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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動。
他在哭,哭的聲音很輕、很壓抑,藉著月光能看到他的眼淚從指縫間出來,像細碎的銀沙子。
只有黑夜能理解和消耗他的洶湧情,可是黑夜卻不能化出一隻有形的手,在他後背輕拍安撫。
第二十五章面具你有沒有見過從來不哭的人?認真來說,應該沒有。
程述沒見過原屹哭,原筱死亡的那天,他像發瘋邊緣的獅子,把怒氣發洩了一通之後,抱著原筱軟綿綿的身體,眼中有水光,到底沒哭出來。
後來,哪怕是在葬禮上,別人真情假意哭得涕泗橫的,但原屹很冷靜地把前前後後處理地有條不紊。
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現在這個模樣好像更純粹,更深入地沉浸在難過之中,說不清有多少情愫被髮酵出來。
或許,他發洩淚水的方式就是這樣,安靜無人地下去。因為在崩潰的原筱面前,他必須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哥哥;在別人面前,他必須是個無堅不摧的強者。
然後,轉過身,再悲慟放聲。
程述的心一陣亂動,好像很疼,他捂著心口回了房間,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他拍著心對自己說,他是為了原筱哭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什麼狗的痛覺阻斷,偏偏就是心,該疼還疼,變本加厲。
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再見到原屹,是他站在自己邊,輕輕把自己叫醒的。睜開眼看他,他就一個溫和笑臉,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樣子,只是有點黑眼圈。
“昨夜,有人打你電話嗎?”程述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沒有。”原屹點頭:“那隻‘甲魚’已經上鉤了。”
“什麼意思?”
“她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不會放過,回去思索了一下,肯定會馬上聯繫你,不然你這個消息轉手賣給別人,對她而言就不值錢了。可她沒有來找你,一定是去找杜家了。現在杜家為了找兇手,幾乎是病急亂投醫,她要是面送上一個可靠的線索,哪怕就一絲半點,也夠她獅子大開口了。”所謂無恥,不過如是。
程述抓緊了被子,眉頭一皺:“早晚有一天,她要一個字一個字把她寫出來的謊話回去。”原屹拍拍程述的肩膀:“我有急事要去一趟香港,就一個星期,你不要亂來,等我回來。”看程述沒跟他保證,他就一直不退讓地看著他,直到把程述看煩了:“你派了那麼多人看著我,光是一個柯炎就夠我受的了,還有什麼能瞞著你的?”原屹不信:“一個人要做絕事,總是能做到的。”程述只好說:“既然我以原筱的名義答應跟你暫時合作,就當是契約神,我知道分寸了。”想到有七天不能看著這個人,原屹還是沒忍住,把程述抱了個滿懷,埋首在他脖子裡,貪戀他身上的味道。
脖子被髮絲兒得很癢,程述聳起肩膀,縮起脖子,伸手輕推卻推不動。
下午,原屹就坐飛機離開了,程述望著空蕩蕩的房子,拉開門,柯炎跟個門神似的站在門口,隨時待命:“程先生想去哪裡?”
“知道楊染嗎?”程述問。
柯炎抿。看來是知道的。
程述抬了抬下巴:“帶我去見他。”沒想到車穿過城市,居然在一家歌劇院停下了。歌劇院的舞臺上正在排練一出《歌劇魅影》,這個劇院每年都會和一些大學的聲樂系合作,免費提供舞臺讓他們表演,門票錢成平攤。
這個時候,其他演員都去休息了,舞臺上只剩下一個拿著面具覆蓋在臉上,唱著男聲的人。
“只有在夢魘中,你我共鳴,這離魂夜未央,你不甦醒,留你脆弱心靈,在我身旁,這夜半魅影歌聲,不停地在向你呼喚......”他唱到這裡,摘下了面具,出白皙的臉頰,衝著臺下的程述一笑,隨即跑來:“程先生,是特意來聽我唱歌劇的嗎?”程述很客套地說:“沒想到你身體小小的,力量這麼大,你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宛如炸開一朵向陽花,楊染很喜悅:“程先生是聲音的行家,你這麼說,我超開心的!”
“柯炎...”程述回頭一看,發覺柯炎盯著楊染看,眼神似考究,但有點呆呆的,他吩咐道,“你先出去,我想單獨和他聊一聊。”柯炎似乎在顧慮什麼,沒敢動。程述就說:“不是他來找我,是我找他有話說,你不放心就站遠點。”於是這小保鏢真的就站到門口去,一直盯著,不過按照距離也是該聽不見了。
開門見山是程述的風格:“楊染,你到底什麼意思?”楊染笑容定格,然後慢慢退下去,眉頭一挑:“程先生說的是...賈記者的事?”話到這裡,程述有幾分欣賞楊染的不掩飾,點了點頭:“房間頭的報紙,都是特意挑選過的,每一張都有賈瑜親手撰寫過的報道,在我住進去之前,房間是你收拾的。你還信我的,知道我會注意。”楊染供認不諱:“是。”
“你的的確確看到楚靖進出過療養院?”
“是。”
“你知道楚靖可能是無辜的?”
“是。”一連三個肯定句,把程述今天來此的疑惑都給解釋明白了,他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就要走,楊染反而急了臉:“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覺察到楚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