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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經呼困難,神智糊,這種環境下,人撐不過三分鐘就會中毒。
任燚跑了過去,將那鐵架子推開,把老人地上橫抱了起來,轉身衝出房間,同時高喊道:“這裡有人,這裡有人!”他往回跑了一段路,一個消防員突然從霧裡鑽了出來,是曲揚波。
曲揚波毫不猶豫地從他手裡接過老:“給我,你快去找他們!”任燚沒有多言,倆人換了一個堅定而信任的眼神,他轉身又往走廊深處跑。
越往裡走,溫度陡然升高,起火點就在前方,不是他爸的宿舍,但一定離他爸的宿舍很近,因為這裡火勢洶湧。
消防水帶是無法到這裡的,若是拉到這麼深的位置,半路上就會被燒穿,所以他沒有了水的掩護,只能靠自己。
穿著阻燃服,也無法阻擋無孔不入地熱輻,那彷彿能把人燙化的可怖溫度灼烤著任燚的每一個孔,他覺得到身上汗如雨,高溫烘烤不斷奪走他體內的水分,更不用提那凌遲一般地劇痛。
而任燚的常訓練,是要適應這樣的痛。
出於職業習慣,每到一個地方,任燚都會觀察周圍的防火措施,他知道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消防栓。他折返回去,在牆上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他從裡面提出兩個乾粉滅火器,為自己開了一條必須快速通過的路。
他忍著常人所不能忍的地獄環境,找到了他爸的宿舍。宿舍門已經變形了,無法打開,他後退兩步,飛起一腳狠狠踹在門上。
大門開,一股火如猛獸般撲向任燚,他並非沒有預判,所以在踹門之後,也馬上就撲倒在地,但還是被火舌到了後背和手臂。
阻燃服能保護他的時間很短,他奮力在地上翻滾、拍打,很快壓滅了火苗,但衣服也被燒出了窟窿,高溫像烙鐵一樣透過那些窟窿在他的身體上打下疼痛的印記。
任燚顧不得這些,他爬起來衝了進去。屋內已經大半過火,幾乎沒有什麼閃躲和落腳之處,人本進不去,也無法看見裡面的情況。
他的心臟像是要被掏空了一般地恐懼,他大喊道:“爸!宮應弦!爸!”無人應答。
任燚一邊噴火一邊開路,強行衝了進去,劇烈燃燒的不透風的房間內,溫度恐怕近千度,在這裡多呆一秒種都能生生要了人的命,任燚覺得自己沒進一步,皮都要化作血水,順著他的軀幹淌乾淨,但他還是以非人的意志力,走了進去。
宿舍面積不大,如果沒有濃煙烈焰遮擋,其實一眼就能看明白,底、窗邊、浴室這類人慣常躲藏的地方都沒有人,是個空屋子,而且,他爸的輪椅也不在。
任燚轉身跑了出去,短短几秒鐘,仿若死而復生。
他爸腿腳不便,在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他肯定走不遠,也許就在附近。那宮應弦呢,宮應弦又在哪裡?
任燚踹開隔壁的宿舍,嘶聲大喊:“爸!宮應弦!”他的心雖然在腔內,但卻痛的彷彿被扔進了火裡焚燒,他急到掉出了眼淚,可淚水在地獄中沒有存在的價值,瞬間就被蒸發,只在那張被燻得灰黑的臉上留下兩道汙濁地淚痕。
你們在哪裡,你們在哪裡。
不行,你要冷靜下來,冷靜!
任燚在心中對自己大吼。他爸和宮應弦,都有豐富的火場自救經驗,一個來自實戰一個來自書本,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怎麼自救?
帶著一個坐輪椅的老人穿過已經起火、濃煙密佈的走廊逃生不可能,從三樓跳窗也不可能的,坐以待斃更不可能,那該怎麼辦?
任燚猛然想起來,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公共廁所!
任燚回頭猛衝向走廊深處,躲過走廊裡四處蔓延的火苗,他找到了那間廁所,女廁門大敞著而男廁門緊閉,門縫裡漏出來一點衣料。
裡面一定有人。
高溫作用下,大多門框或門都已經變形,任燚撞了一下沒撞開,他用力拍擊門板:“爸!宮應弦!你們聽到嗎!開門!開門啊!”裡面沒有動靜。
任燚用腳踹、用身體去撞,門已經被撞開了一條縫隙,他從間解下撬,去撬卡著門板的上門框,在暴地破拆下,門終於被他開了一條足以供人通過的縫。
任燚擠進去一看,心臟幾乎停跳。
廁所內儘管比外面好一些,但也已經毒煙瀰漫。
任向榮戴著面具、披著防火毯坐在輪椅上,雙手無力垂落,而宮應弦倒在地上,倆人均是不省人事。
宮應弦只穿了褲子,他的衣服都化成了浸了水的布條,封住了門縫,試圖阻止要命的煙氣鑽入,他的腿上有明顯的燒傷。
任燚衝過去,先摘下自己的面具扣在了宮應弦臉上,順便探了一下他的脈搏,儘管微弱,但還在堅忍地跳動著。
宮應弦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任燚,似乎努力想要看清,卻逐漸失焦。
“應弦,應弦!”任燚撫著宮應弦滾燙的臉,含淚道,“別怕,我來救你了。”宮應弦聽不清任燚的聲音,也恍然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有雙目在本能地尋找著焦距。模糊的視線裡,一個人影晃動,漸漸地,他看出一張焦急的、痛苦的、擦著菸灰的臉,漸漸地,他看到那張臉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眼神就在此定焦。
回憶與現實瞬間錯,重疊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