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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鑽出了小腦瓜。

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施肥、澆水，還有，光照。

南渦略憐愛地瞧著地裡的那一點點小芽兒，現在還遠不到澆水的時候，先耐心地等著它慢慢長起來吧。

之後，他走回到了水塘邊，滿意地看到先前塗了花的地面上引來的大量的小蟲。

他撿了樹枝，把花細緻地塗在上面，一端連接著地上的小蟲們，另一端則連接著水塘的表面，看著傻乎乎的蟲子們循著花自己走到了水塘當中，引得塘裡的魚兒快速上浮，紛紛張嘴來搶。

幹完了這些，南渦又照慣例去花田裡巡查了一番。花苗們大多都還是矮矮的、只冒出了一小截尖兒，不過長得都還不錯，迄今為止看不出什麼異樣。

西瓜、土豆、魚塘和香花……看著地裡茁壯成長的苗兒們，南渦得意地仰起了臉蛋。他得讓溫語仁看看自己的本事！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吃白食的軟飯龍。

地裡的活兒幹完了，南渦和冰粒鼠來到附近的山裡，採摘了一些圓蘑菇，還有樹果。

往在山上的時候，小龍崽多數時間裡都靠著野菜和樹果來充飢。山裡很少找得到味道好、又沒有毒的野菜，但好吃又無毒的樹果倒是不少。

如今它與溫語仁結了契符，進山的底氣也足了。

在無人之處，南渦變回原形。看著面前高高的野樹，小龍崽邁著短腿助跑了一陣之後，往上一躍，快速撲扇著背後許久沒用的翅膀，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它一邊飛一邊用小爪子扒住樹幹往上爬，很快就爬進了樹葉子裡。

“嗷噢噢！”龍崽子歡叫一聲，小爪子扒開層層疊疊的樹葉，接著便看到了樹葉之下的野桑果。一大串一大串的深紅的碩果掛在樹枝上，把枝條都壓得彎曲了。

爪子呼啦幾下，小龍崽把一串透了的桑果摘下來，小心地搬運到地上。冰粒鼠立刻上前去，咂巴著嘴兒喜滋滋地吃起來。

南渦又從樹上摘了兩串桑果，撲著翅膀緩緩落地。它打算留一串給自己當零嘴兒吃，另一串則拿給溫語仁嚐嚐。

樹上的桑果有不少，但它並沒有一次全部搶乾淨。一是果子太多本吃不完，二來它牢記著龍族前輩講給它的道理。凡事不能做到絕，一條龍的成長必然從月山水中汲取大量靈氣，因而對於天地山野應該懷有敬畏和念之心。

接受了自然的饋贈，便不能因一時快活而貪得無厭，或是切斷了別人的活路。

因此，南渦在山裡不論是摘果子還是採蘑菇，都不會貪得無厭地統統拿光，而是留下一部分，表示對山水幽林的回饋和恩。

小龍崽爪裡提著兩串桑葚果，領著鼠弟高高興興地回家。

進了小院，它嗷噢噢地大叫了一聲，但並無人應和。料想溫語仁還未回家，小龍崽徑自去了灶屋，把給溫語仁的那串桑果放在了桌上。

灶屋裡靜悄悄的，南渦在裡面悠閒自在地逛了一圈，發現桌子下有小半盆沒用完的麵粉。麵粉的成看上去很不錯，它忍不住伸爪去，用一指頭在裡面蘸了蘸，然後放到嘴邊了一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幽冷的男聲:“貪吃龍，在灶屋裡偷偷摸摸地做什麼？連生面粉也吃，還真是不挑食。”猝不及防被抓包，南渦嗚哇一聲，爪一抬，差點把麵粉盆打翻。男人輕巧地伸手勾住它脖頸上的軟，把它拉了回來。

“手腳的……給你取個諢號叫‘龍二’吧，正好頭頂上也只有兩絨。”

“嗷嗚哇！”南渦拼命地搖頭。它奮力地指了指自己擺放在桌上的桑葚果，可憐兮兮地癟起了嘴。

嘴裡說著玩笑話，溫語仁上前去把麵粉盆在架子裡擺好，轉眼看向桌上鮮滴的桑葚果。

“這東西是哪來的？”溫語仁拿起桑葚，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香的。是野果？”南渦點了點頭。

“給我吃？”又點頭。

看著小龍崽乖乖的模樣，男人隨手在它軟綿綿的頭冠上了一。然後取出了一個盆兒，把桑葚浸泡在水裡。

南渦一邊用爪往嘴裡著鮮的桑葚，一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在灶屋裡準備晚飯。柴火生起，嫋嫋的炊煙順著土屋的煙囪向上一直升騰、升騰，逐漸攀至夕陽下的天空中……

小龍坐在灶屋裡的小凳上，看著屋外翠綠的青山、裊繞的炊煙，還有山腳下大大小小的土屋矮房子，心情忽然間變得悠然暢快，仿若回到了此前在神龍谷裡過著的悠閒自在的龍生。

它不想到，自己自從離開了安詳美麗的神龍谷之後，這一路上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在外面的生活比在山谷裡要艱辛得多，但南渦卻有些戀這樣充滿了挑戰滋味的生活，而並不想就此灰溜溜地回去、重新當一條整天吃喝睡的懶龍。

排除驚險與困難，在山下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

而且，最重要的……

南渦不自覺地往旁邊瞥了一眼。它看向男人做飯的背影，尾巴晃了一晃。但現在的它，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聯想。

鍋裡煮著湯的時候，溫語仁忽然側過身來，衝著小龍崽眨了眨眼。

“用桑葚做一張果醬餅，如何？”南渦一愣，“嗷噢？”

“我今在花田裡遇到了隔壁老張家的小兒子。”溫語仁一邊輕輕攪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