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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情緣’,迫鬱浮黎去看他心愛的道侶同別人在一起。
可是沒有記憶、修為和骨的‘苗從殊’無論天意如何、不管命運怎麼安排,他始終不動心。
天道費盡心機,一次次抹去他的記憶,排演一場又一場至死不渝的愛情,‘苗從殊’卻如同場外的觀眾看戲臺裡的演員演得至情至,他自己始終無動於衷。
每過幾百年、幾千年,‘苗從殊’會因各種意外誤入崑崙,結識鬱浮黎。
每次都是一見鍾情。
天道氣得發瘋,不管它如何煞費苦心的安排,結局本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彷彿是一個死循環,除非有人魂飛魄散,否則‘苗從殊’永遠對鬱浮黎一見傾心,他們永遠會相愛。
天道曾煩得試圖殺了‘苗從殊’,一勞永逸。
可當時的鬱浮黎越來越瘋,竟也跟著失去記憶,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中堆積他對天道的恨意。
監控著鬱浮黎的天道時常膽戰心驚,因為取出來的神力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扭曲的暴
,害它反被汙染和侵蝕。
明知危險,天道已無法脫身。
雙方之間的仇恨,至死不休。
朱雀王的記憶是天道搞怪,那些記憶原本屬於八百年前的‘苗從殊’和鬱浮黎。
崑崙赤地千里,‘苗從殊’便費心栽種樹苗,崑崙林木成蔭。那株結無數葫蘆果的老樹,是他親手把種子扔進土裡。那鏡湖裡的第一尾銀魚,也是‘苗從殊’從南海歸墟深處帶回來放進去的。
曾經天寒地凍、冰雪萬里的崑崙,到如今天材地寶遍地的崑崙,全是‘苗從殊’一點一點為鬱浮黎造出來的仙境。
他哪裡捨得心愛的道侶生活在惡劣的環境裡?
這便是苗從殊的識海為崑崙的原因。
同樣一次次失去‘苗從殊’、又會再次愛上他的鬱浮黎,潛意識裡維護著苗從殊送給他的崑崙。
他把崑崙煉作識海,如此方能脫離天道困縛。
惡意化作兇獸,被驅趕至崑崙山脈深處,不許它們破壞苗從殊的崑崙。
最後一次再見面、再相愛,便是十一年前——至如今。
觀看幻境的苗從殊,腦殼痛得快爆炸,幾百年前、幾千年前、幾萬年前,無數次遇見、相愛和忘記,記憶紛紛回來,充著腦袋,痛得幾乎不能呼
。
比回來的記憶更痛的是心臟,萬箭穿心也不外如是。
苗從殊:“鬱浮黎。”他喊著,像第一次骨被廢,被關在地宮裡,逐漸忘記時那樣一遍遍喊‘鬱浮黎’。
地宮的符文陣法是苗從殊親筆刻錄。
無數夜裡,嘴裡念著‘鬱浮黎’,然後刻下符文,藏起他們之間的回憶。
接著撕下一縷神魂,令神魂重複把他們後來的記憶也刻錄在陣法裡,等待哪天回來,重新拿回記憶。
“————鬱浮黎。”苗從殊以為自己在嘶吼,以為聲音一定很響亮,實際上小如蚊吶。
幻境隨著符文逐漸消失,如煙火燃到最盛時,剎那間熄滅。過往如雲煙散盡,地宮裡只剩下匍匐在地、一動不動的苗從殊。
薛聽走過去,蹲下來,雙手剛觸碰到苗從殊的肩膀,心臟忽地一疼,他低頭看,心口被一柄斷劍穿過,苗從殊執著那柄斷劍。
苗從殊淚滿面,眼睛紅紅的,只有冰冷的恨意:“我真討厭你們。”自以為是的愛便要求他回應,不容拒絕,反過來恩將仇報,還好意思說‘愛他’。
薛聽嘴
抖了抖,
出屬於溫錦程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小殊,”他扯住苗從殊的袖子,想再說些什麼,但苗從殊起身、後退,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從未停留過,一直是溫錦程單方面偏執自我的情,和不擇手段的追逐。
薛聽\溫錦程眼裡的光,搖曳如風中殘燭,‘噗’一聲終於熄滅。
這回是真的熄滅了。..苗從殊踏上白玉舟趕往崑崙,見底下景簪白帶人圍殺蓬萊宗殘黨,武要離等人安全,他便朝崑崙而去,一心只想見鬱浮黎。
趕得太急,到了崑崙山脈深處,只見一地狼藉,不見鬱浮黎。
苗從殊問那棵結葫蘆果的老樹,老樹嘿咻嘿咻帶著他找過去,鬱浮黎便在瀑布那裡。
他在洗淨身上沾到的血跡和汙垢,依舊是廣袖長衫、長髮及踝,面如冠玉的仙人。
苗從殊捂住心口:“又是該死的心動。”鬱浮黎回頭:“苗苗?”苗從殊直接踩著水飛奔過去,像被踢飛的蹴鞠直接撲倒鬱浮黎,哀哀叫喚:“老鬱,我心口可疼了。快幫我一
。”嘴上說著自己心口疼,兩手直接摸鬱浮黎的
膛。
鬱浮黎:“……”他抓住苗從殊的手,啞著聲說:“別鬧。”苗從殊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親了親鬱浮黎的脖子,對他說:“老鬱,你是我的命定情緣。”鬱浮黎環抱住苗從殊,聞言應了聲,輕輕的哼著,像是哄抱嬰兒不哭那般哼著,安撫懷中不安的苗從殊。
他必定是知道了什麼,苗從殊身上發生的變化瞞不過鬱浮黎。因為他的目光,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苗從殊。
苗從殊閉上了眼睛,同他墜入水裡,水下世界無比靜謐,唯有他們肢體纏、彼此擁抱。
在溫柔得令人落淚的纏綿裡,苗從殊抱著鬱浮黎的肩膀,忽地想起八百年前,他在鬱浮黎面前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