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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低頭咬著下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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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心卻如同頭頂的星空,絢爛而遙遠,讓我深深地失,他從第一天便溫暖了我,而現在,我想溫暖他。今晚他走得很急,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場做引體向上。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假裝去場跑步了。

堅定了方向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回到宿舍,沒人對我的到來有任何反應…除了那個一貫躲在洗手間,獨自看筆記的學習婊,其他人都在忙著編織自己的作品。

林佩芝穿著低領的草莓睡衣,頭髮隨意地披散著,大大咧咧地坐在方凳上織圍巾,嘴裡還嚼著不知什麼東西,在我輕咳兩聲之後,林佩芝終於抬起頭來。

看著我手中的針線,出驚訝的表情:“哎,我的宿管大人,你終於想通了呀。”在林佩芝的號召之下,大部女生都沉於針織不能自拔。從晚自習結束到熄燈前的半小時,成了技術的黃金時間。不管是常年單身的,還是已經收穫幸福的,每天都在快樂地織來織去。

眼看著天氣一天天的轉涼,能讓愛人穿上自己親手編織的衣物,便是這個季節最大的幸福吧。

我幻想著鍾揚穿上我親手織的衣,猶如把他擁進懷裡,用自己的優雅柔弱的嬌軀,溫暖對方孤高冷傲的靈魂,想到這裡,我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心跳也快了起來,然而,我還是忽略了最本的問題…我並不會織衣。

熄燈後,我又在陽臺上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暫時壓制住了自己的熱情,先收拾好針線,再顫抖著爬回自己的鋪。路過林佩芝的鋪,她正低聲打著鼾,看來是勞過度了,而上鋪的學習婊不屈不撓,還在被窩裡開著手電看筆記,然而這並不能讓她的數學及格。

沒辦法,活在這個既不公平又無趣的世界上,主要還是看天賦的。荒唐的一夜過後,我果然冒了,第二天在課上不住地打噴嚏。幸好,鍾揚並沒有嫌棄我,反而主動地幫我接開水。

在課間又帶我去校醫室開了藥。理所當然的,此番誠摯的關懷又惹來了一陣嫉妒。回到教室前,我特意在門口站了一會。

“宿管真是的,天天霸佔著鍾揚不放…”

“就是,明明臉沒有我漂亮,格也沒有我開朗,也不知道鍾揚喜歡她哪一點,”

“吶,人家同桌間的事情,你們外人不要足。”一片嘈雜之中,林佩芝甜甜的聲音格外入耳。

我默默嘴嚼著這些沒有營養的話,甚至懶得擠出一個鄙夷的表情。璧玉尚未入懷,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要定我的罪了。越是這樣,我越要用自己的幸福砸死她們…回頭看鐘揚時。

他的臉上甚至有些許得意的神,強忍著笑意安我:“不用理會,她們都是外人而已。”高二的課程還是有些緊張的,平時我也沒有太多時間考慮衣的織法。只有等到週末回家時,我才能有些許進展。

正好,這個月爸爸要去深圳做崗位培訓,媽媽則照例要去小姨家帶孩子,家裡只有我和凌季康,在沒有人監督的情況下,我是不會把週末的寶貴時間給補習班的。

帶著久違的解脫,我欣然將針線帶回了家。洗過熱水澡後,我為自己泡了一杯生薑紅糖,雖然冒還沒完全好,但這點小病豈能阻擋我對鍾揚的愛意,手中逐漸成型的衣,便是愛的實體。躊躇滿志的我,一度想著在週六晚上有所進展,可我終究還是失算了。

每當我試圖集中神,認真地編織手中的衣時時,那斷斷續續的吉他聲就會擾亂我的思路,不勝其煩。

我喜歡聽男生彈吉他,尤其喜歡欣賞他們認真陶醉的神態,但今晚的聲音,既生澀又僵硬,好像一個龍套在舞臺上磨蹭著不肯死,一點也不顧及觀眾的受。一段副歌過後,我徹底失去了耐,把線團扔進了書桌上的紙袋裡。是誰啊…非要挑這個時間段練琴,煩死了!

噪聲源找到了,果然是凌季康。我禮貌地敲了敲門,然而對方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於是我暴地撞開門,像個默片演員一樣,用肢體語言準確地表達自己的不滿,任由愕然看著我。

“老大,你進來之前怎麼能不敲門呢?”凌季康的手指仍按在弦上,漂亮的大眼睛裡閃著委屈的光“還好,我只是在練吉他。要是我在做別的事情,那該多尷尬啊…”我沒空聽他胡說八道,不耐煩地甩了甩手:“第一,我很有禮貌地敲門了。第二,你已經吵到我了,我在隔壁本沒法集中神。”

“這我也沒辦法呀,一般的聖賢,尚不能生而有齒,遑論通六藝。至於吉他,雖然任務緊迫,我還是要一點點學的…”他雲山霧罩地轉移著話題,不再理會我的抱怨,只見他輕挑琴絃,眼看就要繼續練習了。

“你…你等一下!”我不顧形象地蹲在他身前,直接用手捂住了他的音孔“現在都快九點了,我還在隔壁看書呢…再說,你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非要在今天練習不可?”

“下週就要參賽了,我不能上臺之後再找音吧…”原來是這事情啊。我又想起那天中午,他和林佩芝坐在一起的樣子,頓時覺得氣血上湧。

“組織者不能參賽,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麼?選你做主席的人都是怎麼想的?”面對唯唯諾諾的凌季康,我實在是怒不可遏“況且,你又不是獨自一個人辦活動,有問題能不能先問問林佩芝?你天天和她膩在一起,偶爾也和她討教點正事吧?”一通狂風驟雨般的發洩後,我頓時覺心情好多了,簡直連鼻孔都通氣了。

凌季康不再作聲,沉默地抱著懷裡的木吉他,低頭咬著下,似乎非要從地板縫裡看出字來。我才不關心吃不吃人的事情,只要他能讓我安靜度過一夜,他在顱內革命造反我也管不著。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你自己也早點睡吧。”

“老大,我練吉他還不是為了你…”關門之前,我似乎聽到凌季康還在小聲嘀咕著,還略帶幾分幽怨。

可我實在不關心他說了些什麼,只是想著,今天至少要織出一條袖子來。這隻寄居蟹,從12歲起就一直住在我家,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三餐一宿從不缺席。

他的親生父母因破產而遠走他鄉,現在正不知在何處躲債,他大概也清楚自己寄人籬下的處境,一直表現出一副懂事的樣子來討好我爸媽。

在我面前更是畢恭畢敬,每天老大老大地叫著,表現地無比乖巧。可對於這個小跟班,我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因為他確實分走了父母對我的愛。

作為家裡的獨生女,我早已習慣了父母的溺愛,從不知委屈為何物,然而,自從凌季康把我的書房改造成了他的臥室,一切就開始不對了…

我的訴求開始被打折扣,有時甚至被忽視。爸爸本來承諾我買一件新電子琴,結果該項經費卻成了凌季康的生活費。中考之後,我本慶幸於自己終於躲開了這個小跟班,從此再也不用和他一起上下學了。沒想到快樂的子剛滿一年。

他就尾隨我進了同一所高中,居然還加入了學生會,天天和我的好姐妹膩在一起,讓我無論在哪裡都躲不開他,其實他自己並不太煩人,有時甚至會幫我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