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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手想到一塊兒去。”蕭遇安語氣一轉，“不過從‘誰有能力窺探沙與於孝誠的’入手，倒是可以劃出一個範圍。”明恕說:“‘蒹葭白’的其他老師和工作人員。”

“從於孝誠的證詞，以及沙死亡前一段時間面對的窘迫來看，沙已經處在一種很著急的狀態。”蕭遇安說:“巫震的死，她參與了，不管氰化鈉是巫震自己服下去，還是沙幫忙服下，用水泥藏住巫震屍體的只能是沙。對一名普通女而言，這絕對是一段恐怖記憶。再者，民樂部對沙的孤立越發明顯，已經甩到了檯面上。沙完全沉入了絕望的谷底，她迫切想要死去。”

“但於孝誠讓她失望了……”明恕走到窗邊，“她只能尋找下一張‘多米諾骨牌’。”蕭遇安說:“可短時間內，她並沒有找到。那個在暗處推動這一切的人，也沒有找到。”明恕在窗邊轉過身，“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很簡單，一個人在幾乎承受不住時，多半會降低標準。”蕭遇安說:“或者直接選擇自殺。”

“沙沒有自殺。”明恕緩慢地氣，“她的死亡還是和巫震一樣，具有欺騙。她要麼真的找到了下一張‘多米諾骨牌’，要麼找到了一張假的‘多米諾骨牌’。”

“於孝誠拒絕沙時是8月初，沙8月24號凌晨死亡。”蕭遇安說:“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新的‘繼承者’？而且我們前段時間已經討論過，這個人有嫁禍的舉動，ta的目的不可能單純。”

“令栩之，那個書法教師。”明恕說:“他對沙有種狂熱的情，跟蹤過沙，看過多場沙的演出。他有可能偷聽到沙與於孝誠的！”

“如果這是個情病態的人……”蕭遇安說:“當他得知沙的想法，‘幫助’沙完成心願也不是不可能，嫁禍給於孝誠可以看做報復，死亡能夠讓他永遠擁有沙。不過……”明恕問:“不過什麼？”

“不過可疑的不止令栩之一人。”蕭遇安道:“‘蒹葭白’還是有‘盲區’。”明恕明白，蕭遇安所說的“盲區”並不是指監控盲區，而是偵查尚未觸及的角落。

會是哪裡？

蕭遇安說:“等一下你去安排，派人到冬鄴醫科大學摸排，挖那位‘大學教師’的線索。另一邊，照你自己剛才的思路，去‘磕’被我們忽視的‘盲區’。”方遠航得到明恕的支持，心中更穩，立即趕去劉美家中，卻沒找到人，而劉美的手機也無法接通。

好像突然蒸發。

第64章無休（24）星歡娛樂，模特兒分部。

劉美是最底層的模特兒，沒有專屬經紀人，更沒有助理，有時自己在外面接活，有時等公司安排業務，星歡娛樂裡與她打道最多的是餘大龍——一位年紀比方遠航還小的新手經紀人。

這餘大龍名字聽著相當氣派，擁有這樣名字的人如果不是身高一米九，渾身腱子，虎背熊，一巴掌能拍掉別人的門牙，就對不起父母的期望。

在見到餘大龍之前，方遠航還刻意了下背。

他一個重案刑警，就算身量比不上娛樂公司的經紀人，氣勢總不能輸吧。

然而……

餘大龍不是什麼一米九的壯漢，而是個身高剛剛掛在一米七的小個子。

聽說有警察找，餘大龍連忙放下手上的事，“噠噠噠”衝了出來。他打扮得分外妖嬈，膚白臉小，戴著一枚金耳釘，褲子是緊身褲，把兩條細腿裹成了麻桿兒，小扭著扭著就跑到了方遠航跟前。

方遠航第一覺是，這人有點眼。

第二覺是，這他媽絕對是個小基佬！

第三覺是，我擦這不是那天在茂年天城大喊“種馬”的小基佬嗎？

這都給遇上了！

餘大龍衝到近處才發現是“人”，立即剎車，誇張地捂住嘴，“哎呀，你不就是那個……”方遠航說:“我不是那個‘種馬’，謝謝。”

“但你也是帥哥呀！”餘大龍不知是本如此，還是在娛樂公司受到了沾染，簡直騷出水平來了，面對亮了證件的警察，半點不扭捏，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原來你是警察，哎呀呀，我喜歡！”莫名其妙被表了白，還是被小基佬表白，方遠航抖了一地雞皮疙瘩，正道:“劉美是你負責的模特兒吧？我聯繫不上她，家裡也找不到人，你知道她的行蹤嗎？”

“你找劉美？嗨呀我也在找劉美！”餘大龍突然皺眉嘟嘴，“個死女人，我都急死了！”方遠航角了下，剛才餘大龍那麼開心，哪裡有“急死了”的樣子？

“她失聯了？”

“她經常這樣！”餘大龍一跺腳，姑娘似的“哼”了聲，嘴皮子翻得飛快，一會兒就吧啦吧啦地把事情給方遠航待清楚了。

劉美是在三年前簽到星歡娛樂，那時餘大龍還在唸書。劉美丟在人群裡算漂亮高挑，但放在娛樂公司就壓不夠看。模特兒雖然只是穿上指定的衣服，化好妝後在鏡頭前擺造型，那也是需要靈與專業技巧的。

劉美只有身高優勢，眼睛不靈，技巧也不夠，加上不勤奮，沒有拼勁，所以在星歡娛樂待了三年，收入仍舊提不上去，和素人沒什麼區別。

劉美似乎也不在意這一點，她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