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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和鐵相抵撞,異瞳殺手錯開一步——又或許是他心中已生出放謝虛一馬的想法,總之這時,謝虛的境況緩了一緩,沒先前那麼危急了。
秋先生著氣。
先前那一劍並沒有用去他多少氣力,但心理上的壓力卻實在是難捱。他只一閉眼,額尖上的汗珠子便忽地滾落下來。
秋池水被汗糊了滿臉,但仍是不敢妄動,連用袖子擦拭掉汗珠都覺得心驚膽戰。他一邊拿劍抵著異瞳殺手,一邊示意謝虛將自己間的劍鬆解下來,全當武器使。
“你的劍術,應當很好吧?”秋池水雖是這麼問,卻是肯定的武器。從他對謝虛的觀察來看,謝虛不僅會用劍,使得還是以一當百的劍法。連他揮舞著那陋至極的木子,都頗有些劍法雛形。
他間所繫的劍,與手中所持是由同塊玄鐵所出。
那是秋池水摯友的遺物,他們曾一併為舵主行事,兩人劍法雙生互補,可為一高手。至摯友死後,他再未尋一個同練劍法的同伴,這劍也一直為他珍藏,許久不見天。
只是事急從權,如今他重啟寶劍,想必摯友得知生死關頭,也不會怪他。
可偏偏謝虛頗為無辜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少年解下劍,才道:“我不會。”
“……”秋池水的語氣微微發狠,兇道:“反正比你那木好些,有的武器用就不錯了。”謝虛十分乖順:“嗯。”少年的聲音還頗為溫軟,簡直讓秋池水生出自己在欺負乖小孩的愧疚。
只是他們旁若無人地相處太久,便是異瞳殺手還能忍,其他潛伏的殺手卻已忍不住了。在化朽閣,雖有上下級之分,殺手們也敬重自己的首領,但是在任務面前,一切都以任務為先。更何況他們瞧著首領半晌也沒解決掉那個少年,又因那少年面容姣好,烏髮白膚像是王公貴族養出的小公子,頗為讓人憐惜。還以為是首領心慈手軟的緣故;這下未接到命令,卻也悍然出手了。
暗器終究只能偷襲用,一撥不起作用,再來一次便難以起到成效了。潛伏在暗處的殺手們一躍而起,藉著內勁躥到謝虛和秋池水眼前,找好最佳的角度,淬了毒的魚腸短匕上匯出幽綠的光,只差一毫釐便能割破溫熱的血管,一擊斃命。
然而眼前,卻是掠過一點銀光。
呆怔間,幾個暴的殺手被一劍擊中幾個命門,血暴突,轉瞬間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們在臨死前,甚至是有些不甘的。
少年的劍不過是比他們快一些罷了,只差那麼一瞬間,他們本是可以不必死的——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比身體轟然倒下得更快的,是那摔落在地面的幾柄碎劍。
方才謝虛是先斬斷了幾柄魚腸劍,才又輕飄飄取了他們的命。
這也是謝虛第一次取人命。
劍鋒割破皮時會有一分凝滯覺,那種觸鮮明的有些奇怪,他好像做過億萬次般,連一分遲鈍也無。
謝虛的確不會劍法,但他剛剛那下,簡直是信手拈來,好似本能一般。
秋池水:“……”他早該知道,怎麼能信謝虛的鬼話。
而這柄劍自開鋒見血之後,也變得大不一樣。
異瞳殺手近乎是有些怔愣地看著謝虛。
在拿劍之後,眼前的黑髮少年簡直危險得……讓他都有些心生畏懼,與方才堪稱人畜無害的柔軟模樣全然不一樣。
那柄細長的劍上,甚至因殺人的動作太快,不見一點血花。
異瞳殺手這下沒有一點僥倖的想法了——他方才居然想要放走少年,簡直慈悲、愚蠢得有些可笑。
殺手那雙紅瞳,似被染進汪汪的血水中般,也豔得愈加詭異可怕起來,他拿自己的血醒過刀,又用舌隨意地過傷口,一言不發,便向謝虛發起進攻。
兩人又纏鬥在一處。
這下的爭鋒相對,可比方才要動真格多了;秋池水在皺著眉發現自己難以參與進去後,便也只能幫謝虛防備著暗處的其他殺手——雖然他十分懷疑,在如今地面上還橫陳著幾具屍體的情況下,那些人暫時不會生出手偷襲的想法了。
臺上施展不開,謝虛和異瞳殺手拼著利器便打到了院落中。
長時間的集中力和高爆發,令眼前的殺手出些疲態來,呼也愈加急促。但謝虛的神,卻沒有分毫放鬆。
他早發現了眼前人的不同。以往相鬥的人——包括剛才那些殺手們,都是隻想讓他死,但異瞳殺手不同,他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念頭去拼殺,未給自己留下一分活路。
不論輸贏,只有生死。
可謝虛的劍法堪稱完美無缺,直到最後,異瞳殺手的右手幾乎被砍廢,支撐著身子半跪在地上,那冰涼的劍鋒抵在他的喉間……異瞳殺手也沒有找到對方的分毫破綻。
心態簡直平穩到可怕,哪怕輸贏傾斜,勝券在握,都沒有半點大意。
夜漸深。因著燈籠都被拆下來,一點微弱燭光不剩,院落中靜悄悄一片,唯獨藉著淡白月光才能辨認清人影。
謝虛的面頰在月光下,顯得尤其的雪白柔軟。而便是這樣的少年,卻手持利劍,將一個手上曾沾染無數人命的殺手至絕境。
一時,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
謝虛身上的殺意愈重。
然而便在這時,二層臺上卻傳來秋池水難以忍耐的悶哼聲,還有利器刺破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