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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城裡人山人海,修士無數,摩肩擦踵,時不時就能發生一場小型械鬥。
好在太玄宗外門組織督察隊在外維持秩序,沒讓械鬥波及無辜。
苗從殊躲在城內最高的樓閣裡看好戲,武要離同其他萬法道門弟子混進人群裡找人打架。
萬法道門弟子的想法,其他門派也有。於是藉著機會也混進人群裡,雙方對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試探,然後再酣暢淋漓的打一場。打完了就回太玄宗,正好到宴席開的時間。
苗從殊吃著剛從城東買回來的乾果和糕點,舒適悠閒的觀看熱鬧的浮雲城,時不時為一場彩的械鬥鼓掌喝彩:“好!”械鬥結束,他拍掉掌縫間的糕點屑,端起旁邊解膩的果茶喝兩口,嘴巴里的甜膩味頓時被衝得一乾二淨。
“巴適。”苗從殊舒服的嘆著,仰面正躺在躺椅,屋頂上面是特意設計後開大的琉璃天窗,天窗角度還能調整。
他可以透過透明的琉璃天窗觀看天空飛過的修士或靈獸,而外面的人本不能發現這面單向琉璃天窗。
真是令人舒適的發明。
藍天白雲空靈明淨,不時便有修士成群結隊坐在鑾車上然後掠過去。鑾車多以驅使靈獸行進,端看靈獸便能猜出該門派的真正實力。
因此在這種拼門面的時候,各大門派鉚足了勁的、靈獸一隻比一隻稀少珍貴。
這門派是隻據說帶有鯤血脈的妖獸,那門派不甘示弱便也領一隻帶有朱雀血脈的妖獸,華麗碩大的尾羽差點沒把白雲燃成火燒雲。
天空爭奇鬥豔,底下也有熱衷此道的修士在觀看。他們還開賭盤賭前後兩個門派的妖獸等級,誰等級高誰就贏。
這時,天空一道黑影掠過,眾人抬頭卻見是一隻猙獰龐大得幾乎遮天蔽的空中樓船緩緩經過浮雲城的上空。
有人問:“這是什麼?”當下有啞然許久的人回答他:“噓!小聲點。那是東荒境主的空中樓船,據說長寬約有八千尺,可任意縮大變小而且行千里。大約三百年前,魔域舉兵來犯我修真界邊疆,領頭是條快要化龍的魔蛟。那魔蛟已入渡劫期,遇到東荒境主直接被斬首、剝皮、筋,這條船的龍骨……是真的龍骨。”
“嘶——”眾人倒一口涼氣,再見頭頂那艘空中樓船便覺寒涼入骨。
“手段未免太殘酷。”那說話的人繼續:“不止。那條船,帆是魔蛟的皮、繩是魔蛟的筋,船首是魔蛟的頭。就連魔蛟的魂魄都被出來鎮壓在樓船裡作為動能,受著死後魂魄也被仇人奴役的煎熬。”真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圍觀群眾不說話了,他們低頭沉默不敢看熱鬧似的去看東荒境主的樓船,當然還有人慫得小心翼翼誇:“東荒境主實乃……”憋半天憋出兩個字:“梟雄。”有這麼誇張?
苗從殊心想,收回放出去偷聽的神思,拿起旁邊的千里眼,想著單面天窗隱蔽應該極好才對。不過為安全著想,他還是在自己身上加了件隱蔽身形和氣息的防禦靈器。
確保萬無一失,這才用千里眼觀察頭頂那艘樓船。
樓船通體為不透光的黑,船首前方佇立一個成年男高大的猙獰蛟頭。那蛟頭猛地睜開眼,昂首怒吼,獠牙錯的嘴裡噴灑出大量的白汽,氤氳船首隨風散去,很快融入雲層中。
蛟頭過於真,似乎還有殘存的痛,當樓船加速、減速,它都會因疼痛而咆哮。
苗從殊不遍體生寒,這頭魔蛟太倒黴了。
生前被血,死後軀殼僅剩下疼痛的意識,魂魄還被鎖在船裡任由每個修為不如它的人鞭笞奴役,估計還有生前意識存在。
簡直是可怕的折磨,一般沒深仇大恨做不到這麼狠絕。
但東荒境主似乎就是那樣一個狠絕的人物。
苗從殊移動千里眼,從船首看到船尾,從船帆看到船艙,最後落在樓船高層一間閣樓裡。
閣樓裡有人。
他調準千里眼看那人,面孔從模糊到逐漸清晰,清晰得連左眉上一顆枚紅小痣都能看得見。
劍眉星目,臉骨、顱骨皆似刀劍雕細琢一般完美無瑕。烏黑長髮高高束在腦後,散落的發編織成數條辮子直直垂落,尾端分別飾以一枚琉璃菩提子。
黑金長袍風過而不動,襯著他本人膚更白。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搭在窗弦邊,手腕處纏繞一串一百零八顆如黃豆大小的血菩提子。
那人垂眸,猛地抬起眼,目光銳利的過來,直接破開雲層和萬里高空如利刃擊向苗從殊而來。
‘噼啪——’防禦靈器裂開的聲響。
苗從殊立刻扔掉千里眼遠離單向琉璃天窗,順手給自己多施了幾個隱匿氣息的法咒。一直等到樓船離開浮雲城上空,向著太玄宗主峰的方向而去,他才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
抓起一把乾果捧在掌心裡邊吃邊思考,大概是因刺太多以至於麻木,反正苗從殊現在就是內心很平靜,甚至已經想好他應該要選擇哪塊暖夏涼的土地長眠。
東荒境主鹿桑荼,就是剛才駕著空中樓船特牛而且傳聞裡暴又殘酷的一位哥,曾經是苗從殊的老相好。
掰著手指頭數數,可能是前前前前任。
譁……他搞過這麼多人的嗎?
明明記得一個個前任最開始並不怎麼顯赫,如此才能說跑就跑不用負責任。
為什麼闊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