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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辦？”邢牧看明恕:“要不申請直升機吧？”明恕想了想，“我們搬到下面那個寺廟去，讓直升機在那裡接。”重案組申請直升機是很容易的事，局裡新配備的直升機也不是不能飛上來，但祈月山這個命案現場比較特殊，直升機懸停在上空產生的巨大氣，說不定會對現場造成一定的破壞。

如果兇手在現場留下了關鍵痕跡，而這個痕跡尚未被找到。

明恕不想冒這個險。

方遠航萬萬沒想到自己抱著拍照發朋友圈的美好願望爬上祈月山，最後會抬著屍體往下走。但英刑警的素質就體現在這些地方——即便一百個不想假期被案子破壞，但當案子真的出現時，沒有人會敷衍。

停在海鏡寺外的直升機將屍體運回刑偵局，一同回去的還有邢牧和肖滿等技術人員。

對目擊者的詢問進行到尾聲，警方並未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其實他們也只是比邢牧、肖滿早幾十分鐘看到屍體，且大多數人因為害怕，本沒有靠近凹坑，聽見“有死人”，就立即跟著往山下跑。

但重案組不敢掉以輕心。

“兇手有炫耀心態，ta希望有人能看到ta的‘藝術品’，觀眾越多，ta得到的快就越強烈。”明恕說:“ta也許會耐心地等待遊客發現凹坑，反正祈月山現在是網紅賞秋地，這周或者下週，最晚下下週，一定有人看到那兩具屍體。但如果ta是個沒有耐心的人……”

“ta就會引導遊客去凹坑！”方遠航立即道:“ta可能就隱藏在那群上山的遊客中，‘無意’間將ta的同伴帶去那裡。而且ta應該很想親眼看到遊客們發現屍體時的反應。”明恕看向那一群年輕的遊客，視線多次停留在男遊客臉上。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神情忐忑，有的正在安撫受驚的女伴，有的正在與旁邊的人討論什麼。

但其中一個穿灰運動服的男子一直單獨站在一旁，眼神怪異地觀察著別人。

第84章為善（04）兩名死者的身份暫未確定，她們的指紋完整，dna信息也已經被提取，但在警方的數據庫裡沒能比對出結果。

而法醫那邊，屍檢報告也未出爐。

神情古怪，在海鏡寺外反覆觀察他人的少年叫秦緒，今年17歲，在市三中念高二。

“師傅，秦緒這個身板也太弱不風了，不像是能將刀刺入成年人顳骨的人。”方遠航說。

“現在還不好說。”明恕道:“如果被害人當時處於清醒狀態，秦緒對其發動突然襲擊，的確不像能得手的樣子。但如果被害人已經昏呢？或者處於其他無法反抗的狀態？秦緒看上去雖然清瘦，但畢竟是男。”方遠航說:“那倒是。我把他叫過來？”明恕點頭，“去吧。”秦緒確實與眾不同，別人即便沒看到屍體，單是聽說死狀，就嚇得要命，他是看到屍體的人之一，卻不慌不忙，像被拋置在凹坑中的不是兩具可怖的屍體，而是別的什麼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