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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伸直,一腿曲著,兩條腿長長的,一手肘支在膝蓋上,望著火出神。
現在回去指不定又遇到七品八品的什麼妖獸“出逃”了,死路一條。還不如在後山清閒。
“所以你要搶我的地了?”君向若一臉莫名地看向那人,“這是我的後山吧?你怎麼還在這?”那人:“……”寄人籬下,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不是鬼修,那你在屍海也不是在煉化怨氣。我說的對嗎?”君向若難得好奇。
那人覺得自己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與你何干。”
“那後山於你無益,你走吧。”君向若不看他了,又看向了火。
“……”那人突然笑了起來,“我說你就不怕我惱羞成怒趁現在殺了你嗎?”君向若直直地看著他,“你當我的空間囊是擺設?”拿出所有法器還不信掄不死你。
那人:“……”最後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說話。特別是戴著面具的那人,緊閉著嘴。因為他能覺到君向若心情不好。
木柴的爆裂聲在這山裡格外地響亮。
*第二,面具兄弟——行吧,寒雲深,一進山就覺大事不妙,因為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酒香。
到裡面一看,果不其然!他釀的百壇靈酒全部化為烏有,罈子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可謂一片狼藉,而罪魁禍首此刻正抱著手臂,靠著石頭,坐著打盹。
這……這也太能喝了吧!聞所未聞!
寒雲深氣得發抖。山洪在腦海裡爆發,幾乎要淹沒他所有的理智。
君!向!若!
他有一個衝動,想提著劍過去了結這人。可是他不能。
寒雲深走過去蹲在君向若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若有所,君向若糊糊地睜開了眼,桃花眼裡水光瀲灩,醉醺醺地衝他笑了一下。
寒雲深一愣,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其……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一百壇靈酒嗎……
他摸了摸鼻樑,把又睡過去的人放平了,給他搭了一件衣服,過去收拾酒罈子。
越收拾越心痛,真是一罈不剩!
寒雲深酸溜溜地嘆了口氣。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回頭一看,君向若竟然坐在了他身旁,直勾勾地看著他,一身酒氣撲面而來,“揹我喝醜……”揹你喝醜?什麼意思?
…
…哦——陪你喝酒。
你還能喝?
某人大為震驚。您是酒仙嗎?
“酒仙”又從自己的空間囊裡提出了兩壇酒,推了一罈給對面的人,“喝!”說著自己提著另一罈開始給自己灌了。
“停!”寒雲深搶下他的酒罈子,“你不能再喝了,再喝真成仙了。”君向若伸手去搶。寒雲深就舉得高高的。
君向若夠不著,晃盪著就撲進了寒雲深懷裡。
想支撐起來,卻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在寒雲深懷裡拱了又拱。
寒雲深:“……”他無奈地放下酒罈,把人扶了起來。
那雙朦朦朧朧的桃花眼又看向了他。
藉著暖暖的火光,他看見自己就映在這雙眼裡。
喝了斗酒泛著紅暈的俊臉離他很近,他甚至能覺到這人滾燙的鼻息噴在他的臉上。懸膽似的鼻下薄泛著水光。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擦了擦君向若嘴邊的酒。
君向若揮開他的手,又去拿酒。
寒雲深趕緊按住罈子,“不能再喝了。”僵持了一會兒,君向若終於又摔進他懷裡,睡了過去。
寒雲深鬆了一口氣,將人再次放平。提著那壺酒品了一口。
好酒。
*君向若足足醉了一個月,再次醒來,神清氣,魂魄的傷、經脈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了,那人的靈酒真是不錯。
再看裡面,又釀上了百壇靈酒,這次居然還加上了結界。
君向若:“……”這人是要在這裡待多久啊。
此時,冬季已悄然而來,天上飄揚著鵝絨大雪,紛紛擾擾,哀樂幾何;悠悠揚揚,天地從容。
積雪把靈植都封印了,留給大地的是又一個千年的舊夢。不遠處,如宮殿般雄偉壯麗的敗魂宗負雪而立,竟有了點翩然出塵的意味——如果無視那裡面的暗度陳倉。
那人戴著面具坐在口,望著漫天的雪。聽到動靜,回頭看去,“喲,酒仙醒了?”君向若走過來,“我欠你一百壇靈酒,他定當雙倍奉還。”聽說送酒,寒雲深來者不拒,“可以。”君向若挑了個離他遠點的地方坐下,“敗魂宗最近發生了什麼?”寒雲深一臉莫名其妙地看過去,“問我做什麼?我怎麼知道?”
“哦,我以為你又去管閒事了。”寒雲深:“……”寒雲深看了他一眼,起身抖了抖衣袍,“我要出去一趟。”說著,他飛身躍下,身影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君向若仍然坐在那裡,望著雪出神。
遠山在灰的天幕裡淡成一個剪影。
天地一白,彷彿只剩他一人。
久違的寂寞莫名地將他裹得緊緊的。
*當天夜裡,寒雲深戴著面具回到山,手裡提著一隻野雞、一隻野兔。
把它們剝皮拔後,烤上了。
擦乾淨手,又從空間囊裡拿出鍋、鏟、桌子、臘、各種瓜果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