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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創作的空間。時周每說一句話,他都有被內涵到,用“我都懂”的憐惜眼神慈愛地回以注目禮。
可與拼上生命的努力不相匹配的是他弱到微不足道的進步。
時周無能為力,他能在機甲內部後空翻轉體三週半並打一套軍體拳,但是機甲依然慢我行我素順拐走路。
普通機甲沒有覺醒“魂”,時周沒辦法溝通,心累時排除掉系統連個聊天對象都沒有,他不想和系統聊天,刨去腦海裡的那本書,系統活的像個每天只知道嗷嗷叫的智障兒童,和它說話會被迫進行降智處理。
比如現在,它正在忘情歌唱:【我和我的機甲,一刻也不能分割。】察覺到時周很久沒有說話並且沒有用意識屏蔽它,系統後知後覺地覺到不對勁。
時周失去最後一抹血,臉透出一股灰拜的青白,形容行將就木的死人。機甲自動檢測到連接人的不適解除聯繫。
啪嗒。
時周直直從機甲上摔到地面,骨頭撞擊出悶響。
彷彿被拋到岸上的魚,呼乾涸,他崩潰地蜷成一團,反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左手手腕。
整個場館全是急促的呼,他失神地望著頭頂的照明燈,大片刺眼的白光好像回到了當初一睜眼醫院鋪天蓋地令人窒息的雪白。
系統哭都不敢哭,緊緊盯住面板上時周的身體數據,斷崖式的墜落,慢慢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上升。
還不如死了呢。
系統竟然產生了這個想法,讓它和時週一起消失吧,不用忍受這種痛苦,不用受折磨。
可下一秒,時周傳遞給它的消息令它崩潰大哭。
不要哭啦。
時周無聲用力地想出這句話告訴系統,一轉眼又冒出了一頭冷汗。
這麼強大又溫柔的人憑什麼要承擔不應該由他負責的錯誤,憑什麼不能過的順風順水非得苦苦煎熬換取一絲生機。
靜得真空的世界裡,突兀出現了聲音。
腳步聲由遠及近,耳朵貼近地板,一聲一聲振得心臟隨之劇烈跳動。
時周睜開眼睛,好像劈開一道天光,儘管模糊了五官,卻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心。
“神力可以不用那麼費。”司凜沒有詢問時周的異樣,切入主題,伸出手遞到時周面前。
時周和他狹長深邃的眼睛對視很久,握住面前的手借力起身,炙熱有力的手掌一瞬間將乾燥溫暖的熱意順著接觸的皮膚四面八方蔓延到時周的身上。
司凜的話雖然簡短,但他聽懂了。
好比做化學實驗一樣,像控制藥劑一樣控制神力的使用量,達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從前的時周可以不在乎,肆意揮霍自己無窮無盡的神力,但現在……
再度坐上機甲。
時周注入一絲神力,機甲沒有動。
再注入一絲,依然沒有動靜。
四、五、六、七、八……
屏息,安靜。
裡面的人似乎力竭,沉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