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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句話也對我爸說吧。”走進臥室,任向榮面對他們而坐,臉龐十分平靜。
宮應弦看過很多次任向榮的照片,但卻是第一次面見本人,嚴格來說也不算第一次,只是十九年前的那個“第一次”,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任向榮也打量著宮應弦,目光坦然而沉靜。
任燚輕咳一聲:“爸,他就是……”任向榮點點頭:“坐吧。”宮應弦坐了下來,剛想開口,任向榮就慨地看著他說:“啊呀,當年那麼小的小孩兒,現在長得比我兒子還高了。”宮應弦直視著任向榮,鄭重地說道:“任隊長,我想向您道歉,對不起。”任向榮擺擺手:“沒事,我理解你,我這輩子啊,見過太多受害者和倖存者了,絕大多數人,都沒辦法過好這一生了。你不但沒有走上歪路,反而當了警察,化悲憤為力量,去拯救、保護、幫助更多無辜的人,非常不容易,非常難得。”宮應弦怔怔地望著任向榮,心臟顫動不已。這就是任燚的父親,哪怕坐著輪椅,垂垂老矣,卻依然如此寬厚、如此有力量,這就是任燚的父親,他們太像了。
任燚淡淡一笑,心中亦是欣不已,他早該想到,他的父親有廣闊的懷和樸實的智慧,而這一切都基於其面對任何困境都不曾畏縮的勇氣,所以這件事,至少在他父親眼裡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嚴重。
宮應弦卻滿心慚愧,他低聲說:“任隊長,謝謝您。”
“沒事,現在最要緊的是抓到兇手,我能出幾分力,就出幾分力。”
“不,我是想謝謝您,當年救了我。”宮應弦顫聲說,“我一直都想當面對您說,但是我、我不敢。不只是因為我對您的……懷疑。”
“我都明白。”任向榮溫和地說,“沒有人願意回憶痛苦的往事,你一面不想回憶,一面又要被迫回憶。你很堅強。”宮應弦只覺一股酸意直衝鼻腔,他低下了頭去。
“我真的很想幫你,我知道任燚也在協助你,但我這個腦子現在不聽我使喚了。”任向榮遺憾地說,“你可以問我問題,任何問題,不用有顧忌,哪怕把我當嫌疑人問,我能幫上一點忙也好。”
“老任,你已經幫了很多忙了。”任燚順了順他的背,“不要有心理負擔。”任向榮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堅定地說:“不勝正,你們一定會贏的。”宮應弦調整了一下呼,從公文包裡掏出記事本和錄音筆:“任隊長,我代表整個警隊和我個人,再次對您表示謝。”任向榮點點頭:“來吧。”-----他們足足談了三個小時,直到任向榮明顯疲累了,需要休息。
宮應弦合上筆記本,再次道謝,並遲疑地問道:“任隊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宮應弦鼓起莫大的勇氣,問道:“撇開所有的事實和證據不談,基於您多年的經驗,您當時進入我家後,有什麼覺,您覺得,我父親,會縱火嗎。”任向榮搖頭:“當我在二樓找到你們時,你的父親,他用……”他頓了頓,惋惜地說,“他用自己身體擋住了你們,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但是他一步都沒有躲避。我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傷害自己的家人。”宮應弦僵了僵,下一刻,他別過臉,站了起來,低聲道:“那我就告辭了,謝謝您。”他快速走出了房間。
任燚看了看宮應弦的背影,又看向他爸:“老任……”
“你去吧。”任向榮活動了一下雙肩,“我正好睡一覺。”
“來,我扶你上。”任燚把任向榮扶到了上,脫了鞋,蓋好被子,問道,“累不累?”
“還行,沒事兒,你們去忙吧。”任燚嘆了一聲:“你最近還‘夢到’以前的戰友嗎。”任向榮的眼神充滿了回憶:“但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多了,可能催眠的影響在減退吧。”
“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們就去醫院,你千萬不要瞞著我。”
“沒事兒,你放心吧。”任向榮又道,“那孩子不容易,遭遇那麼大的打擊,別說小孩兒,成年人也崩潰了。你幫他是對的,如果我們幫助的人,都能成為像他那樣有用的人才,那就等於我們間接幫助了更多人。”任燚心中難言的動,他用力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走吧。”任向榮想起什麼,“哦,下次給我帶點南二胡同的糖油餅和豆漿,有點饞那味道了。”任燚笑道:“沒問題,吉慶街的炒肝也來一份兒。”任向榮也笑了。
任燚出去之後,找了半天,才在一個臺上找到宮應弦。
看著那彷彿散發著巨大的孤獨的背影,任燚連腳步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聽得腳步聲,宮應弦轉過了臉來。
他的眼圈紅紅的、鼻頭也紅紅的,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剛剛哭過。
任燚走到他面前,低聲說:“如果你以後想到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問我爸,光明磊落的問。不過他現在除去睡覺,只有一半的時間是清醒的,你得碰運氣。”宮應弦啞聲說:“把任隊長送回我的醫院吧。”任燚搖搖頭:“我一開始就不該接受這種饋贈,而且現在就算我同意,我爸也不會同意,他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宮應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