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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將路從期往自己懷裡攬的更緊了些,本不等那姑娘問就把路從期連拖帶拽的擄走了。
卻沒想到躲過了那群小女生,躲不過專門逮路從期的李健。
聞嚴停住步子,仰著下巴看著面前的李大炮,不滿的撇了撇嘴,到底還是把路從期從半是挾裹的姿態下放了出來。
“你帶他去哪?”李大炮看不慣聞嚴已經很長時間了。
尤其是在教導主任的攛掇下,還給聞嚴‘招安’安了一官半職,讓其在校霸的威下整出了個什麼——督查組,專門收手機和檢查儀容儀表的小組。
他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差學生本就不值得費時間。
聞嚴當然也看不慣這個經常用鼻孔看人的老師,沒好氣的問道:“課下時間也管?”李大炮那張嘴當然名不副實,只見他不屑的上下打量了聞嚴一眼,冷笑道:“高三爭分奪秒不懂?放心,我從不管渣滓的時間。”路從期也覺得李健這話說的過分了,張嘴準備替聞嚴說話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句話不知道觸碰到聞嚴的哪神經。
聞嚴只是摸了摸鼻子,衝路從期說道:“那你先走吧,等你有空我找你。”碰了一鼻子灰的聞嚴很快加入到那邊已經等了他許久的小團體當中,有人很快絡的勾上聞嚴的肩膀,大聲說道:“你跟李大炮說啥呢?這大炮嘴是不是又欠了?”聞嚴不知道說了什麼,惹得一群人大笑。
他看著聞嚴脫下牛仔外套搭在肩上,出壯的小臂,眉目舒朗,在一群規整的學生之間格外的囂張和惹人注目。
路從期收回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莫名的失落起來。
他安靜的站在那,等著人群散去的時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按著耳上掛著的耳機,說道:“你安排他和老金見面吧……注意著點,不該讓他知道的,別讓他知道。”事後,王波隱晦的朝聞嚴提及,別讓聞嚴去騷擾人路從期了,聞嚴回答:“你們不是讓我們多和好學生溝通學習的嗎?我和路從期走近點怎麼了沾沾人學霸的喜氣不行麼?”說的跟人學霸路從期腦袋上開過光一樣。
卷一:第十章七月初八,立秋。
路從期難得脫下校服,穿了件藏藍的開衫襯衫,內搭白短袖,一時之間乾淨又清新。
療養院的護士都很喜歡路從期,覺得路從期長得帥又有禮貌,整個人溫和地站在那都讓人覺得舒服。
路從期捧著一束洋桔梗,不方便籤字便小心的將花放在櫃檯上,低頭認真的在“徐秋閱”家屬一欄中將自己的名字簽下,抬頭衝值班的護士姐姐笑了笑。
小護士大早上先是被一束淡紫洋桔梗衝擊視覺,後來在一抬頭看路從期,竟然生出了要將路從期跟花比對一下的想法。
再一回神的時候,路從期已經放輕腳步走遠了。
小護士一低頭,看見路從期三個字,也看見了他今天要來看望的病人——徐秋閱。
她對這位病人有印象。
是位需要配合戒斷治療及心理治療的病人,有重度躁鬱症,時常驚恐發作。
小護士也就默默祈禱,希望今天這位病人的狀態能夠好一點,最起碼別辜負了那麼美的花和那麼好的人。
路從期站在紅棕木門外,深了口氣,調整好自己臉上淡淡的笑意,抬手輕輕敲了三下門。
他自己推門進去,看見那女人正坐在白鞦韆椅上,望著窗外發著呆。
聽到聲響,女人呆滯地回頭,一雙眸淺淡的眼睛波瀾無驚的看著路從期。
女人身穿白棉質睡裙,款式簡單,赤足,她將腳放在淺灰毯子上,時不時會有勾著腳趾的小動作,讓她看起來還像個活物。
窗戶大開,臨海的海風吹過,垂地的絲質半透明窗簾被風吹的揚起,微微遮擋住女人的身影。
路從期腳步放的更輕了,盯著女人,眼睛有了點溼意。
他將懷裡的那束淡紫洋桔梗輕輕放在徐秋閱懷裡,自己半蹲下來,抬頭朝著徐秋閱笑了笑:“生快樂,我美麗的姑娘。”徐秋閱呆滯的目光緩慢的轉移到路從期身上,歪了歪腦袋,扯起嘴角衝路從期笑了笑,輕輕開了口:“乖,好孩子,真聽話。”——她應該是又把路從期當成了幼兒園裡活蹦亂跳的孩子。
路從期記憶中的徐秋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個時候徐秋閱是幼兒園教師,瘦高個,皮膚素白,細緻眉眼,眼睛不大卻有神,天生殷紅,像是一副典雅的工筆畫。
路從期對自己母親最深的印象,是她穿著裙子領著一群小朋友唱歌的樣子。
小朋友吵鬧,童聲清脆,鈴鐺般圍繞著徐秋閱。
徐秋閱就像是被繞著的秋風,總是能將那躁動和吵鬧輕易撫平。
她就站在那,偶爾被吵煩了,便撅著嘴跟那些小朋友講道理:“你們再不聽話我就生氣了啊?”然而現在的徐秋閱,依舊瘦弱,常年穿著統一的病號服,雙眼呆滯而又無神,凹陷在顴骨處。
從一幅素靜典雅的工筆畫凋落成一幅無人欣賞的髒筆亂畫。
只需要一樣東西。
一堆化學成分刺腦內中樞神經——一劑純度為百分之八十的冰.毒。
徐秋閱大概終於認出來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顫抖著伸出手,骨瘦如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