濯之下,也漸漸地開始融合,宛如在她們年輕曼妙的活力嬌軀上鋪上了一層正在融化的彩虹。
不過船槳起來的水還是有限,並沒有讓哪個女孩身上的衣服完全脫落,但陸秋凌還是發現了那一葉輕舟上的光,船篷下的陰影中,船伕的身後,軟綿綿地伸出幾隻雪白的女人腳,「從腳的方向和位置來看,這個船伕至少收穫了三個女人呢,都放在船篷裡,想來是被幹暈過去了吧……。」雖然剛才已經被狠狠地餵飽了,但這一幕還是讓陸月昔的呼開始變得急促,淺草絲綢衣下的兩顆飽滿巨也微微地起伏不斷。
「媽媽看不清呢……。可能還是平常看書看太多了,有點傷眼睛?。」陸月昔在動情時,有時也會不斷地顧左右而言他,來遮掩內心的緊張與悸動,而陸秋凌也沒有點破。
「所以,昔兒平常做學問久了的話,也該起來活動活動,多看看綠樹,多看看遠處,解乏之餘也能護眼。正好蕾蕾搗鼓了一個每時辰都會響的小玩意,媽媽每過一個時辰,聽到響聲就要起來活動一下,就這麼定了。」陸月昔撇了撇嘴,秀眉微蹙,「這樣的話,媽媽的思路會被打斷的啦。有的時候靈正佳,就本顧不上別的事,甚至連小凌叫我都聽不到呢。」陸秋凌擁著陸月昔柔軟纖細的柳,「現在昔兒是我的子啦,就聽丈夫一句嘛。」陸月昔微微側過身來,旋即溫柔地將陸秋凌擁入懷中,風般和煦溫暖的嬌顏在陸秋凌的肩頭輕輕蹭著,「嗯。都聽夫君的。這種融入生活點點滴滴的小細節,真的讓昔兒意識到自己嫁人了呢……。」耳鬢廝磨的夫情話間,又一艘小船從花橋下經過,船槳揚起的水花潑灑之下,一個姑娘身上的染料隨之褪,紙衣也在被水泡軟後脫落,出殘留著絲絲染料的白皙嬌軀。
後續的水花就將她身上的染料沖掉,那模樣宛如一朵白蓮的緩緩盛放。
小船停在橋邊,赤膊的船伕站起身來——他的下半身也自然是完全,而變得一絲不掛的少女,也輕飄飄地躍上小舟,隨即被船伕整個抱起來,一下下地打樁,女孩的歡喜叫伴隨著船槳撥水的聲音,在這座五顏六的城鎮中悠揚飄搖……。
雖說各地的民俗都因氣候、地理環境、文化遺留等諸多因素而大不相同,但在如今的這片江湖中,似乎各種各樣的民俗都與愛掛鉤,成為受到居民們歌頌讚揚的一環,和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以往的陸月昔對這些東西非常興趣,畢竟這本就是她作為歷史記錄者的工作之一,但此刻的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又時不時地嬌羞起來,彷佛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愛人就在身旁一般,媽媽這懷少女般的模樣讓陸秋凌都看得有些呆了。
「小凌,你說……。我們婚後的夫生活應該是什麼樣的呢?。要是什麼樣的呢?。」陸月昔柔聲道,語氣中帶著一分淡淡的愁韻。
在吵吵嚷嚷的車水馬龍中,陸月昔的聲音溫暖而優雅,就像她輕柔的腳步,繡花鞋踩過馬路上的青石板時,清脆的聲響悄悄叩著陸秋凌的心門,「昔兒覺得,夫的生活,一部分是遊山玩水的漫,一部分則是在雞蒜皮的小事中互相打磨彼此的常生活……。後者在媽媽嫁給小凌之前就已經體驗了非常之久了,但像現在這樣,和小凌散散步,看看風景,似乎又覺少了什麼?。好像除了婚禮和我們的女兒們,昔兒還少了點『嫁給小凌』的那種真實?。」陸秋凌輕笑著將懷中的媽媽抱得更緊,受著嬌軀的體溫和柔軟。
「因為缺少了『記錄者』呢。
昔兒自己雖然是這片江湖的記錄者,記下這片大地上的民俗與歷史變遷,但卻忘記了,我們的婚後生活同樣需要有外人留下記錄。
看那邊。」三三兩兩行人間,青石路邊,一位鬚髮微白的中年男子正認真地執筆作畫,面前一張白玉案,案上便是染墨的畫卷,一眼望去,稀稀落落的幾筆之下便是勾勒出花橋和街道的盛景。
黑白的水墨畫自然和眼所見的五彩斑斕不同,但寥寥數筆卻是能發人的聯想,讓這畫幅反而更加栩栩如生……。
再仔細看去,承載畫卷的白玉案,澤白裡透紅,曲線凹凸有致,優美人,隱約可見烏黑的稀疏軟草——那居然是一個跪趴著的女人。
她將嵴背撐平,用一絲不掛的光潔玉背來託著畫布……。
陸秋凌擁著媽媽靠近,和那作畫人攀談起來,從二人的對話中,陸秋凌便得知,這被他當做畫桌的赤美人便是他的子。
她本是這一帶赫赫有名的俠女,衣著飄逸,劍法靈動,清冷如秋,淡雅如風,而這作畫人當初為她作了一幅肖像,這女俠便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他……。
不會武功的陸月昔不識其中奧妙,還道是這女俠傾心於他的藝術,甚至甘願用自己的身體為畫桌,而陸秋凌則是悄悄將懷中的美母嬌擁得更緊,整個人也微微地靠近了那男子兩寸,「攝魂筆?。」作畫人手上的筆突然一抖,蒼勁有力的筆鋒中央染出一小團墨跡,「……。閣下是?。」陸秋凌搖了搖頭,「我們的姓名與你無關,我也不是來追殺你的,純粹是今偶然間得以一見『墮落谷』目前唯一倖存的出逃者,有些好奇罷了。」
「你……。」作畫人連第二個字都說不出口,面前的這個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對手,而且他顯然對自己的事情瞭如指掌,這樣一來,就更不能強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