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旎的心思刻在骨子裡了,一想到會有什麼刑,一時竟還覺得有點期待。
鮮鈺倒了一口氣,這想法萬萬要不得。
沉默了許久,她才踩著腳凳坐到了厲青凝的身側,坐得十分拘謹,肩背皆僵了。
也不知身上有沒有沾上山上的草屑,若是沾了,厲青凝也還是會起疑。
想到這,她連忙低頭,目光十分克制地往自己身上瞅了好幾眼。
似乎沒有沾。
鮮鈺又抬頭,她心道不能等厲青凝先問,她得先聲奪人。
於是鮮鈺道:“殿下出來做什麼。”厲青凝眸光一動,如實道:“出來見一個人。”
“何人。”鮮鈺追問。
“曾跟過鳳鹹王的人。”厲青凝又道。
鮮鈺自然知道厲青凝是出來辦正事的,畢竟這長公主連一時半刻都不願耗在無用之處。
但她還是得說,否則就該厲青凝問她了。
鮮鈺又問:“見他做什麼。”
“問他一些事。”厲青凝緩聲道。
鮮鈺連忙又道:“何事?”
“那人姓郭,舊時跟在鳳鹹王身側,可惜後來瘸了一條腿,之後不久就回了都城,不再為鳳鹹王效命。”厲青凝蹙眉道。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去尋他,是想問鳳鹹王的親兵究竟有幾人,那些人的名姓,及如今那些人是不是在鳳鹹城中。”鮮鈺微微頷首,大致猜得到厲青凝的用意。
厲青凝見她依舊不多說話,只好道:“回去再同你細說。”鮮鈺又點了一下頭,往常她連坐姿都懶散無比,如今倒坐得端正,怎麼看也是有情緒的模樣。
四處靜得很,月華如水,長街上昏暗一片。
步輦被施了術法,尋常人看不見抬輦的人和坐在其上的人,此時若是打更人碰巧路過,只會覺得身側忽有風過,卻什麼也瞧不見。
厲青凝微微側過頭,那幅度甚微,雖已轉動了眼眸,可依舊看不大清楚鮮鈺面上的神情。
她緩緩往後靠了一下,這一往後,就看見鮮鈺的脖頸上似乎沾了什麼。
厲青凝微微蹙起眉,再一細看,才發覺那素白的脖子上並非沾了什麼髒東西,而是留下了幾個幾個指印。
是被人掐出來的。
這是誰做的?
厲青凝將手伸了過去,將自己的手指恰好貼在了那指印上。
果真是指印。
許是夜裡涼,厲青凝的手也冷得很。被這手一碰,鮮鈺打了個寒顫,回頭就朝身側的玄衣人看去。
厲青凝面如霜,方才的柔和一掃而光,這才意識到,鮮鈺興許瞞了她什麼。
難怪踟躇不前,難怪連話也不多說,分明是怕她知道什麼。
鮮鈺心下一驚,待被厲青凝摸了脖子,她才回想到,在山上時,她是被泊雲掐了脖子的。
那時她不甚在意,也不知有沒有留下痕跡。
此時厲青凝的手覆得正好,讓她恍然想起那被掐住脖頸的覺來。
“冷。”鮮鈺下意識便道。
說完,她撥開厲青凝的手,抬起雙臂,將自己的脖子給捂住了。
話音剛落,她只覺後背一重,還暖洋洋的。
厲青凝一隻手從她的身後繞到她身前,似攬著她的肩一般,可卻並非攬著她,而是為她繫上了披風的繫帶。
鮮鈺渾身一僵,心道,人之將死,其膳也豐,厲青凝這是要先善待她一番,然後就要將酷刑送上了。
陽寧宮裡,白塗依舊蹲在石桌上,雖中途去尋了些吃的,但吃完還是回到了原處。
他心裡念著鮮鈺叮囑他的事,故而也不好尋個地兒睡去,這一蹲就蹲到了夜裡。
在成了兔子後,他極其容易睏倦,蹲得昏昏睡的,心道厲青凝怎還不回來。
他都想好,若是厲青凝問起,他該如何應對了。
可厲青凝卻就是不回來,竟和鮮鈺一般沒了蹤影。
白塗暗忖,這兩人莫不是雙宿雙飛了?
他愣了一瞬,不可胡亂猜想,否則定會晚節不保。
又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丁點聲音,他兩耳一動,登時清醒了過來。
可那兩人怎麼好像一齊回來了?
待幾人進了門,白塗確認,他未昏頭,鮮鈺確實和那長公主一齊回來了。
這就怪了,說好了不能讓厲青凝知道她出宮的事,怎這人還將自己送到厲青凝面前去了?
鮮鈺進了門,側頭睨了白塗一眼,徑直就往寢屋的方向走去。
後邊,厲青凝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芳心看去,淡淡道:“名冊上除了最後四人外,其餘人都是鳳鹹城人,後四人由前到後,分別生於多福鎮、詠城、榴圩、金胄山,其後在甲袁鎮、風降鎮、瓏洲和下川洲住過,隨後才去了鳳鹹城。”芳心連忙頷首,“只需查這些人如今身在何處?”
“不錯。”厲青凝冷聲道:“修士不好查,可若是尋常人,定能查得到個大概。”芳心應了聲,又聽見厲青凝道:“此事儘快去辦,讓暗影速速將消息報來。”說完後,厲青凝也朝寢屋走去,打開門便進了屋。
屋裡,鮮鈺早就脫了披風,坐在桌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只可惜她的思緒被那一陣開門聲打斷了,聞聲便朝進門的冷麵長公主看去。
厲青凝微微抿著一言不發,面冷如霜雪。
她這副模樣,鮮鈺早就見多了,雖習以為常,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