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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都幾點了……”電話裡的聲音近在咫尺，卻又彷彿等待了數不清的時間終於破開了天地。

裴文德覺自己像走在雲霧當中，凡塵俗世就蕩在腳下，卻踩不嚴實。

他糊糊得問:“夜尊？”對面輕笑了一聲，彷彿在笑話他的惑。

“裴文德，你還不趕緊回來，我快餓死了。”心安落地。

如夢方醒。

電話掛掉後裴文德看了看時間，這會兒與他撞見羽嘉那時竟然只隔了區區五個小時。

——等他趕回小區，正巧碰上王綏拉著夜尊從人群中走出來。

那傢伙穿了件米的風衣，黑中長髮紮在腦後，一副慵懶倦怠的表情正把旁人說的話當耳邊風。

“白先生，我看你表妹也年紀不小了，正好我有個遠房表弟，是留學海歸，人品又好……”鄰居家的阿姨正熱心腸得替王綏說媒，夜尊本沒怎麼聽進去，小狐狸眨了眨眼，機智得一把摟住他胳膊撒嬌道，“我表哥才捨不得我走呢……”

“吵死了。”夜尊不耐煩得拍了她腦門，轉向對方問，“剛才你說的是什麼品種的？”

“品種？”鄰居一時沒轉過彎來。

“當然要看品種了。”夜尊有條不紊得說，“閒雜人等吃壞了肚子我還得帶她去寵物醫院。”王綏嬌滴滴得回，“表哥你可真討厭，奴家現在不吃人的。”

“吃人？”鄰居這下是怎麼也跟不上他們的腦回路了。

“別聽他們胡謅。”轉過頭去，正好看見了似乎是唯一正常人的裴先生。

然而裴先生今天似乎也有些不太對勁兒，還沒等打上一聲招呼，就見他一把推開旁人將白先生緊緊擁進了懷中，鬆了口氣般嘆息道。

“我回來了……”夜尊饒有興味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得說，“變天啦，怎麼連你也會撒嬌了。”裴文德蹙眉望住他，對方貌似已不記得改命書影響下的事情。

然而夜尊卻反手摟住他間說，“是不是想好不關我閉了？”裴文德忽而笑了出來，捏著他臉頰罵說，“混賬東西。”

“那還不是你慣出來的……”鄰居家阿姨看傻了眼，雖然早就奇怪這孤男寡男的長期同居八成有問題，不過這裡也沒人猜得到別人千百年前就湊成一對了。王綏偷溜到她身邊，狐狸尾巴若有似無得過她手腕，撲閃著杏仁般的美眸悄咪咪說道，“阿姨你下次單獨跟我說，千萬別讓我主人知道。”這不准她吃人就算了，難道還不許談個戀愛？

封建家長就是討厭！

回到家中，王綏還沒來得及衝裴大人撒個嬌賣個萌就被“砰”得一聲關在了門外。

小狐狸敢怒不敢言，變回茸茸的原型蹲沙發上獨自咬著尾巴生悶氣去了。

房間裡的烈碰撞聲倒是一刻沒停下來。

裴文德把人摁在門後，對準他雙狠狠地咬了下去。

夜尊環著他的，在與他熱烈親吻時變回了原狀，銀白長髮垂落下去遮住了表情。

裴文德開他的頭髮，對著他笑意盈盈的雙眸說，“你都還記得？”

“記得。”夜尊湊上前去咬他的耳垂，把那塊軟銜在間含。

“記得你說我頑劣暴躁又小氣，你得跟我賠罪。”裴文德想他哪壺不開提哪壺，耳尖一陣酥麻，拽著他長髮往下扯了扯說，“你還有臉提，要不是你隨隨便便籤下別人的契約，怎麼會有這樁破事！”夜尊似笑非笑得盯著他，“還在吃醋？”裴文德抱著手臂冷聲道，“不知道是誰在吃誰的醋。”夜尊假意嘆息了一聲說，“都怪你，要不是你這麼好，我犯得著吃自己的醋嗎？”

“強詞奪理！”裴文德臉上一紅，聽不得他說這些胡話，轉開話題說，“還不清楚羽嘉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我們先去特調局吧。”

“不準去。”夜尊抱著他換了位置，將他抵在門後說，“趙雲瀾那傢伙會處理的，你不想我嗎？”這敢情是把特調局當成了處理爛攤子的地方，要是被趙雲瀾聽到，免不了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裴文德心中無語，撫摸著他臉龐說，“我不一直都在你身邊嗎？”夜尊挑了挑眉，“我說的可是現在的我。”裴文德淡笑道，“我說過，對我而言，你們都是一樣的。”忽然間天旋地轉，夜尊輕鬆得撈起他扔到了上，自個也跟著爬了上來，二話不說就解起了他的衣服，嘴裡還優哉遊哉的嘆道，“你知道嗎，我就喜歡你這種對旁人冷冷淡淡，唯獨對我又哄又疼的樣子。”

“還有正事……你別！”裴文德阻止不了，被他脫掉了上衣，冰涼雙手捏住了的身，頓時輕嚥了一聲。

“只有你才是我的正事……”夜尊順著他脖頸往下親吻，每一處他都嘗過百遍卻永不知饜足，邊吻則邊說，“況且你不是早就預料到改命書的事情……裴文德，你是不是暗戀了我好幾千年啊？”

“你真是厚顏無恥！”裴文德提起他衣領，卻又迫不及待得吻了上去，雙纏間觸無比真實，洪荒初始的那段經歷彷彿真如一場大夢。

只不過夢境太過幽長，難免令人有些疲乏不堪，昏昏沉沉得只想睡一場好覺。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