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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行的臉頓時凝重起來。之前修爵找他“出謀劃策”，他酒喝多了，什麼葷話都說得出來，也不記得有沒有說過“強取豪奪”、“霸王硬上弓，艹服再說”之類的混賬話。

現在看來……

任導的心驟然沉下。

第39章靠臉吃飯的巨星十一昨夜別墅中溫度開得極低，黑髮青年又是著腳，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看了整集劇，冷氣直將腳腕凍的青白，而他毫無所覺。

偏偏因意外爆紅愁了一夜，憂思過重。翌謝虛起來時便覺頭暈腦脹，不用想便知是寒風侵體，身上有些發熱。

屋內備著幾種常用藥，謝虛也沒喊私人醫生，自己對著藥盒上的說明胡亂服幾粒，便趕去了片場。

《天下第一》那恐怖的收視率與起點，對劇組人員而言是莫大的鼓舞。可想而知等這部劇拍完之後，他們的身價能隨之水漲船高多少，整個拍攝片場都透著興奮昂揚的氣息。

直到謝虛走進來時，人人目光閃爍。

統籌喊人備了數種熱茶並薑湯，搭了軟椅小心地請黑髮明星過來歇息，又差了好幾個場務跟著，態度殷勤，連對待咖位最大的影帝施贏都沒如此謹慎。卻不怪他們，之前在圈內謝虛的臭脾氣是出了名的，而這幾周雖然相處融洽，但不免讓人想到這是謝虛失勢才如此和善。

昨天黑髮明星一夜大爆，名利雙收，又貌似與眾多大人物有著牽扯，比之前更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誰知道會不會劣更深故態萌發，因此都小心供著他。

謝虛也受到了旁人態度上的微妙不同，想到昨的事便焦躁不已。

早晨吃的藥沒發揮多大效用，他身上還燒得厲害，眼前有些發花，順勢便整個人陷落在柔軟的椅中，接過場務遞的薑茶啜飲。沉黑的睫垂下，小口飲茶的模樣讓跟在他旁邊的場務忍不住瞥了又瞥——真好看。

哪怕謝虛脾氣再臭，光憑那張臉也會使人心生愛慕。

黑髮明星的膚向來是蒼白的，今卻是染著如花瓣般嬌豔的淡紅，看上去莫名多了分勾人豔麗，尤讓人心跳得厲害。

施贏親自過來打招呼，不怎麼與謝虛談的女一號也讓助理送了點心過來以示友好。謝虛原本想起身與人說話，卻正逢此刻眼暈腿軟，略踉蹌一下，沒站起來。

那動作刻意，倒顯得他果真高傲，一朝飛昇便不將前輩放在眼裡了。

施贏看在眼裡，微笑道:“你坐著便好，我又不是找你談什麼大事。”影帝不至於記恨揣測他，只是眼底神已是禮貌疏離了許多，再討論幾句便藉口看劇本離開了。

謝虛點頭，心中突然想到:要是維持這個狀態，將人得罪光，不得不被退娛樂圈也是良策。

劇情中的“謝虛”本就是傲慢刻薄的，要不是在落魄劇情裡，他怕維持原本的格人設會被任導踢出劇組，這會已經作天作地起來了。

旁邊一直踮著腳，小心看他的林知知突然便走過來，一雙杏眼睜得圓潤可愛:“謝哥，我爸媽說讓我給你道歉……不是！”謝虛:“……”林知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是我自己想給你道歉。”謝虛對為難一個小孩沒興趣，但他剛剛已經決定好得罪整個娛樂圈，當即便變了神情。手指敲在靠手上，面冰冷的黑髮明星輕嗤道:“嗯？你有什麼可道歉的？”

“最開始，我欺負你、偷偷排擠你、還往壞裡揣測你，”少年臉漲得通紅，小聲地道，“我父母怕你紅了後打壓我，才硬著我來道歉，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林知知抬起眼睛盯著謝虛，目光發亮:“謝哥是全娛樂圈最好的人。恭喜你重回一線，有朝一，我會追上謝哥的步伐的！”謝虛:“……”謝虛道:“我不是好人。”林知知已經害羞的耳朵通紅，按捺著情緒躲到一旁去了，顯然沒聽見。

謝虛第一次耍大牌卻出師不利，現在又是被人心供著，實在找不到發洩的點。他眼睫微垂，神有些陰鬱，只坐了一會，便被服化組的老師請去化妝，準備進入虛設空間拍戲。

任導今天神狀態也不大好，眼底一片青黑。其實昨天收視大爆，狂歡慶祝也是應該，只是任行不像是興奮過頭了，反而眸中含著一股焦躁氣息，像是隨時能變成暴怒的兇獸。

所有人都害怕脾氣暴躁的任導和一朝得意的謝虛打起來。

哪裡看的到任行目光閃躲，對著黑髮明星一臉心虛。

虛設空間是一種五維技術，從某種方面來說，只會反應演員的神狀態體。因此謝虛雖然現實裡走路都有些腳軟，在虛設空間中反而只覺得身上熱意難以發散，尚能保證清醒。

“陸不醫”角大爆，編劇會適當給加些戲份，只是到底是男三，也不可能蓋過主角，今天的重頭戲只佔短短几分鐘:陸不醫下暗手被絕情識破真面目，慘遭反殺。

在劇情開端便顯得沉默溫的絕情，幾乎完全讓人忘記了他是曾經殺伐果斷的天下第一殺手，而在漫長的鋪墊後，男一號終於來了他的爆發，後續劇情從此高能。

殺人之術出神入化，如同一柄斬首鋼刀，他便是殘酷的沒有情與憐憫之心的殺神。

「陸不醫沒想到絕情的武功竟比自己還高上一層，他疾退而去，卻還是被那刀生生絞下一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