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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跟你有關係麼?”楊染用肩膀和腦袋夾著耳機,手上卻在擦著卸甲油,為了去找江起浮不留下指紋,他特意塗上了透明的指甲油,漫不經心回答:“我可從不動手那麼可怕的事情呢。”
“那你好端端讓我調監控又毀了監控做什麼?”楊染把手指浸在水裡:“我怕惹事兒唄,膽小。”
“得了吧,你的膽子怕是頂了天去了,你那監控我也看了一眼,病是沒病,只是這進進出出的人,我怎麼就這麼眼呢?”楊染終於有點不耐煩了:“警察都說是自殺,我還能摁著警察的腦袋給我做偽證呢?”對方口氣慫了一下:“我也不是懷疑你吧,就是......”
“咱們易都結束了,你還這麼多話,別當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還想討點利息唄。”大潘笑了兩下,然後罵道:“你個刻薄的小東西...”
“算我心情好,晚上十點老地方,”楊染吹了個口哨,“不過,這是最後一次咯。”
“成。”電話剛剛掛斷,柯炎正好回家,楊染了上去給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對不起啊,不能陪你吃晚飯了,我今天要去排練,通宵哦。”柯炎先是略微僵一下,隨即點點頭:“嗯,好,我等你。”看著楊染哼著曲子換衣服的背影,柯炎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他沒有告訴楊染,在自己回來的路上,遇到他的同學,他們說,劇院年底忙,不再排練了。
他還很高興地買了兩張回老家的車票,想跟楊染說,老家秋天的景特別美,柿子紅了,銀杏葉子金黃,那兒的山山水水都是乾乾淨淨的。
車票還在柯炎的兜裡,此刻似乎不合適拿出來。
他看著楊染花枝招展地出門,自己陷在沙發裡很久,才終於也跟著出門去了。
他跟蹤的水平本身是一的,但這次,他故意了很多馬腳,大大咧咧站在路當中,甚至有好幾次不過十米的距離,可是楊染竟然一路都沒有發現過。
直到楊染進了一家酒店。
楊染當然不會發現,因為他正風得意,自然步履如飛。人都是有太過飄忽而忘形的時候,此刻的他腦子裡全都是那天凌晨的故事回放。
那場彩的戲。
-------那天凌晨,溫度、溼度和心情,都很適合一場謀殺。
楊染在所有人都離開病房以後,到樓下折了一段桂花枝,又回去找江起浮了。他記得江起浮病房裡的花都枯萎了,該換一束了。
可惜這個季節,花都凋謝了,該開的還沒來得及開。
他特意挑了一枝將開未開的,還沒散出味道來,但想象得到,盛開的時候它該是甜滋滋的。
進房的時候,江起浮被吵醒,還著眼睛爬起來開邊的小燈。
天還沒亮呢。
“楊染,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江起浮支撐著坐了起來。
楊染微笑著,走過去把桂花枝放在花瓶裡,半天也不說話,始終背對著江起浮。他哼著詭異的調子,歌詞也聽不清,悅耳是悅耳,聳人也是真的聳人。
江起浮總覺得今天的楊染怪怪的,就問:“你怎麼了?”楊染一點一點轉過來,走向他,他看著很像本鬼怪的面具,森森陰冷,從他的牙齒縫隙裡有幾個讓人骨悚然的字眼蹦出來:“你怎麼還不死?”江起浮抬著頭,半天反應不過來,以為自己是聽錯了,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楊染用他最刻薄的語氣去說這番話:“你怎麼還活著?你知道嗎,你母親死了,聽說你要做手術,硬生生急得心臟病發作而死,你姐姐卻還不敢告訴你。所有人都騙你、瞞你、哄你,就為了讓你高高興興地把手術完成,讓你的夢想完成。這樣的結果,是你求的嗎?你滿意了嗎?”心臟一陣劇烈收縮,江起浮像是被釘死在原地,無法動彈。
“對了,還有溫之存,你喜歡他是不是?好盛大的婚禮啊,光是前期籌備都上了本地新聞的資訊呢?你想不想看一看?他笑得真好看,他的子也。好看,其實他應該再等一等的,等到你也變成女人,這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嗎?”楊染晃動著手裡的手機,譏諷著江起浮。
江起浮突然翻身下,身子一軟幾乎要跪下去,但他還是往前沖沖:“你騙我......”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他抓住了楊染的領口,好幾顆紐扣瞬間繃掉,落在地上噼啪響:“你到底是什麼目的?為什麼要騙我說這些?這...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
“你母親的死亡通知書,我給你帶來了,你自己看吧。”楊染把一張紙輕飄飄丟在他面前。
江起浮像是看洪水猛獸一般連連往後退,那張紙上,確認死亡四個字像是四把刀,紮在他的心上。
他想到江連綿那不自然的臉和蹩腳的藉口,每一條都在跟他印證這個事實。
姐姐說,媽媽要回老家;姐姐的眼睛是紅的;姐姐出去的時候是哭著的。
楊染趁勢加火,把手機相冊翻出來,拎著手機一角,放在江起浮面前,一張張翻給他看:“喏,你母親屍體出醫院的現場,我特意請人替你送了束花過去,起浮啊,這是誰的遺照?幫忙的親戚都是誰?你比我悉的,對吧?”越悉,越不敢置信。