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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若:“……”寒雲深不合時宜地笑出聲來。

“又是這些魚！”顧戚行聽上去像是沒少吃這些魚的苦頭，堂堂劍聖，一套爐火純青的劍術使不出來，反而像是完全不懂武藝的人一樣亂甩著劍。

他今天的面子算是丟到家了。

整個還算空曠的山裡充盈著蛇血和巨魚的腥味，蛇的紅血和巨魚的藍混成紫，飛濺在黑的山壁上，蛇和魚的屍體堆積如山，有些噁心。

“人界有沒有蛇魚亂燉這種菜？”寒雲深想了想，“有。”

“我一輩子都不會吃。”君向若面陰沉。不，他甚至連魚都不想吃了。

“我覺得這像是在拖延時間。”寒雲深抬手彈開了撲向他脖子的蛇。

“等什麼時候？”君向若問他。

寒雲深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答反問:“今天是什麼子？”

“月半。”

“月圓之夜！這個時候陰氣最重，魔氣也越強。”寒雲深道，“它們在拖延時間到夜晚。”可惜這地下都是幽幽暗暗的，實在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得砍多久。

“現在是黃昏，快了。”顧戚行據他進來的時間算了算。

“才黃昏？”寒雲深皺眉。這意味著他們起碼還要再殺半個時辰。

正當這個時候，一個結界將他罩在了裡面，那些蛇和魚撞在結界上被彈飛老遠。

寒雲深一愣，看到旁邊的君向若已經一臉冷漠地擦著自己挽天河上紫的黏糊了。

明白過來，君向若佈下了一個陣法將他們兩人籠在裡面。

“早該拿出來了。”寒雲深甩了甩湛盧上的血。

不怪君向若，只是佈陣很耗靈力。

“別甩在我身上了。”君向若睨了他一眼。

“你那身白衣服也不差這麼點血了。”寒雲深看了一眼陣法外面拼命甩膀子的顧戚行:“……”君向若卻是看得饒有興味。

顧戚行突然回頭，注意到了兩人，悠悠閒閒，像看傻子一樣觀賞著他“美”的劍術。

顧戚行:？？？

寒雲深攤手。

寒雲深猜得也很準，半個時辰後，這些蛇和魚盡數化成魔氣飄散在空中。

顧戚行不知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沒有被累死，沒有被氣死，也沒有羞辱而死。

寒雲深過去拍他的肩膀安他。

突然，“咔”得一聲巨響，前面的山壁上旋開了一個大，藍的光暈在其中旋轉，是一個空間傳送門。

這種空間傳送門維持的時間很短，大概只有一刻鐘。

“喲。”顧戚行把他的冷霄劍扛在肩頭，“終於出現了。”寒雲深有一種不好的預。

“你們別進去了，我一個人去看看。”

“臭小子，管到你師父頭上來了，我今天偏要進去。”顧戚行已經向那個傳送門走去了。

寒雲深走到君向若面前，看著他，“你別去，不開玩笑，你在這裡等，或者到地面上去。”

“快些！這個門有時間限制的，你不去我一個人去了。”顧戚行站在門口喊他。

半天沒有得到君向若的回應，就當他默許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進去的。

寒雲深轉身過去，手卻突然被牽住了，渾身一僵。

愣了好半天才轉過頭去。

君向若認真地看著他，“一起去。”寒雲深心中一動，回牽住了他。

垂眸看他，角帶著笑意，“好。”另一隻手放上他的後頸，一捏。

君向若渾身一軟，栽進了他的懷裡。

寒雲深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把他放下，讓他靠著牆。

單膝跪著，看了他一會兒。

顧戚行看著。

問向他走過來的寒雲深，“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把我也放倒呢？”

“你又想多了。”寒雲深祭出湛盧，“我知道你有一個傳送玉佩。——我們進去吧。”

“你退出師門就是為了找他？”顧戚行問他。

“是。”顧戚行沉默了一下，“你們同為男子，我認為不妥。”寒雲深看向他，臉不太好，“顧戚行，你不是我師父了，用不著你管我。”

“臭小子，你說的是什麼話！俗話說得好‘一師徒百恩’！”寒雲深無語，“……我怎麼記得是“一夫百恩”？”

“……說錯了，‘一為師，終身為父’，我也是為你好。”兩人走進了傳送門裡。

白光一閃，還是一處寬闊的石，四面密封，和玄武祭壇那裡如出一轍。

前面盤踞著一個人身蛇尾的龐然大物，墨綠的皮膚，頭髮凌亂，憨厚的五官在此刻卻帶著戾氣，雙目赤紅渾濁，竟已經完全魔化了。蛇尾被一大的鐵索貫穿，皮已經和這鐵索長在了一起。

這不正是卡班嗎？完全魔化的卡班。

寒雲深也確定了，這是帝釋的手筆。

卡班是被囚在這裡的。這個窟被佈下了特殊的陣法，讓他沒辦法化龍。

為他而準備的。

真以為卡班可以殺了我？寒雲深冷笑。

*君向若從一塊石頭後面抖著衣袍站起來，靠著山壁躺著的“君向若”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茬。

君向若看向那個傳送門。

*“吼！！！！！”體型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