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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過年，空閒時間更是多了起來，所以才會有時間去看看遲御他們。

遲御最近在百般試探許小嚇，從暗示到明示，想讓他不要醫院家裡兩邊跑，奈何許小嚇裝傻，一個人忙的高興。

還要苦口婆心的勸導遲御，小大人兒似的，板著張小臉，“遲先生，你要懂事一點，等你手術之後，我再陪你好不好？費醫生說你現在需要營養，要先把身體養好，手術很耗費身體的，我都問過費醫生啦。”

“……行。”他乖乖答應，許小嚇才滿意。

其實許小嚇也累，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每次坐車都跟渡劫似的，下車之後臉煞白，偏偏又吐不出來，每天從給遲御送早飯開始，他就頭暈腦脹，肚子難受一天。

可他能做的只有這些，賺錢的事情用不上他，治療的事有醫生，工作的事他也不懂，每天除了在吃上費點心，給遲御養好身體，他好像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察覺到自己情緒低，許小嚇又給自己打起了氣來。

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再次燃起了學習的鬥志。

打開書包，掏出課本，把凳子拉開坐上去，帽子一戴，凡塵俗世，統統走開，我只是一個沒有情的學習機器。

“遲先生，你自己玩一會兒，我背首詩。”

“……好。”遲御坐在病上，恨不能在許小嚇身上盯出個窟窿來，許小嚇戴著帽子也就離他一米多的距離，在哪兒嘀咕背書，他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了。

“許小嚇。”

“海上生明月……”

“許小嚇。”

“海上生明月……”

“許……”

“海上生明月……”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遲御後牙槽發癢，“天涯共此時。”

“哎呀，遲先生！”許小嚇嗖得從桌子上抬起頭，兇兇瞪他一眼，“怎麼能提醒我嘛，我能想起來的！”遲御掃了一眼門口，發現門關著，身子往前一探，抓住許小嚇羽絨服的絨帽子，把他提過來，許小嚇像是一隻裝死的直立倉鼠，被迫順著他的力道小步子挪過去。

“遲，遲，遲先生？”遲御隔著一層帽子拖著他的後腦勺，兩個人頭貼頭，帽子寬且大，把遲御的臉都能遮住一部分，他語氣危險，“仗著自己沒成年，我不敢動你，是不是，嗯？”

“？”許小嚇呼都放緩了，他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了，可是遲先生是什麼意思？

“遲，遲先生？”許小嚇往後一退，被遲御托住後腦勺，他簡直退無可退，可他又不敢直視遲御，眼神就一直亂飄，明明沒做什麼，還是覺心虛的模樣，“我，我不敢了，遲先生你，冷，冷靜。”

“哦？哪裡不敢了？”遲御眼裡劃過笑意。

小傢伙兒發慫，怪可愛的。

怎麼還問哪裡不敢了！許小嚇有一秒的炸，但很快把自己捋順，乖乖答，“哪裡都不敢了，遲先生說了算，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我的好兄弟。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他越說還越起勁兒，嘴上淨說“好話”，心裡油然而生一股責任。

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和菩薩一樣偉大了！

再也不會覺得自己沒用了，明明最有用才對！

遲先生那麼難哄，自己都能輕鬆哄好！

遲御臉上五彩斑斕，最後還是沒控制住捏了捏近在咫尺的白淨小臉，“跟誰學的？”

“跟網上學的。”代的很快，乖的不行。

遲御笑出了聲，“你啊。”發覺自己居然拿他沒辦法，遲御乾脆棄療，“這次就這樣先放過你，今天不準回去了。”

“嗯嗯！”許小嚇答應的速度快到叫遲御吃驚。

“明天也不準。”

“嗯！”許小嚇睜著大眼，特別認真地看著遲御，“明天過年了，要陪遲先生過年。”

“好。”遲御捏他軟乎乎的臉蛋兒，許小嚇放鬆了心神，睏意襲來，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黑亮的眼裡蓄積起了水珠。

“困了？”

“嗯。”他眼，昨天沒睡好，老想五點起來燉骨頭的事了，一晚上都沒睡踏實。

遲御看他睏倦的樣子，拍了拍他的後背，哄道，“去把門關好，上來睡一覺。”

“好！”許小嚇蹦蹦噠噠關了門，半點防備都沒有，脫了衣服就上了遲御的。

躺在被子裡笑，“嘿嘿。”

“傻笑什麼？”遲御坐在一旁，給他掖了掖被子。

“開心。”許小嚇往他那邊移了移，病房的本來就不大，他往那邊一動，基本就和遲御緊挨著了，“我好久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覺了，自己一個人睡，好孤單呦。”

“嗯？”遲御放下了手裡的書，摸了摸他的頭髮，聲音輕柔，帶著誘哄，“有什麼，想跟我說說的嗎？”

“有啊有啊”一沾，許小嚇眼皮就重的不行，尤其在遲御身邊，還有些沒來由的安心，就更困了，糊糊跟遲御代，“小時候，我跟孃親一起睡，孃親身上，特別暖和，後來孃親不見了，我，就在大伯孃家，自己睡小屋子，小屋子，特，別冷，唔，漏雨，後來……”

“後來怎麼了？”遲御低著身子小聲問他。

“唔……”

“嚇嚇？”

“……”回應他的是許小嚇灑在他手心的，淺淺暖暖的呼。

遲御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