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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牧身為法醫,對這種細節格外較真,說完偷偷瞄了明恕一眼,見明恕正看著自己,連忙將腦袋縮回去。
“我知道。”明恕又不是法醫盲,這種常識本無需邢牧提點,“我的意思是,巫震認為自己可以以這種方式實現‘永垂不朽’。”易飛說:“先別猜測水泥封屍的意圖了,我們討論再多,其實都是‘薛定諤的水泥’。兩個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誰知道他們是想‘永垂不朽’,還是報復社會,還是單單想營造他殺的假象。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幫助沙‘自殺’的那個人。這個人是沙‘同類’的話,ta是不是正在尋找幫助ta‘自殺’的人?如果我們的分析接近事實,這簡直就是一副絕望的多米諾骨牌啊。”蕭遇安說:“不僅要找到這個與沙死亡有關的人,還要往前,找到巫震殺害的人。”會議室登時安靜下來,方遠航小聲道:“對啊,巫震不是‘源頭’的話,那前面一定也有一個絕望的‘自殺者’,這個‘自殺者’之前,可能還有,前面還有……”易飛嘆氣,“你別還有還有了。”明恕看向蕭遇安,“蕭局,你確定巫震不是‘源頭’?”蕭遇安說:“我不確定。”隊員們小聲議論起來。
“巫震40歲,從他自小到大的經歷來看,他承受的遠比沙多,由此產生任何極端、扭曲想法都不奇怪,而且他的量非常大,看過大量關於社會、倫理、心理學、犯罪方面的書籍,他有可能是‘源頭’。”蕭遇安停頓又道:“但這並不能排除,他是受到別人的影響。我剛才說過,兩個案子具有遞進。演藝集團是個不錯的作案地,但池塘邊絕不是好的藏屍地,沙被埋在那兒,本就是希望被儘早發現。這一點和巫震案的差距很大。”明恕說:“也就是說,如果巫震也幫助殺害過某人,這個人會藏得更深?我們更難發現?”徐椿已經從尋川鎮趕回來,低聲對身邊的肖滿說:“這就難辦了。命案拖的時間越長,越不好偵辦。”肖滿正要點頭,就被蕭遇安點了名。
“巫震第四個筆記本沒有用完,在那一本里,字跡發生了明顯改變。小肖鑑定出大致時間了嗎?”肖滿連忙站起,“我核對了巫震的工作,對比筆記本上的內容,字跡是在去年12月左右發生明顯改變。”
“巫震轉型,不再寫影視劇本,是在去年9月。”明恕說:“巫震的主任說,巫震轉型之後收入雖然有提升,但並不快樂,仍然很消沉。”蕭遇安說:“這個時間段應該重點排查一下,如果巫震是被人影響,那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裡。另外,遠航剛才的擔憂很多餘。”方遠航猛地抬頭,“嗯?”
“我的想法和蕭局一致。”明恕正襟危坐,“多米諾骨牌是倒下一塊,後面會接二連三倒下一片。但殺人是這麼容易的事嗎?多米諾骨牌彼此相似,人卻是千變萬化的個體,有不同的心思,不同的訴求。巫震的屍體被掩藏兩個多月未被發現,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不要忘了,巫震和沙都有訴求,如果沒有訴求他們完全可以自殺了事。還有一點,努力奮鬥多年但沒有收穫的人很多,可將他們變為自己的‘同類’,讓他們殺死自己,然後被下一個‘同類’殺死,這是概率很小的事。所以雖然理論上巫震前面可以有無數人,但我不相信他前面真的有無數人。我們現在的偵查方向分成兩個大塊就夠了,一是巫震,一是沙。”明恕說完看了蕭遇安一眼,蕭遇安小幅度點了下頭。
明恕又道:“沙的友圈雖比巫震寬,但也寬不到哪裡去。她能接觸到的人要麼是演藝集團的同事,要麼是‘蒹葭白’的師生。這個‘同類’必然出於這兩個團體。至於巫震那方面,剛才說了,重點查去年12月巫震的行蹤以及接觸到的人。還有,氰化鈉這種東西雖然常見,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搞到。是巫震自己從哪裡搞來的?還是他前面的那張‘牌’留給他的?”這等於是捋出了兩條清晰的線,方遠航在筆記本上“唰唰”一通寫,幹勁十足。
案子查到這個地步,濃雲總算是撥開了一層,沙案和巫震案裡那些匪夷所思的疑點終於有了合乎邏輯的解釋。
但就像易飛所說,他們像絕望的多米諾骨牌,是絕望者最後的掙扎。
案情分析會開下來,難免讓人覺得沉重。
“其實有個地方我一直卡著。”隊員們散去,會議室只剩下明恕和蕭遇安,明恕支著臉頰說:“暫時不說巫震之前和沙之後,就說巫震是怎麼盯上沙?光的人說巫震學古箏是為今後寫古裝戲做準備,轉型之後巫震確實賺了些錢,有資本去學古箏。但我總覺得太巧了。巫震是去了‘蒹葭白’才遇上沙這個目標,還是已經將沙當做目標了,才去‘蒹葭白’?這個因果關係很重要。”
“你又往細枝末節上鑽了。”蕭遇安笑了笑,語氣與剛才開會時明顯不同,威嚴少了,溫柔多了,就連訓話也帶著一絲縱容,“跟你說了多少次,這種習慣要改。”明恕不服氣,“專注細節沒有錯,線索就藏在細節裡,尤其是像這種案子,不摳細節本沒法查。”
“摳細節也要找對對象。”蕭遇安說:“像你注意到屈星的手,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