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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動心，是你這麼埋汰的！”說歸說，趙至手上的動作也不怠慢，分了一袋給謝安，往緊閉的衛生間看了眼:“柳霖在洗澡？”謝安拿了薯條，沾上番茄醬後遞到呂淮嘴邊，等他吃完，才動手給自己拿。

“嗯，不過阿至，學校不是在抓早戀嗎？你們這樣會不會被抓啊？”他已經將另外一袋放到柳霖上，一邊從油膩的紙袋裡出烤翅，一邊坐去謝安邊。

“我就跟她一起吃早飯，領導沒那麼閒的，除了我們這些苦學生，哪個老師會一大早特意起來學校抓早戀的？”呂淮點點頭:“唔，好像也是。”衛生間的水聲停止，沒一會兒，柳霖從裡面走出來。

男生一般洗完澡都直接光著上半身出來，有些穿襯衫校服的，也頂多只是往身上隨意一套，出來了才把紐扣扣上。

柳霖卻不一樣，謝安每回看他，他都是整整齊齊把衣服穿好，襯衫上的扣子，也總是嚴謹地扣到最上面一顆。

正如現在，渾身上下唯一有些不符合他平形象的，大概就是鏡片上那一層厚厚的水蒸氣。

趙至見他出來，一雞翅正好啃完，他隨手將塑料袋套著的紙袋往謝安上一放，起身去陽臺收衣服。

謝安怕油會滴到上，拿起塑料袋，用衣架吊著在趙至邊掛好。

柳霖走去櫃前拿出眼鏡盒，破天荒地取出眼鏡布脫下眼鏡仔細擦拭，趙至拿著衣服從他身後經過:“我買了炸雞腿，給你放上了，你擦完眼鏡記得趁熱吃。”

“嗯。”柳霖一時沒多想，直到趙至啪一聲將洗手間的門鎖上，腦中的某弦才猛地連上。

他手上動作一頓，顧不上還有一半鏡片未擦完，迅速將眼鏡往耳朵上一架，走到架邊踩上腳梯一看，果然，袋子裡的油從打結處滲漏出來，已經在單上畫出了一團油膩噁心的圖形。

哼著歌的趙至身子陡然一顫，一股沒來由的心慌從腳底爬上來，堵住了全身的每個孔。

有人敲了下衛生間的門。

“趙至，我和呂淮去趟超市。”他奇怪，謝安今天怎麼這麼客氣，去超市還要特意和他說一聲？

水聲蓋住兩人的腳步聲，隔了數秒，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你們回來了？”響起的卻是柳霖的聲音。

低沉得可怕。

“把門打開。”

“你不是洗過澡了嗎？”趙至關了水，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一臉茫然地拉開門。

數秒過後，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震驚整層樓。

“謝安，為什麼突然要去超市啊？”呂淮跟著謝安走到樓下，不解地問。

謝安笑笑:“因為我餓了。”

“噢，但你不是才剛吃完阿至帶回來的東西嗎？”

“但是我現在又餓了，你不想陪我去嗎？”呂淮趕緊搖頭。

“那我們就走吧。”

“好。”

…

…

謝安回到宿舍時，柳霖的已經空了。

剛才的紙袋倒在被子上，底下的單、被子和墊，沒有一處倖免。

屋裡一個人也沒有，兩人估計正在公共衛生間裡洗被子。

“他們兩個人呢？”說曹曹到，趙至哭喪著臉從門外走進來，手上還抱著一已經洗乾淨並且擰掉了不少水的單。

看見謝安，他悲慼地埋怨:“謝安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了！你肯定知道柳霖要打我，所以拉著淮妹走了！”謝安也不反駁:“看來你腦子沒被打壞。”

“臥槽！你真他媽狠！”一旁的呂淮一頭霧水:“謝安，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打壞啊？”謝安搭著他的肩膀把他帶進衛生間:“沒啥，要熄燈了，快去洗臉。”

“噢，好。”呂淮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趙至來回好幾趟，總算把柳霖洗完的被子都掛好，燈也早就熄了。

謝安和呂淮已經躺在上，閉上眼準備入睡。

他顧不上洗漱，拖鞋隨意一甩，就忙裡忙慌地翻身爬上。

結果一掀開被子觸到被窩裡另一具瘦弱的身軀時，虎軀一震，險些沒把握好平衡，直接往後倒下去。

他剛要叫，門外傳來腳步聲，頓時沒再敢有其他心思，譁一聲重新拉開被子，直直鑽進去。

柳霖習慣側睡，趙至一躺進來，兩人的腦袋一時近得連一個拳頭的距離都不到。

他雖然視力不好，夜視能力卻不錯，所以就算屋裡暗得只有門外透進來的走廊燈光，他也還是能夠看清對方的臉。

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緊緊相貼的身體，他有些恍惚地眨了下眼，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眨眼的動作，溜進了身體裡。

趙至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沉沉呼著，眼睛雖看著前方的人，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門外那陣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上。

直到腳步聲變輕，最後終於消失。

他鬆了口氣，緊貼著欄的身子微微一動，卻忘記兩人之間幾乎一觸可及，覺到嘴上觸及一片溫軟，趙至一怔。

是柳霖的臉。

驚嚇過後，他又到慶幸:“還好角度不對，不然老子初吻今天就代在這兒了。”趙至要往後退，心思剛起，上突然湊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