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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看似與案子本身沒有太大關係,但讓人無法不在意。
周嵐和袁艾、趙暮是鐵哥們兒,袁艾親口說周嵐和吳林宵沒有什麼情,而楚瑩本不是17班的人。
這三人在同學眼中格完全不同,讓他們走到一起、策劃殺人的契機是什麼?
明恕匆匆解決掉早餐,快步朝審訊室走去,幾個審訊室都沒人了,一名記錄員說,蕭局剛審完,應該是回樓上的辦公室去了。
“不再多睡一會兒?”蕭遇安剛兌好一杯咖啡,拿在手中還沒有喝。
咖啡是明恕前段時間看直播買的,被方遠航批評過。
連方遠航都覺得難喝的咖啡,蕭遇安此時拿來兌,顯然不是為了品嚐咖啡的醇香。
單純是為提神罷了。
明恕將大衣掛在椅背上,“周嵐和吳林宵、楚瑩是怎麼成為朋友?”蕭遇安說:“高一剛入校,參加素質拓展時。”冬鄴市一些重點中學會在新生入學之後舉行素質拓展活動,將學生們拉去郊外、山上等遠離城市的地方,進行各種考驗體力、合作、智力的集體活動,其目的主要是為了讓新生們儘早彼此悉,培養集體榮譽,也算是三年高中生涯的“誓師大會”。
一外當初選擇的是冬鄴市南邊的一個拓展基地,活動以班級為單位展開,高一新生們必須在基地裡待十天。不過不少學生和老師都將拓展看做“走過場”,只有第一天的活動是嚴格按照程表進行。
往後,大家就開始自由活動。
基地建在一座山裡,佔地廣大,深處很少有人。
周嵐那時還沒有和袁艾、趙暮打成一片,獨自在山溝裡散步時遇見了滿手鮮血的吳林宵。
“你……”周嵐問:“你在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吳林宵說:“殺貓啊。”他手中捏著的是一隻灰田園貓,體型肥碩,看樣子是基地哪位職工養著的。
但它已經死了,血從脖子處湧出,將原本光潔的皮染得溼膩。
吳林宵用一塊巴掌大的尖銳石頭殺死了它,砸碎了它的腦袋,將它的尾巴擰起來,就像擰一個骯髒的垃圾。
周嵐眼中放光,那種興奮吳林宵一見就明白。
蕭遇安拖動視頻的進度條。
吳林宵猙獰的表情和麻木不仁的聲音一同從平板裡傳來,“我一眼就知道,他是我的同類。我們都喜歡‘刺’!”周嵐和吳林宵一起,摸著從田園貓頭上頸上湧出的鮮血,在沒有其他人的山溝中放肆狂笑。
吳林宵說:“這貓已經死了,埋了吧,我們再去抓一隻。”基地有不少貓,職工們好心,將至此的貓都收養了下來,它們有的下了貓崽子,也一同生活在基地裡。
吳林宵告訴周嵐,他已經調查過,整個基地起碼有五十多隻田園貓,他們一天抓一隻,本不會被發現。
抓第四隻貓時,楚瑩出現了。
這個穿著可愛短裙的女生用甜美的聲音問:“我可以加入你們嗎?”貓接連失蹤,職工們去深山裡找尋,卻一無所獲。
離開拓展基地那天,吳林宵看見幾個職工因為找不到貓而抹眼淚,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油然而生。
“我們當然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們關係好。”吳林宵咂嘴,“我不愛說話,木訥老實,楚瑩天真可愛,被他們班一群男生追逐,周嵐大氣優雅,被袁艾那個傻大個兒看中了。我們仨如果湊在一起,不是互相惹麻煩嗎?所有人都會問——你們怎麼會一起玩?”蕭遇安問:“高一至今,你們還幹了什麼?”
“殺人是第一次。”吳林宵說:“別的吧,那就多了,你不會想聽。”蕭遇安關掉視頻,看向明恕。
明恕盯著空掉的杯子,過了會兒說:“我去洗杯子。”冷水衝在手上,神經發麻。
幾分鐘後,明恕將杯子放回桌上,一邊用紙擦手一邊說:“和我想象中的有一定偏差。”蕭遇安說:“你想過他們是受到一種唆使。是某個人將他們聚集到一起,畢竟他們格迥異,不像是能夠自發成為朋友。”明恕嘆息,“但現在看來,他們確實是自發成為朋友。”辦公室安靜了片刻,明恕走到靠椅邊坐下,“我對他們的父母很興趣。”蕭遇安說:“你覺得他們現在的行為,很有可能是受到父輩影響?”
“有人的惡是與生俱來,而有人的惡是在後天的潛移默化中形成。”明恕說:“他們是屬於哪一種?剛才在下面時,我不斷想到賀煬。周嵐三人的臉幾乎和賀煬的臉重合了。哥,假設,我只是假設,賀煬有小孩,他的小孩會不會沾染上他的惡?”
“我初步查了一下他們的家長。”蕭遇安從屜裡拿出一疊資料,“周嵐的父親周業是私人醫院的院長,在國內消化道疾病防治這一塊頗有建樹,聲望很高,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汙點。周嵐的母親在周嵐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國外。周業工作繁忙,長期不在冬鄴市,周嵐差不多是在無父無母的情況下長大。”明恕翻閱資料,“也就是說,父輩對周嵐的影響其實很小。”
“是,也可能不是。”蕭遇安繼續說:“楚瑩也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她的母親幾乎每年獲評傑出女企業家。楚瑩和保姆住在一起。吳林宵和他倆不同,父母沒有離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