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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正事!”十分鐘後,餘大龍穿戴整齊,紅著臉站在客廳裡,像個做了壞事被抓現場的小學生。
明恕問:“你認識經常去‘仙境’酒吧的蘭蘭?他本名叫什麼?”餘大龍說:“不是認識,只是知道這個人,他,他長得漂亮嘛,和我又是同一個‘型號’,我每次看到他,就會多看幾眼。不過他應該不認識我。”
“他有沒有透過,他的職業是什麼?”明恕又問。
餘大龍不好意思地扭了下,“我猜他應該是模特,不過不是我們公司的。他出事啦?”同一時間,徐椿等人再次來到“仙境”。
老闆和客人都說,對蘭蘭有印象,但和餘大龍一樣,他們都不知道蘭蘭的真實身份。
·北城區,“西月”殯儀館。
焚爐24小時工作,但火化師卻是需要休息的。
通常情況下,人們會在親人過世的第三個零點過去之後,將親人的遺體送到殯儀館來,排隊等待火化,所以凌晨是殯儀館最為忙碌的時刻。
“西月”殯儀館管理十分人化,火化師們不遵循八小時工作制度,工作一天可以休息一天,每天四個工作時段,和同事商量好之後,就可以自主輪班。
換班的時間到了,牛天藍將手機、錢包等個人物品鎖進櫃子裡,換上火化師的灰工作服。
剛從焚爐工作間下來的小陳聲音洪亮地說:“天藍來了?”火化師上崗有一個外界不太理解的程序,就是考察聲音是否洪亮,是否好聽。
常有被刷下去的應聘者抱怨——你們選的是火化師,又不是男主持!聲音洪亮好聽有什麼用?我真有那麼好的音為什麼不去電視臺?
火化師的聲音自然是不能和男主持相比,但大多都比一般人好聽,起碼嗓門大,並且這種大不是引人煩躁的大,而是能夠讓人到正氣。
因為在將遺體送入焚爐之前,還有一個告別儀式,這是最後的告別儀式,站在焚爐前送死者最後一程的都是死者最親的親人朋友,火化師會大聲主持這場只有一分鐘的儀式,並對遺體送上祝福。
這對火化師的聲音的確有不小的要求。
牛天藍點頭,“辛苦了。”
“唉,以前咱倆都是同一班,你換班了我還不習慣。”小陳話有些多,“幹嘛換啊,凌晨的班不是上得好好的嗎?”牛天藍笑了聲,“凌晨太忙了。”
“嘿我說,你上了那麼久的凌晨,這才覺得凌晨忙啊?”小陳說:“忙是忙,不過績效工資也是最高的。你現在換成早上這一班,嗯……早上也不錯,但總歸沒有凌晨好。”牛天藍還是笑,“沒事。”小陳打趣道:“喲!不愧是咱們村兒最靚的崽,這笑得!”火化師們私底下將焚爐區叫做“鬼村”,因為一些新員工在剛入職時會到害怕,時常覺得周圍有鬼。畏懼的情緒只能自己調節,有的人適應得快,一兩週就沒事了,有的人大半年都適應不了,最終只能放棄這項工作。
以前有個怎麼都邁不過心理關的火化師離職了,說自己每天在“鬼村”工作,看到的都是鬼,屍體燒著燒著還會坐起來,還會嚎叫。
他人是走了,但“鬼村”這個戲稱卻留了下來。
其實火化師們沒有長得特別難看的,但大多都是非常陽剛的長相,牛天藍卻更加緻,五官有幾分陰柔,最初入職時並不是火化師,而是事務大廳的業務辦理員,後來才通過內部競聘,轉職為火化師。
大家便將他定義為“鬼村”最靚的崽。
牛天藍在鏡子前照了照,時間還早,他沒有立即離開。
小陳正在換衣服,沒話找話,“早上這班錢雖然也不少,但我肯定幹不下來,得起多早啊。”牛天藍說:“我就住附近。”小陳點頭,“龍舟路?那是近。不過就算我住在龍舟路,我還是起不來。你租的房子?”
“西月”殯儀館就在龍舟路,雖然殯儀館有集體宿舍,但是大部分員工還是不願意住在宿舍裡,不過同時他們也不願意在殯儀館附近買房,所以很多人就租住在龍舟路那些半舊不新的房子裡。
“我父母的房子。”牛天藍說。
小陳突然道:“唉,前幾天不是說紡織路發現了一具屍體嗎?你們那兒離紡織路不遠,是怎麼回事你知道嗎?”牛天藍拿著水杯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搖頭,“只知道是具女屍,在風水巷裡,我沒去看。”在任何一座城市裡,發生在身邊的命案都最容易引發討論。小陳興趣來了,“我知道你為什麼換班了。”牛天藍:“嗯?”
“你是擔心安全吧?”小陳說:“畢竟家附近出了事,警察還沒有抓到兇手,上白天的班總比上凌晨的班踏實些。”牛天藍說:“也不是,最近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小陳一拍手,“縱慾過度?”牛天藍似乎有些煩了,拿起證件掛在脖子上,準備離開,“沒有的事。”門即將關上時,房間裡的光透了出來,小陳正在哼歌——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心情總是不錯的。牛天藍揹著光,角那一抹並不生動的笑在陰影中逐漸消失。
·冬鄴報業集團,本地新聞部。
“你要請假?”夜班主任是個禿了頭的中年人,一雙三角眼盯著文玲,像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