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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吵嚷嚷的，說不定裡邊的人正要出來看。

鮮鈺進退不得，見厲青凝對此不以為意，於是也鬆下了警惕。

她薄紗下的被摁了一下，那觸經久不散，似是刻在了她骨子裡一般。

那般輕柔，與前世乞憐時被叼著的覺不相上下。

她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這樣的厲青凝了，雖不至於凶神惡煞，但這佯裝狠厲的樣子卻分外好看，眉眼都似是飛揚著，不再如平那般淡漠，像是將她放在了心上一般。

前世時，她也極其喜歡刻意惹厲青凝生氣，會有如此喜好，便是因為不想再在厲青凝面上看到那樣淡漠得漫不經心的神情。

只有厲青凝氣極的時候，她才覺得，這是個活生生的人，是——有心的。

如今厲青凝有沒有心她不敢說，但終歸也是討她喜歡的。

每一髮絲，眉眼，耳垂，修長的脖頸，及其下被衣裳擋住的，又及微微蹙起的眉頭，生氣時略微眯起的鳳眼，緊抿的都著實好看，是她心上人該有的模樣。

待方才受驚的心稍平緩了一些後，她才似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微微抿起了。

想來厲青凝也是擔心怕被人聽見，所以才靠過來壓低了聲音說話。

她側眸對上了厲青凝那雙漆黑的眼，只見這眸子黑得著實引人想一探究竟。

耳畔癢癢的，那溫熱的氣息似亂了些許，可偏偏這呼出氣息的人面不變，似是心緒未被擾亂一般。

鮮鈺又揚起了角，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心道這人也太會裝了些。

著實會拿腔作勢，真不愧是厲青凝。

厲青凝還未退回去，鮮鈺乾脆抬手按上了她的肩，讓她連退也退不得。

被按住了肩後，厲青凝眼眸微微一動，目光往下一垂，落在了那摁著她肩的手上。

五指又細又直，素白乾淨，顯得十分脆弱。

鮮鈺帶著笑道:“殿下捱得這般近，莫不是在撥本座。”那嗓音嬌嬌軟軟的，比黃鸝還要動聽。

說話的人十分會拿腔拿調，也著實會利用自己的容貌和身姿，在說話時，還刻意往厲青凝那近了一些。

本是被著貼在了牆上的人，如今竟反過來被壓一頭。

兩人的距離本就很近，近到格外容易做些什麼事。

如何鮮鈺還側著頭傾了過去，兩人的氣息不由得在了一塊，親暱得似是頸的鴛鴦。

本來厲青凝氣息就有些亂了，如今更是又亂又濁，氣焰不由得下去了一些。

“胡言亂語。”厲青凝沉聲道。

鮮鈺雙眸彎彎，“那殿下為何還要故意湊到本座耳邊說話，這舉動真真像是前世耳鬢廝磨之事，令本座心亂如麻。”她這尾音拖得極其長，長得十分刻意，一字一句又別有深意，語調還意味深長得很。

說話的人怡然自得，反倒聽者心亂如麻起來了。

厲青凝怎料到這人竟這麼不分場合，在這慶興宮外也如此不含蓄。

她蹙眉道:“本宮聽聞三皇侄一早就去找了鳳鹹王，料想三皇侄會訴一番苦，被他這麼一鬧騰，鳳鹹王也該讓你來二皇侄這一探究竟了。”鮮鈺見她這麼認真在解釋，更是想逗她，於是道:“所以殿下十分憂心三皇子會下絆，又著實擔心本座，然後就來了麼。”厲青凝的目光還落在肩上那十分不規矩的手上，淡淡道:“是未雨綢繆，避免你一時心急，不但打草驚蛇，還顧此失彼。”鮮鈺笑了，看著人冷著臉作答，分明是心口不一，不然為何不看她的臉。

“那真是令殿下費神了，本座還真一時大意，觸及了這慶興宮的陣。”她緩緩道。

只聽見腳步聲匆匆傳來，那聲音近到只有一牆之隔了。

鮮鈺回頭朝身後那堵紅牆看去，眉心微微蹙著，正想收回按在厲青凝肩上的手時，手腕忽然被溫熱的掌心圈了起來。

那掌心十分乾燥，雖然不是柔軟無骨的樣子，但熱到近乎燙手。

她牽我手了，鮮鈺心道。

先前還是孩童模樣時暫且不說，即使是前世，厲青凝也未在這青天白下主動牽過她幾回，只有背地裡，做些不好說的事情時，才會頻頻扣住她的五指，會捏她的掌心，會圈起她的腕骨，會按住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